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開天在給烏純純擦藥的同時,免不了會碰到一些不該碰到的地方,可他自詡是烏純純的相公,自然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烏純純也屬怪異的人,除了在裴依錦面前自詡是個女人,在他人面前,她都以男人自居,所以邢開天給她上藥,她絲毫沒有覺得不妥,反而是孟劍的臉從頭黑到尾,最終忍無可忍時,才把邢開天推開,拿了一套新的衣服穿在烏純純的身上,給她蔽體。
“你們在這里磨磨蹭蹭這么久,又給我上藥,又給我換衣,要是一會兒有人來,怕是不好吧!”烏純純看著邢開天和孟劍擺弄自己的身子,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邢開天咧嘴豪放的說道:“他們誰敢進來,誰要是進來我就剁了他。”
孟劍斜眼瞪了他一下,才正經(jīng)的說道:“純妃你放心,暫時不會有人來這里的。”
烏純純安心躺下了身,閉眼間,含糊的說道:“你們幫我守著,我想睡一覺。”
孟劍答了一聲‘是’,就拉起搗蛋的邢開天出了帳篷,帳篷外,人仰馬翻,元豐再舉進攻,打的塔努部多兒一個措不及防,蒙多迅速組織人馬,帶領(lǐng)人殺去戰(zhàn)場,所以塔努部多兒的內(nèi)部并沒有多少人。
烏純純這一睡,就睡了一個天昏地暗,等再醒時,就覺得渾身神清氣爽,精神倍兒棒,特別是醒來時,還能看到一大只烤雞,如果每天都有這樣的牢房待遇,她真想來個包月。
自邢開天和孟劍到來的這幾日,烏純純再也沒有受到毒打,就連段羽都不曾來探望過,烏純純是不知道他們兩個用了什么招,不過好像很神通廣大的樣子。
所以當(dāng)她吃了最后一個雞腿,用帕子抹了一下嘴巴之后,憋了好幾天的肺腑之言,就不得不說出口了,“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收拾餐具的孟劍默默無聞,在一邊磕著瓜子的邢開天興致勃勃的往前一湊,開始了他的表演,“娘子,你終于想要知道我們的秘密了,我給你講,你不知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多么辛苦,多么艱難,哎呀,我跟你說……”
你倒是說啊!烏純純?nèi)淌懿涣似牌艐寢專活^黑線的吼道:“說重點!”
被吼的邢開天一臉委屈,可憐巴巴食指相對,揪起嘴巴望向一邊。
烏純純沒指望這個邢開天能有多正經(jīng),所以她將目光看向收拾完餐具的孟劍身上,雖然孟劍看起來冷冰冰,但好在廢話不多,貴在精髓。
孟劍回望她們一眼,果然言簡意賅的道:“奉皇之命,潛入敵營,伺機而動。”
烏純純原本不想吐槽,可還是不得不說一句良心話,“孟劍,你越來越惜字如金了。”
孟劍臉一紅,扭頭望向了一邊。
邢開天看著他倆的互動,有些不開心,湊到烏純純身邊,就把動彈不得的烏純純摟在了懷中道:“死冰疙瘩,你別對我娘子有想法,娘子是我的。”
烏純純翻了一個白眼,如果她現(xiàn)在兩手能動的話,她恨不得一拳錘在他臉上,叫他死開。
“我對純妃并無任何非分之想,你不要胡說。”孟劍惱怒,拔出劍就架在邢開天脖子上。
邢開天縮了縮脖子,埋在烏純純的肩膀上,兩眼閃動。烏純純心里雖然暗爽,但表面還是要勸和一下,“邢開天你不要胡說,孟劍的娘子是當(dāng)今公主,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娘子,我的相公是當(dāng)今皇上。”
這樣一說,邢開天瞬間有種被拋棄的感覺,他悶悶不樂的將腦袋從烏純純的肩膀上抬起,小孩子的說道:“呵,枉你們一個是駙馬,一個是貴妃,可惜啊,最終救你們的,可沒見公主跟皇上,而且那個皇上還……”
“咳咳。”孟劍咳嗽了兩聲,阻止了邢開天繼續(xù)說下去。
可是這么明顯的提示,烏純純又不是傻子,一個傷風(fēng)感冒的人咳什么咳。
只是不想讓她知道事,畢竟是不好的事,既然是不好的事,她還是稍后知道比較好。
烏純純?nèi)嗔巳嘌劬Γ粗麄儍蓚€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奇的問道:“你們兩個怎么湊到一起的,而且邢開天你不是在承德嗎,怎么會來這里?”
邢開天不高興的用嘴咬著雜草,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我們怎么相遇,我們相遇還不是因為你那絕頂聰慧的相公,當(dāng)今的皇上。”
“哈?”這根他有什么關(guān)系,烏純純不懂。
孟劍看烏純純一臉茫然,再一次解釋道:“這事要從我?guī)щx香香逃出宮說起,我與香香情投意合,奈何孟太后不肯同意,要將香香嫁給他人,我去求皇上成全,皇上……他素來不會搭理除了純妃你之外的事情,所以我與皇上做了一個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烏純純沒有吃驚,只是單純的好奇,以裴依錦的性格會跟孟劍做什么交易。
說道這里,孟劍就有些不好意思,可事到如今,并沒有什么好隱瞞,“純妃,其實我曾經(jīng)確實心動于你,可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的時候,均已說明,香香伴我左右,我怎么會不憐惜她,相比你,我對香香更加情深,當(dāng)然,這也是之后才明白的。說起那日,確實是皇上的故意為之,皇上見不得你喜歡他人,更見不得他人喜歡你,他要親手掐滅我心中的希望,就好像他特意將三皇子送到邊疆。”
哈?
裴依錦竟然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她怎么沒看出來他這么強的占有欲來著。
“我跟香香能順利出宮,還在宮外生活半年之久,全靠皇上從中周旋,不然我跟香香早就天各一方,離開香香我是迫不得已的,那時邊疆戰(zhàn)事爆發(fā),我臨時接到皇上的飛鴿傳書,叫我去順德尋邢開天,跟他一起趕赴邊疆,想辦法混入塔努部多兒。”
“所以你們的交易是?”
“哎呀,他們兩個的交易無非都是圍著兩個女人,皇上早就知道你會回邊疆,可是他擔(dān)心不能跟你一起,所以叫我們提前混入塔諾部多兒,伺機而動,保護你順便與元豐大軍里應(yīng)外合,而孟劍的交易就是讓香香成為他的女人,且皇上要護香香一世周全。”
烏純純有點難以置信,裴依錦竟然會做這種……無聊的交易。可又覺得,這樣的交易很符合裴依錦的性格,事事都為她著想,事事都提前考慮,說不定就連她今后的路,要走哪一步,他都已經(jīng)一一計算好,然后給她一個驚嚇般的驚喜。
這種似有若無的保護,莫名讓烏純純有種甜滋滋的感覺。
邢開天用手指戳了戳烏純純抑制不住的上揚的嘴角,酸酸的說道:“娘子,你這是當(dāng)著你相公的面對他人懷春嗎?”
烏純純收起笑容,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邢開天早就被她殺死無數(shù)次,“我都說了,我不是你的娘子。”
“娘親說你是好女子,要我好好對你。”
“我們沒有拜堂成親,請你不要在亂喊。”
“那姓裴的也沒跟你拜堂成親,你還給他生了孩子了。”
“我……”烏純純急的臉紅脖子粗,她怎么就忘了,這邢開天就是一個智障。“孟劍,為何你會跟邢開天在一起?”
是誰把這個智障也弄到邊疆的。
孟劍謙然的說道:“這也是皇上的安排,他說邢開天雖然武功不計,在某方面也算是一個人才,叫我把他帶上。”
烏純純不以為然的盯著邢開天,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細(xì)心的掃了又掃,都沒發(fā)現(xiàn)邢開天到底是哪方面讓裴依錦刮目相看。
想必孟劍也知道,以邢開天滿嘴自以為是,確實凸顯不出他的特別,就好心的提示道:“能在山中自修武藝,無師自通,也算一種本事。”
“哦!”烏純純淡然的答了一聲,這種本事確實好牛叉,牛叉的不要不要的,可是那又有什么卵用。難不成還讓他在敵方軍營無師自通,修煉一番武學(xué),然后力壓塔努部多兒五萬大軍。
邢開天沾沾自喜,絲毫不覺得烏純純的‘哦’其實是藐視的意思。
孟劍抱劍嘆息,再一次給兩個笨蛋說道:“邢開天能自修武藝,無師自通,說明他天賦異稟,假以時日,成為一代宗師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烏純純抽動了一下臉頰,就憑他,還一代宗師?
“簡單說,就是邢開天其實絕頂聰明,只是成日呆在山中,抑制他的發(fā)展,如果把他放在好的位置,說不定他會學(xué)的很快。”
已經(jīng)提示到這個地步,要是烏純純在不懂,那他也是要吐血了。
可惜,孟劍還是低估了烏純純,烏純純屬于時而精明,時而糊涂型,她還真沒明白孟劍的意思是什么。
而一邊的邢開天已經(jīng)被孟劍夸的飄飄然,都快忘了他媽姓什么。
看著這兩人,孟劍只能無奈的搖頭,其實皇上真正的意思是,以邢開天的聰明才智,讓他多在戰(zhàn)場呆些日子,元豐不愁沒有后備的人才,而邢開天確實也照著皇上預(yù)期的姿態(tài)成長,光他短短時間內(nèi)就從一個普通的小兵混成塔努部多兒的小軍師,就可以看出他假以時日,必會有所作為,只是這個作為并不在塔努部多兒,他的作為是在元豐,成為一名神武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