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皇上突然病重,朝堂風云變幻,處處都通著暗涌,百姓心里犯嘀咕,百官個個心里在打鼓。
太子,二皇子,該站那個隊伍?
而六王爺自皇上病倒之后,似因擔心過度,身體也出現不適,在府中靜養,每日閉門不出。
何一站在一旁,看著躺在軟榻上似睡著了,又似乎在閉目眼神的六王爺。垂眸,心里暗腹:王爺以養病為借口,每日閉門不出,是為了躲避當下動蕩嗎?
只是,這是躲就能躲的過去的嗎?
一旦皇上駕崩,帝王易主,新帝繼位。那,新帝是否能容的下王爺實難預料!
何一想著,心頭滿滿都是不安,很不踏實。
不過,皇上突然‘病重’到底是誰所為呢?
皇上病重,太多人認為這是人為使然,何一也不例外。
是誰動的手腳呢?四爺嗎?最有可能就是他!可他偏偏在那個時候離開了京城,在那之前更是從未入過宮,也沒同皇上并未接觸過。如此,他是怎么向皇上下的手呢?
當然了,要達到目的四爺并不一定要親自動手。
但,何一很好奇,那個助四爺成事的爪牙,又是誰呢?
何一正想著,看到一個小廝站在門口,在朝這里張望。
何一看此,抬腳走了出去。
走出屋子,看賀氏站在門口,臉色很是難看。
“王妃!”何一上前,請安見禮。
賀氏繃著臉看著何一,低聲道,“王爺還在小憩嗎?”
何一點頭,輕聲道,“王妃您有事請說,待王爺醒來,老奴代為稟報。”
十次有八次賀氏過來都見不到六王爺。有事,都是由何一代為稟報,差不多都習慣了,可這次不同。
“此事非比尋常,我還是在這里等著,等王爺醒來親自同王爺說吧?!?
何一聽言,看看賀氏那黑沉的臉色,心下了然,看來是真的有事。
“那王妃您稍等,老奴進去候著,待王爺醒來,老奴即刻向王爺稟……”話沒說完,屋內六王爺的聲音傳出。
“進來吧!”
聽呀,何一側開身子,“王妃請?!?
賀氏進去,何一自然跟了過去。
“臣妾見過王爺。”
“無需多禮,有什么事說吧?!?
賀氏聽了,下意識的看了何一一眼。
何一會意,剛要退出去,就聽六王爺不咸不淡道,“何一是王府管家,本王信的過。所以,有什么事直說吧。”既然六王爺都這么說了,賀氏自然也就沒什么顧慮了,沉沉道,“王爺,悅姨娘有喜了?!?
聞言,何一猛的抬頭,眼中滿是驚色,震驚。
三姨娘有喜了?!這,這怎么可能。王爺可是有三四個月都沒寵幸過她了。她怎么可能會有喜?!
六王爺聽言,眉頭挑了挑,“有喜了?”
“是!”賀氏繃著臉,低聲道,“她院里的嬤嬤來稟報說,已經兩個月沒見三姨娘來月事了。臣妾不敢亂猜疑,想著她或許是生了疾,就讓暮春悄無聲息的給她探了探脈。結果,沒曾想竟探出來喜脈?!?
六王爺聽言,抬眸看向暮春。
暮春上前一步,恭敬道,“稟王爺,確實是喜脈無誤。根據脈象,應該已快三個月了。”
何一聽著,心里撲通撲通直跳,三個月!這,這絕對不可能是王爺的呀。
王府這么多眼睛盯著,竟還讓一個妾室懷上了野種。這,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王爺,都是婢妾無能,沒管理好后院,請王爺責罰!”賀氏說著,隨著跪下。
何一也隨著跪下來,“都是老奴無用,請王爺處罰?!?
看著跪在他腳邊的兩個人,六王爺靜默,少時,未見震怒,反而揚了揚嘴角,笑了起來。
聽到六王爺那幾不可聞的笑聲,賀氏吞口水,心里愈發緊繃,這個時候還笑的出來,墨曦怕是要瘋了。
要瘋嗎?自然不可能。不過一個女人而已!
六王爺只是覺得好笑而已,之前他還曾想過綠別人。可現在,他先被人綠了,真是極好呀。
“既然有喜了,那就好好養著吧!”
聞言,賀氏猛的抬頭,臉色變幻不定,“王爺……”
“去本王私庫里取些補品給三姨娘送去,讓她好好補補。你也讓人伺候好了,別發生什么閃失,畢竟這是本王的第一個子嗣,理當小心謹慎?!?
聽六王爺的話,好多話在賀氏嘴邊過了過,最終卻什么都么說,恭應,“臣妾遵命。”
“下去吧。”
“是?!?
賀氏恭敬退下,走出屋子,想著剛才六王爺完全平和,不見絲毫怒火的聲音,后腦勺卻陣陣發涼,那一尸兩命的畫面,不可抑制的涌現腦中。
畫面入腦,心頭顫了顫。低頭,快步朝著自己院子走去。
“你也下去吧?!?
“是?!?
何一輕步離開,屋內靜下,六王爺望著刻滿花紋的房梁,眸色悠長……
女人不潔,到底要多在乎,才能做到那樣的包容?!
六王爺不能理解。
“王爺,王爺!”
聲音入耳,六王爺思緒被打斷。
“王爺,宮中來人了,皇上宣你入宮。”
聽言,六王爺眼睛微瞇,眼底神色隱晦難辨。
而何一心里發沉,這一場動蕩,最終還是波及到六王府了。
這一次入宮,只怕是兇多吉少。
梅山
“嘶……”
謝齊給擦著藥,傷口處那火燒火燎的疼痛感,讓凌云痛到不由呲牙。
劃傷,灼傷,交錯在一起,猶如被人用了一次酷刑,那滋味兒相當難受。
“好了!都是皮外傷,擦幾天藥應該就好了。”謝齊對著凌云道。
凌云聽了沒說話,身上的傷幾天就好了,可這心里的憋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散去。
四爺不是好人,這點他知道,因為師父明確跟他說過??墒?,四爺如此無恥不要臉,卻是他怎么也沒想到的。中午,聽到他要做飯,四爺看著就不高興了。
他做飯只是為了填飽自己肚子,又不是為了討顏璃歡心,四爺不知道在不高興什么勁兒。
不高興就不高興唄,還似較勁一樣,他要自己做。
看四爺要動手做飯,凌云當時是怎么想的呢?
好吃什么的,應該不用想。不過,再難吃的飯菜他都吃過。所以,他不怕。只要四爺能做出來,只要糊弄熟了,他就敢吃??山Y果……
“我真是太天真了。”
四爺他不止是把飯菜都燒熟了,他把廚房都燒爛了。
明明是他作做出來的禍,他不承認也就罷了,他還推到他們身上。
把錯都推到他們身上這已經很無恥了吧!他竟然還說,活能撲滅都是他的功勞。
錯都是他們的,功勞都是他的!
逸安王,他忒不要臉。
想到四爺的作為,凌云就血氣上涌。不行,要忍著,忍著!
他家已經破了,不能在把自己氣死了。那樣,可就真的家破人亡了。
“謝公子!”
聽到聲音,看看一聲不吭,只是不停撫著自己心口,給自己順氣兒的凌云,謝齊起身走了出去。
“謝公子,可以借用一下你這邊的廚房嗎?”武安看著謝齊道。
聽言,凌云騰的起身,疾步就走了出去。心里暗腹:他家王爺已經燒了一個廚房了,現在還要來燒這個不成?!
凌云跑出去,看不止是只有武安,顏璃,還有四爺也在,不吭聲了。
謝齊點頭,微笑著道,“自然可以,你們隨便用?!?
“那就多謝謝公子了。”武安說完,拿著食材走進廚房,顏璃隨著走進去。四爺抬腳剛要進去……
“四爺,麻煩您老在外面等著吧!”
看顏璃將四爺拒之門外,凌云松了口氣。幸好顏璃沒讓四爺進去,不然誰知道又會發生什么事。
就四爺進廚房這一次,足以讓人看清他在做飯這件事的天賦。別妄想假以時日他會做好,那是連學習的機會都必須給他杜絕掉。
拜師學廚藝,對四爺來說那是多余,他根本就沒那根筋。就跟妄想男人生孩子一樣,絕對不可能學會。
“四爺,你請屋里坐吧。”作為主人,謝齊客氣道。
“無需。”
看此,謝齊也不再多言。
凌云看四爺跟個柱子似的直挺挺的站在門口,穿著他那自己撕破,顏璃還沒給他縫的長袍!
看那被撕破的衣擺隨著寒風飄呀飄,惹人注目,獨領風騷!
“謝大夫,你們家鹽在哪兒?”
顏璃剛開口問,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四爺一個健步走進去,端起案子上的碗給顏璃遞了過去,“給,鹽!”
顏璃伸手接過,看看碗里的東西,抬眸看向四爺。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天真無邪的氣質!
謝齊:這個時候,他如果跟他逸安王說他遞過去的是糖。逸安王會不會一個羞惱之下,將他的廚房也給燒了?!
要知道凌云的廚房之所以會被燒掉,就是因為某人怎么也點不著火,才一氣之下用酒做引子,將房子燒了的。一旁,凌云不知道四爺遞過去的是什么。他只看到了,四爺在遞東西過去的時候,趁機摸了一下顏璃的手。那動作,似不經意,實則就是流氓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