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多謝公子相護之恩,此生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看著自家主子破皮帶血的嘴角,陰的能滴出水的臉色。想起江小芽隨周行離開時,一臉感恩向公子辭別時那乖巧無比的樣子……
那感恩的眼神,那乖巧的模樣,那真實的姿態,簡直令人動容,差點讓人失控。
如果不是接觸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元通或許也不能相信,主子會被是那個看起來那麼‘弱小’,那麼‘乖巧’的丫頭,給整沒了‘清白’。
不過現在,由不得他不信呀!
默默倒一杯水,默默遞到元墨手上,低聲道,“主子,喝杯水吧!”
之前那一口水抿的太少了,肯定是不夠壓火的。不過,就江小芽做的事,主子就算是喝光蘄河的水也不夠壓火的。
“請主子責罰,一切都是老奴失查。沒防住江小芽這個……”
沒防住江小芽這個流氓,這個採花大盜。
上次,她碰觸到元墨,原因很純粹,想法很純淨。可這次,跟上次那可是完全不同。
她是明知元墨最不喜歡,卻故意爲之,明顯是想氣死他呀。
所以下嘴才那麼幹脆用力,直白宣泄心中火氣,同時直白給出警告。
“公子,對著沈家大少爺,奴婢會管好自己嘴巴不會亂說。絕不會說,公子嘴上的傷是因爲想親奴婢,纔會被奴婢咬破的。所以,也請公子不要多言。”
讓元墨不要多言,不要拆穿她詭計多端,睚眥必報的性格,繼續讓她披著羊皮,以此降低沈宇的戒備,給她再次逃脫的機會。
所以,江小芽這次下嘴,除了氣他,更是是爲了陰他。
想此,元墨牙根發緊,“江小芽!”
三個字,咬的又沉又重。
如果可以,元通毫不懷疑,主子一定會嚼碎了她。可現在,只能磨牙。如此,心情肯定更加沉鬱。特別,現在把她交給沈宇只是以退爲進,其最終目的是爲了護她。結果……
元墨內心此刻應該在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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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飛被點了穴道,僵硬的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姚文婷被沈家婆子強硬塞到馬車裡被送走,完全無能爲力。
“送姚公子離開。”
沈宇發話,沈家小廝上前,不由分說將人送走,姚文飛完全無反抗的餘地。
今日一行,讓從出生至今都一直順風順水,從未體會過愁苦的姚文飛真真切切體會了一次何爲憋悶,何爲官大一級壓死人。也明白,姚海那句去了也是自討沒趣,真不是薄情,而是事實。
姚文飛此時都有這種感覺了,姚文婷感觸就更多了。坐在馬車內淚水連連,手腳不停,奮力掙扎。然,結果卻是被兩個婆子捆綁的更緊,完全動彈不得。
“二少奶奶,老奴奉勸你,如果不想吃苦頭,最好是省點力氣。”精壯的婆子扣住姚文婷的手腕,冷硬道。
“嗚……嗚……”姚文婷就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支吾著掙扎,這是求生本能。
“魏默模,你看那個是不是江若蝶?”
這句話出,姚文婷掙扎的動作一頓,魏嬤嬤看她一眼,不知是有意的還無意的將簾子拉開了些,讓姚文婷能看清楚外面。
看清不遠處的人,姚文婷眼眸睜大。
接收到那抹強烈的注視,江小芽擡眸。
一個對視,一個激動無比,一個冷淡靜然。
“嗚嗚……”看到江小芽,姚文婷掙扎的更加厲害。
魏嬤嬤卻將車簾放下,看著姚文婷,面無表情,江若蝶回來卻不意味著她能回去。
惹怒了大少爺,不受點罪怎麼能行?
車簾放下,周行轉眸看向江小芽,江小芽轉頭回視,臉上冷淡轉爲疑惑,“周大哥,二少奶奶要去哪兒呀?”
周行靜靜看了江小芽一會兒,淡淡開口,“去她該去的地方。”說完,擡腳往府內走去。
江小芽不再多問,一言不發老實規矩的跟在身後,隨周行入府。
“奴婢給大少爺請安,讓大少爺爲奴婢費神,都是奴婢不是。”
看著乖巧的江小芽,沈宇深深看她一眼,“周行。”
“奴才在。”
“找兩個丫頭先帶蝶兒去沐浴。”
周行聽言,眸色微閃,垂首,“小的遵命。”
沈宇看著周行帶著江小芽離開,手指動了動,起身站起,擡腳往洗浴間走去。
江小芽這幾日躲在何處,沈宇暫時不想知道,反正人已經找到了,早晚知曉不重要。他眼下想先做別的事。
養了她這麼久,又費心費力的找了她這麼久,也該到了索取的時候了。
差點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他可不想再發生一次。
周行站在門外,看兩個丫頭將江小芽帶進去,擡頭望望天上那一抹斜陽,眸色沉靜悠遠。差一點,就差一點,江小芽就成了一個例外。可惜……
到了最後,她還是成了那些孩子中其中的一個,最終難逃厄運。
想著,周行呵呵一聲,他早該習慣纔對,多餘的同情心早就不該再有。
屋內,江小芽被兩個丫頭洗著身子,低頭看著自己稚嫩弱小的身體。神色淡淡,眸色一片沉涼。
沈宇……
心裡輕喃一聲,望望自己小手,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眼底漫過一抹殺意。
謀算失敗,運氣不佳,當這些都不站在她身邊時。剩下的她還能做些什麼呢?
坐以待斃嗎?
不!
是你死我活。
顛沛流離,亡命天涯,她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