皇帝抬頭看了他一眼,嫌他在旁邊礙眼,冷冷地道:“出去,別忤在這兒。”
“是!”能出去,不用呆在這個陰郁的寢室內,小元子可是求之不得,皇帝一出聲驅趕他,他就急急忙忙地就走了出去,還順帶的關上大門。
皇帝端著酒杯及灑盅,一步一步地走到窗臺處,抬頭眺望著遠不遠處月色之下的樓閣,并一杯一杯地拼命地往肚子內灌酒。
酒過三巡之后,他已然喝得幾分醉薰薰,天空中高掛的彎月在他的眼中不由得幻化成一那令他心動的容顏,他不由得呆呆地盯著天空的彎月看得癡了。
居良久,他再定眼一看,彎月卻依舊是彎月,那里是他惦念的容顏?他要再往杯子里酌酒之時,酒盅中卻已然半滴清酒皆無。
喝得不盡興,他又匆匆地、腳步輕浮地走回茶幾處端起一盅新酒,繼續豪飲。
一個人敞若有心買醉,那不出一刻鐘就他就能醉生夢死,幾盅毒腸烈酒灌下肚,他已然分辨不出方向,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地走回龍榻處。
赭床榻上一個赤身**的女子正在酣睡,女子的臉孔在他眼中晃動著,那模樣顯得特別的動人。
他迷迷糊糊的往床榻上的女子身上撲去,口中依稀呢喃著道:“小秀子----小秀子----”
他借著酒意擁抱著他口中的小秀子,不停地親吻著她的臉頰、她的脖頸,還有她圓潤的胸脯。
懷中的女子漸漸醒過來,瞬間給予他無比熱情的回應,兩人肢體糾纏著-------
月色之下、重重的緯縵阻擋了龍榻上的****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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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升在空中,是一天當中日照最強烈的時分,寬敞的室內慢慢地悶熱起來。
癱躺在床榻上的男人這才悠悠轉醒,他動了動坦露在空氣當中的健壯身軀,干澀的眼皮尚未睜開,額頭卻傳來一陣酒后撕裂般的疼痛。
他不由得痛苦地呻吟出聲,身子不由得輾轉幾回,良久才能睜開眼睛,他看著眼前的垂縵,張口喊道:“來人啊----!”、
他喊出來的聲音嘶啞無比,但候在門外早已嚴陣以待的內侍還是耳尖地一下子就聽到了他的聲音,連忙隔著大門回他道:“皇上您終于醒啦!”
男子不由得伸手按壓著兩額,想要緩解一下那陣陣刺痛,他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問道:“現在什么時辰了?”
“回皇上,已經午時了。”
男子聞言,不由得一驚,已經這么晚了?自己這一睡竟然已經睡到第二天的正午。
如此算來,已經餓了她二十多個時辰了,以她那身子,她還能撐得住嗎?想到這,他的心不由得一沉,頭更痛了:
“小元子,進來伺候!”
“是!”
皇帝一開金口,十來個早已在門外等候了幾個時辰的侍從迅速列著隊魚貫而入。
“辰時為什么不將朕叫醒?”他淡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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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子聞言,連忙跪了下來:“皇上恕罪,奴才該死!”
其實辰時一到,他是準點跪拜在床榻外面叫喚過皇上好一陣,但昨晚皇上酒喝高了,怎么喚都醒不來!倒是將與皇上同睡一榻的劉充儀給喚醒了,劉充儀讓他不要叨擾到皇上休息,他這才放棄的。
而劉充儀也不敢在此處多作逗留,就乘轎回去了。
皇帝坐起身子,在幾個侍從的簇擁之下開始整理衣物。
他昨晚確實是喝多了,毫無節制之下換來的就是周全的不自在,他見這奴才依然跪在跟前,沒好氣地說道:
“好了,朕沒說要罰你,你去把李小英給朕喚來!”
“是!”小元子趕緊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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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旗閣唯一的軟榻上,女子精萎靡不振地躺在榻上,只見她一只手緊緊地壓在腹部,雙唇因長期缺水而干燥、破裂,此刻的她緊閉著雙目,緊皺著雙眉,滿臉是痛苦神情。
從刑部的牢獄當中被領回宮之后,她就沒有認認真真吃過一頓飯,截今為止,她已然滴米不進,滴水不喝,餓了整整兩天有余了,她平日里雖然進食得不多,但這兩年以來從來都按時按候進餐,一日三餐的從來沒有漏過,因此胃絞痛的毛病已經很久沒有纏上她了,令她以為自己這毛病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痊愈。
豈料這兩日如此被強制地餓上一餓,再加上滴水未進,久違的絞痛又再度纏上她。
只見她痛若地一側身,改為緊緊地趴在軟綿綿的床榻上,試圖靠這軟軟的床縟的觸感來緩解她腹部傳來的陣陣絞痛,但是這根本不管用,她只能夠痛苦地呻吟著,良久良久,待絞痛已經不再那么要命,這才緩過勁來。
而喉間也是一陣的刺痛,沒有任何水份的咽喉難受之極,她不由得咽了咽喉嚨,先前還能咽出些少唾沫,此刻卻是什么也沒有,反倒每咽一次,喉間都傳來一陣刺痛,但她就是忍不住要咽上一口。
在這饑餓及饑渴的雙重折磨之下,度日仿若度年,她大多數時候是無力地癱躺在榻上,精神恍惚、昏昏沉沉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
但每當她以為自己可以睡過去之后,偏生又被腹部的絞痛給弄醒過來,如此反反覆覆地折騰著,沒有一刻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