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朝逸安王的婢女!
當(dāng)今世子的未婚妻!
京城書香世家的外孫女!
以上,無論是那一個身份,在市井百姓眼中,都是高不可攀的。
江小芽從一個孤女,搖身一變成爲(wèi)高門貴女。這轉(zhuǎn)變,讓人驚,也讓人慌。特別是那些曾跟江小芽過不去的人,完全驚慌失措,怕被江小芽秋後算賬的心慌。
可是,江小芽此時的關(guān)注點(diǎn),完全不在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上。身份突然變了,這是好事嗎?不!
趙家來接她,只是爲(wèi)了更方便弄死她;裴世子一句要娶她,四爺那一句婢女,都是個各有用意且用意不純。還有顏家……他們對她也完全沒什麼感情,她是死是活,顏家或許從未在意過。
所以,她現(xiàn)在不是招四方稀罕,而是四面楚歌。
“你怎麼不吭聲?就沒什麼想對爺說的嗎?”他剛纔可是親了她,她怎麼連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想當(dāng)初,自己被她親(咬)時,心情起伏可是相當(dāng)?shù)拇蟮摹6頎?wèi)女人的她,這麼不鹹不淡是幾個意思?
江小芽聽了,轉(zhuǎn)頭看裴戎一眼。
抱過,親過,張楊過,既不由分說將她放在馬上,帶她策馬離開是非場,留給衆(zhòng)人以‘神仙眷侶’背影的裴世子。剛剛那一場表演,很有幾分偶像劇的調(diào)調(diào)。
“傻盯著我看做什麼?”一陣子不見,裴戎怎麼覺得眼前這丫頭有點(diǎn)憨了呢。
“世子爺長的真好看。”
裴戎聽了,挑眉,“爺長的好看全天下人都知道,不用你再這裡重複。”
江小芽聽了,收回視線,趴在馬背上,不再說話。生活遭遇再次洗牌,接下來如何要好好想一下。
看著坐在他身前,就那麼抱著馬脖子趴下的人,裴戎視線落在江小芽屁股上,眉頭皺起,她現(xiàn)在就這麼拿著屁股對著他?是什麼意思?完全不把自己當(dāng)女人?還是,完全不把他當(dāng)男人?!
“江小芽!”
“嗯。”
“給我坐好。”說著,不等她起身,自己把她拉起,擺正,“身爲(wèi)女子就應(yīng)該有個女子的樣子,你怎麼就沒有個正經(jīng)樣子!”
訓(xùn)斥,嫌棄,完全不加掩飾。這樣的人說娶她,若還能相信他是真心的,除非是瞎!
江小芽飄一眼過去,不鹹不淡道,“你自己都不正經(jīng),怎麼還敢要求別人一本正經(jīng)?!”
聽到這句話,劉凜嘴角浮動,上揚(yáng),又壓下,別過頭,望別處。自己主子被人針對了,但劉凜卻什麼多不想,只想默默附和。
裴戎瞪眼,“爺哪裡不正經(jīng)了?”
“正經(jīng)的男人,不會在大庭廣衆(zhòng)下之下對女人做又親又抱的事。可你,做了。”
裴戎聽了,沉默一下,而後清清嗓子,看著她,柔聲道,“爺對你那是情不自禁,不是不正經(jīng)。”
江小芽看著裴戎,聽著他綿柔的調(diào)調(diào),心裡:他應(yīng)該是想表演柔情似水吧!可惜,看著就像是拿著棒棒糖騙孩子掉坑的人販子。除了證明了他的不懷好意和虛情假意,再沒看出別的。
想演愛情戲,他演技還差點(diǎn)。
“怎麼?不相信爺說的話?”
看裴戎那副,你若不信,他就要把親密戲再表演一次的樣子。江小芽眉頭微動,隨著一臉蜜意,眸色如水,“您想多了。奴家對世子爺?shù)脑挘€有世子爺?shù)恼嫘膹膩矶际巧钚挪灰伞!闭f完,移開視線,轉(zhuǎn)頭臉上蜜意消散變爲(wèi)寡淡。沉默不語,沒興致陪他繞這無聊的話題。
裴戎聽了,看著江小芽的後腦勺,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奴家對世子爺?shù)脑挘€有世子爺?shù)恼嫘膹膩矶际巧钚挪灰伞!?
江小芽剛剛說這話的表情和眼神,好像真的一樣。
裴戎想著,擡手摸摸後腦勺,惡寒!特別想到這丫頭還未及笄,渾身就更加不自在了。
死丫頭,毛纔剛長起,就什麼話都敢跟男人說,臉皮怎麼這麼厚。到此,裴戎不由開始佩服自己,對著這麼一個丫頭,他竟然也做出來英雄救美的事。就這,絕對證明了他的強(qiáng)大就如他的長相一樣,都是無與倫比!
劉凜跟在一側(cè),看著不知道又在得瑟什麼的世子,心裡滿是愁緒。
上次被四爺突然送到大漠北,世子爺從被送走到自己爬回來,思索了一路,懷疑他被送走定然跟他要娶江小芽有關(guān)。幾番思慮之後,決定……同樣的事再做一次,看看四爺這次又會是什麼反應(yīng)。
對此,劉凜完全無言以對。人家被修理都會改正,會反省,不再犯。可他家世子卻是截然相反,被修理一次,還想著再來一次。這,一定是一種病。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哪個太醫(yī)能治?!
這邊幾人一路各有心思。而另一邊……
看著又親又抱,把有傷風(fēng)化的事都給做完,就那樣策馬離開的世子和‘世子妃’,墨昶看看跪在地上的趙德一幫人,還有劉言一幫人。眸色淡淡,心裡:極好!都來的挺及時,都趕在一起了!看來,無論是裴家還是趙家,最近都是挺閒的。特別是裴戎裴世子,一來就一場‘夫妻團(tuán)聚’熱情無比的大戲。
想到剛纔那一出‘世子護(hù)妻’大戲,墨昶無意識的轉(zhuǎn)動轉(zhuǎn)手指上的玉扳指,視線從劉言身上掠過,開口,“趙德!”
“老奴在。”
“好好在蘄河待著,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踏出一步。不然,本王活剝了你。”依舊溫和的語調(diào),突然外露的戾氣。趙德聽到,心突突猛跳。不由擡頭看向墨昶。然,看到的只有一個大步離開的背影。
看著那傾長的背影,趙德心沉下,後腦勺開始冒寒氣。自這位爺回京,至今已五年有餘,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外,都是以一副溫和儒雅的姿態(tài)面對世人。今天怎麼……
逸安王是個心狠手辣,善於隱忍又城府極深的,這一點(diǎn)但凡對他有些瞭解的都知道。所以‘活剝’這兩個字,存在於逸安王腦子裡一點(diǎn)不足爲(wèi)奇。只是,唯一的沒想到的是,他竟會這麼毫不遮掩,直白的說出來。
得四爺一句警告的趙德頭皮發(fā)麻。而,得四爺一沉涼眼神的劉言,心頭也是發(fā)緊。那絕非誇讚,完全警告的眼神,讓人心裡也是不安吶。
【四爺對江小芽,好似很關(guān)注。】
想到侍衛(wèi)傳遞迴裴府的消息。此時,劉言有種被坑人了的感覺。因爲(wèi),在他看來,四爺對江小芽可不止是關(guān)注那麼簡單。
如此,傳信回去的護(hù)衛(wèi)到底是沒看明白,還是把信寫的太含蓄?!
不管是哪一種,劉言都想送他一句話:他若遭殃,一定拉他一起。
想著,從地上站起來,擡腳走人。
趙德隨後。
兩個均未完全任務(wù)的人,一前一後,你不認(rèn)識我,我不認(rèn)識你的無聲離開。
大人物來了,大人物走了。村民不敢亂議,但各家門一閉,均是沸騰了起來。江家衆(zhòng)人更是完全平靜不下來。
劉氏惶惶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心裡滿滿都是懊悔,她是真不應(yīng)該聽信什麼命格呀!不然……
想到江小芽當(dāng)下的身份,劉氏真的是悔的腸子都青了。現(xiàn)在她是好事兒也做了,冷惡的話也說了,把人救了又把人得罪了,一番折騰都是白忙活了。真是,這都叫什麼事兒呀。
“娘,這次你可一定得救救兒媳呀!我當(dāng)初要把江小芽賣到孫家,那都是一時糊塗,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
“奶奶,孫媳婦也知道錯了,都是我嘴巴賤亂說話,求您一定幫孫媳求個情……”
張秀,鄭歡喜兩人的乞求,老夫人聽到了,卻什麼都不想說。她現(xiàn)在腦子裡只有江小芽那毫無歡喜的樣子。
京城顏家,聽到這個她沒有歡喜;本王的丫頭,聽到這個她也未見高興;本世子未過門的媳婦兒,就連這個,她臉上也沒見一點(diǎn)開心。
小芽她,是不是不喜歡那些地方?!
那些在他們這些老百姓看來榮華富貴,高不可攀的地方,她心裡是不是不喜歡?
不過,就算是不喜歡。小芽她最後恐怕都要離開吧!
既是高門貴女,現(xiàn)在人家又已找來,就怎麼都不容許她在流落在外了。
想著,江老太起身,無視所有人的聲音,擡腳往裡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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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來住的地方,裴戎既癱到搖椅上不想動了,對著江小芽道,“我餓了,你去做點(diǎn)吃的過來。”
江小芽以同樣的姿勢半躺在搖椅上,回一句,“不想做!”
裴戎聽言,嘴角垂了垂,隨著想到什麼,將出口的話又咽下了,現(xiàn)在不是調(diào)教她的時候,來日方長。
“劉凜,你去買點(diǎn)吃的回來。”
“是!”
劉凜領(lǐng)命離開,江小芽和裴戎就這麼待著。一人一搖椅,同樣的姿勢,你望藍(lán)天,我看白雲(yún)。
墨昶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這畫面,自動生成配詞。
坐看庭前花開花落,靜望天空雲(yún)捲雲(yún)舒!兩耳不聞窗外事,只願彼此安好自在。
悠然自在,夫唱婦隨!很好。
武安站在墨昶身後側(cè),看看院中兩人,看看自己主子,低下頭來。
趙瑄對江小芽下殺手,武青得主子令出手相護(hù)。而主子這一意圖,自然跟維護(hù)江小芽無關(guān)。他只是不容許她死在他人手裡。因爲(wèi)……他要自己親手弄死,這樣才能泄去心頭火氣。
憑著武安對自己主子的瞭解,十有八九是這樣沒錯。而現(xiàn)在,看她和裴世子那‘相親相愛’的樣子,弄死她的想法不知道更加強(qiáng)烈了?!
躺著的兩人,察覺到那一道讓人難以忽略的視線,同時轉(zhuǎn)頭,看到墨昶,兩人神色微動,心思各異。
看著連動作,甚至看到他,連反應(yīng)都不差不多的兩人,墨昶擡腳走過來。
武安趕忙搬來椅子,墨昶在他們對面坐下,裴戎和江小芽不覺坐正。
武安看此,眉心跳了跳,這畫面,這氛圍……詭異的有種升堂辦案的味道。
墨昶倒一杯水給自己,拿起輕抿一口,看著裴戎開口,“準(zhǔn)備什麼時候帶她回京?”
裴戎聽了,看著墨昶笑笑,“四爺覺得什麼時候好?”
“既然如此中意,自然是早些回京比較好。”
聽到這話,再看墨昶那溫和儒雅,不顯山不露水的表情,裴戎眉頭不由皺了皺。
上次他要娶江小芽,他被丟到了大漠北。而這次……竟要他早些帶人回京。
這完全相反,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讓裴戎一時吃不透墨昶在想什麼?
裴戎那若有所思的神色,墨昶看到了,無視了,開口道,“還有,上次將你送到大北,並非我意,而是裴老爺子的意思。”
裴戎挑眉,“我家老爺子的意思?”
“自然。”
“他爲(wèi)什麼要將我丟到那地方?”
“這個你就要回去回他了。”說著,倒一杯水給裴戎遞過去。
裴戎接過,呢喃,“那老頭子又看我哪裡不順眼了?”說著,思索著,拿起手中水喝下去。
水喝下。少時,眼前景物開始變得模糊,隨著陷入沉睡。
看著瞬時陷入沉睡的人,江小芽眼簾動了動,轉(zhuǎn)眸看向墨昶。
墨昶也正看著她,神色淡淡,眸色寡淡,居高臨下。
上位者睥睨衆(zhòng)生的眼神,連輕視都沒有,因爲(wèi)完全沒把她看在眼裡。
江小芽看此,開口,“敢問王爺,不知道民女何時成了您的丫頭?”
墨昶突然出現(xiàn),再加上那一句話。那一幕,似曾相識,記憶猶新。當(dāng)初,在裴戎和她強(qiáng)勢扮作父女,而後又準(zhǔn)備卸磨殺驢將她滅口時,元墨出現(xiàn)了。
知道江小芽心裡在想什麼。墨昶從袖袋裡拿出一物放在桌上,不鹹不淡道,“若不願再做王府婢女。那麼,記得在回京之後,讓裴戎帶著你來王府取回你的賣身契!”
江小芽聽了,看著桌上那一張紙,看著上面名字,靜默。
一張賣身契,一張顏璃賣身於王府的賣身契!
江小芽看過,擡眸。她是顏璃,她什麼身份,他好像也是相當(dāng)清楚。且,還直接將她以婢女的身份納入了王府。
你自己到底是誰,自己還未弄清楚。可有人,卻已是一清二楚,算計無聲而起。
“你我主僕一場,在最後,本王看在裴戎的面上會送你一份大禮。”墨昶看著江小芽,不緊不慢道,“送你回趙家,讓你名正言順做回趙家小姐,成爲(wèi)太傅的孫女。如此,纔算跟裴戎門當(dāng)戶對,嫁給他成爲(wèi)世子妃才能更加順利。”
聞言,江小芽眼睛微瞇,送她回趙家?!
這就是威脅!
趙家,一個完全容不下她,恨不得弄死她的地方,那就是狼窩無疑。回去那裡,不亞於自尋死路,自找刺激。
“多謝王爺好意。不過,民女並未回趙家之念。”
“你若不願,本王自是不會勉強(qiáng),你可以繼續(xù)以江小芽的身份留在蘄河。只不過……”墨昶說著,看一眼武安。
武安會意上前一步,從懷裡拿出幾張紙放在江小芽面前。
江小芽看墨昶一眼,拿起桌的紙,看完上面內(nèi)容,眼底漫過一抹涼色。
幾張紙,一張以江小芽的名字,正式在衙門落實(shí)的戶籍。還有幾張……寫滿了她罪證的文書。
對當(dāng)朝逸安王不敬的罪證;向鎮(zhèn)國府世子下毒的罪證;還有,近日連殺三人的罪證!
果然,武青爲(wèi)她毀屍滅跡,完全是處於謀算。
現(xiàn)在,這三大罪證,隨便拉出來一條,都足夠砍頭的。如此,若是她想繼續(xù)以江小芽的身份留在蘄河也可以,只要她不怕官府通緝,不怕死就行。
江小芽看著,眸色沉沉。
“你若不願留在蘄河。也可以回顏家。本王亦可成全你。”墨昶說著,看一眼桌上那幾張紙,幾不可聞道,“只要在這些罪證面前,顏家還願意認(rèn)你,不會大義滅親的直接將你送到本王這裡。”
江小芽聽言,垂眸。
不願意再爲(wèi)王府婢女,可以!那麼,就等著被他送回趙家吧。
不想回趙家,可以!那麼,就留在蘄河等著坐監(jiān)獄吧。
當(dāng)然了她也可以選擇回顏家。不過結(jié)果……
擡眸看著墨昶,心裡:結(jié)果一定會如他剛纔所說的那樣,顏家一定會將他送入王府。
不是墨昶料事如神,而是皇權(quán)至上,他這話既然出口,就已經(jīng)預(yù)示著顏府必須服從,結(jié)果已定。
他是在給她選擇。其實(shí),卻是在告訴她,她已無路可走,已完全已被他捏在手心裡。
“本王明日回京,你好好思量一下吧!”墨昶說完,起身離開。
看著墨昶的背影,江小芽牙根緊了緊,思量有個屁用,還有她可選擇的餘地嗎?
“四爺好像很想你繼續(xù)留在他身邊做婢女。”
聞聲,江小芽轉(zhuǎn)眸,看剛纔還陷入昏睡的裴戎,此時睜開了眼睛,且眸色清亮全無混沌之意。
看此,江小芽扯了扯嘴角,果然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江小芽看著裴戎,沒什麼表情道,“王爺將我的路都封死了,或許只是想看看,世子爺能爲(wèi)你的未來世子妃做些什麼而已?你說呢!”
裴戎聽了挑眉,“你這話,是在慫恿我挑釁四爺嗎?”
“不!我只是想看看世子爺會不會如這次一樣,再做一次英雄。”江小芽說完,起身走人。
沒錯!她就是想他們兩個鬥去。那樣她說不定就能安穩(wěn)了。可是,她也知道,爲(wèi)她鬥這種事不會存在,
一個是鎮(zhèn)國府世子,一個是當(dāng)朝王爺。和,纔會利益無限。爲(wèi)了她一個無辜輕重的人,搞分裂?!看看他們哪個是傻缺?!
所以,她現(xiàn)在好像也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想著,江小芽嘴巴緊抿,這種完全被人壓制的感覺,真特麼的憋悶。
裴戎坐在原地,凝眉。
剛纔四爺?shù)脑捄芮宄蝗缃⊙克f,他就是直接封死了她的路。如此,江小芽若想安穩(wěn)活著。一,她自己憑本事,從四爺手裡爭取。二……那就是他這個世子來爲(wèi)江小芽爭取!
這麼一來的話,裴戎摸著下巴,呢喃,“本來是我要試探四爺吧!現(xiàn)在,好像反過來了。”
呢喃著,撓頭!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開口問呢。
【四爺,你是不是對江小芽這個丫頭有意思?】
這麼問多簡單。除了,可能不會聽到真實(shí)的答案。所以纔想看四爺真切的反應(yīng)。而現(xiàn)在,四爺反應(yīng)看到了,卻又讓人糊塗了!
他到底對江小芽是什麼心思,還是完全看不出嘛!
剛纔四爺說起讓江小芽做世子妃,也是毫無情緒,不見一點(diǎn)反對。包括爲(wèi)難江小芽,也是毫不手軟。如此……
裴戎挺倒,他也是男人,可四爺?shù)男乃迹麉s一點(diǎn)都弄不懂。
回到落腳處,墨昶靜默良久,開口,“去把劉言帶來。”
“是!”
武安領(lǐng)命離開,墨昶眸色一片暗沉,江小芽……
就算是要弄死她,也要調(diào)教改了她。被裴戎親了額頭,她不說把人推開,反而還伸手去摸被裴戎親到的地方,她是在回味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他要讓她做鬼都不敢在風(fēng)流!
還有裴戎,剛剛裝死聽到那些話。他倒是要看看,英雄救美的事兒,他敢不敢再做一次!
他們在他跟前調(diào)情還上癮了!
------題外話------
四爺,你別牛。京城還有一份大禮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