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寒冷過,如今她是天下聞名的公主,與夜非塵成爲了一對名符其實天下皆知的父女。
景色絕望了,她覺得現在眼前一片迷茫,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與夜非塵走下去?
如果是以前,景色纔不管別人怎麼看,她一定會衝破世俗的觀念與束縛與夜非塵在一起。可是現在夜非塵是皇上,一國之君,她又怎麼能以自己一已之私一情之慾陷夜非塵於大逆不道爲天下人所恥笑?
她要怎麼辦?她要怎麼辦?景色陷入迷茫與混沌之中,整日裡魂不守舍,整個人以驚人的迅速地消瘦下去。
夜非塵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安慰景色,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消瘦,其實他多想告訴他如果她的心中有他,爲她負盡天下人又如何?
景色一直躲著夜非塵。因爲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到底要何去何從。
黑夜,夜非塵怔怔地看著景色睡熟的容顏,無聲地發出一聲嘆息,輕輕地把摟在懷裡,把頭低在她的脖頸處。
景色緊閉雙眸,顫動的睫毛表示她在假裝睡熟。現在她根本不知道怎麼來面對夜非塵,她只有鴕鳥般把自己藏起來,因爲現在她真的無法做到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快快樂樂沒心沒肺了出現在夜非塵的面前。
第二日,天還未亮夜非塵便悄悄地起牀離開了,留下景色一人怔怔地躺在牀上發呆。 шшш_тt kán_C〇
“公主,公主。”如春在門外輕輕地呼了兩句,她的身後站著兩排宮女手裡端著東西恭恭敬敬地等著景色起牀。
“進來吧!”景色躺在牀上懶懶地說道。
“是,公主。”如春恭聲答道,推門而入,然後指揮著宮女開始忙碌起來。
“如春,讓她們別擦了,每天擦上好幾遍哪裡來的那麼多的灰塵?”景色從牀上起身,微微皺眉,每天擦上好幾遍,這些古董花瓶都要擦舊了。
“公主,這是她們應該做的。”如春抿嘴輕輕一笑,把手裡打溼的錦帕遞給景色。自從景色入宮以來,春花秋月便跟著景色重新回來宮裡貼身侍候景色。如春如今榮身爲大宮女,負責宮裡所有的一切雜務,所有的宮女太監皆聽她的指揮。
“讓她們歇一歇吧!”景色擦了一把臉,又洗了洗手,坐在銅鏡旁。
鏡中出現一個憔悴消瘦的女人。
景色爲自己的模樣嚇了一大跳。錦衣玉食,奴婢成羣,也換不來幸福與快樂。景色的目光輕輕地打量著這座夜非塵爲她精心打造的宮殿。
景色現在所住的景宮是原來皇后的宮殿,自從皇后打入冷宮後,這裡便空了下來,夜非塵命人重新收拾了一遍,又改名景宮,讓景色住了進去。
偌大的宮殿富麗堂皇,金碧耀眼,若是以前景色肯定是高笑得合不攏嘴,可是現在,每天面對這空蕩蕩的房間,有一種叫寂寞的東西在景色的心中延伸。
“公主,今兒天氣好不如去御花園走走吧!”如春給景色梳好了頭髮,又找了一件粉色的宮裝給景色換上。
景色看著粉色微微一怔。她突然間想到了展玉。展玉愛穿粉色,一個男人硬是把粉色給穿出別有一番滋味來。
展玉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景色的眼裡有些一絲笑意,那個比女人還美,比女人還媚的男人其實也不算是一個壞人。最起碼他沒傷害過她,最後把她平安地送到夜非塵的身邊。
“公主,公主府司北求見。”這時一名太監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恭聲對景色說道。
“司北?快讓他進來。”景色神情爲之一振,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自從入宮以來,好久沒看到司北這個妖孽了,聽說他好像封了什麼官,好像混得挺不錯的。
“夜景色,現在見你一面真是太不容易了。”景色話音剛落,只覺眼前紅影一閃,耳裡便傳來司北漫不經心又微帶著不滿的聲音。
“那是當然了,我現在是公主,不是說誰想見就能見到的。”景色轉過頭笑盈盈地看著司北。
司北怔怔地看著夜景色,心裡微微痠疼,幾日不見景色瘦了好多,下巴尖了,本來巴掌大的小臉,越發小了,眼襯得眼睛反而更大了。
“夜景色,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本來就不漂亮,現在是越發醜了。”司北斜眼看了一眼景色,眼裡的心疼一閃而過,一臉不屑。
“那是因爲沒當過公主突然一下子當上了公主不適應而已。”景色早已經習慣了司北說話在方式,她強自壓下心中的苦澀笑著向司北說道。
她真是連說慌都不會。司北暗歎了一口氣。
“司北,我們出去走走吧!今天外面天氣這麼好,不出去實在是浪費。”景色好久沒出去轉轉了,突然間她有了興致。
“好,既然你求我,那我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陪你出去走走了。”司北沉思一下,故意裝出一番不情願的樣了。
“你少來了,有這麼一個大美女肯委屈陪你出去散散步,你該偷笑了。”景色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司北。
“大美女?我怎麼看不見?我眼前除一個黃毛丫頭之外就再也沒有旁人了。”司北左右看了看,一臉茫然。
“討厭死了。臭司北,你不氣我是不是心裡不舒服啊?”景色氣得跺了一下腳,惹得司北一陣開懷大笑,就連如春也禁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御花園裡如春命人備了一些茶水糕點,又找來一件披風披在景色的身上。
“如春,你下去吧!有什麼事我再叫你。”景色想靜靜地和司北呆一會,不想有人在旁邊打擾。
“是,公主。”如春彎腰行了一個禮,擡呼其他人一起款款退了下去。
司北用兩根手指夾起了一塊糕點仰頭喂進了嘴裡,嘴裡不住地發出“嘖嘖”的聲音。“果然是皇宮裡好,這糕點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當真有這麼好吃嗎?”景色斜了司北一眼。
“當然好吃了,只是你食不知味,所以沒品出它的美味而已。”司北話中有話,若有所思看了景色一眼。
景色的臉瞬間黯淡下來,司北的話正好戳中了她的痛快,她的心情驀然低沉下來。
“夜景色,你瘦了。”忽然司北一臉認真地說道,眼裡的心疼一閃而過。
景色差點落下淚,這幾日裡她食之無味,每日裡如同重石壓胸,喘不過氣來,她真的快要崩潰。
“喂,夜景色,你該不會是想哭吧?假若你真的想哭,看在我們相識的份上,給,肩膀借給你了,不過,弄腦了我的衣服,那可是要賠的。”司北非常仗義地拍拍了自己的肩膀,最後那一句話,讓景色突然破泣爲笑。
“走開,誰要哭來著?”景色瞪了一眼司北。
“我還以爲是有人想哭,原來是我自作多情,誤會了。”司北一看景色這個樣子,一顆心頓時落了下來,他無不遺憾地感嘆一聲。
“你本來就是自作多情。”景色看到司北的樣子,心情驀然好了起來,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行,行,我自作多情總行了吧!”司北一看景色笑了,心完全放了下來。
“司南表哥怎麼沒來?”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司南了景色還想問問他和花楹的婚事準備得怎麼樣式。
“他現在正和花楹卿卿我我呢!怎麼會有時間來皇宮?”司北突然小聲地景色說道:“現在司南和花楹兩人感情可是好得很。”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景色由衷地爲司南感到高興。
“哎,夜景色,你見過花楹沒有?”司北眼睛看向景色。
“好像沒有見過。只是聽說長得很漂亮。”景色搖搖頭,對花楹她一無所知。
“那你想不想去見見看看司南未來的新娘子長什麼樣?”司北提出一個建議。
“當然想見了,司南是我的表哥,我還得爲他好好把把關,不是什麼人都配得上他的。”景色一聽興趣就來了。
“那還等什麼,我走的時候花楹正好在公主府,如果現在去正好趕上,快點,我們現在就走吧!”司北說行動就行動,立刻催促著景色快點行動起來。
“不跟爹爹說一聲嗎?”景色有些遲疑,她不想夜非塵下朝後看不到她然後著急。
“一會兒讓如春給舅舅說上一聲就行了。”司北不由分說拉著景色就走。
不遠處,在景色看不到的地方,夜非塵遠遠地看著司北和景色離去的背影,嘴角顯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自從到皇宮以後,色色的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少,每天悶悶不樂,他想安慰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色色,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夜非塵微微嘆息一聲,風吹著髮絲輕輕擺動,那一縷白髮格外醒目。
“皇上。”這時如春和一位宮女來到夜非塵的背後,恭恭敬敬向夜非塵彎腰行了一個禮。
“說。”夜非塵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
“皇太后爲皇上選了秀女,派宮女過來請皇上過去看看。”如春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秀女?”夜非塵一愣,驀地轉身,“朕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朕不選秀女。誰再讓她選秀女的?你去給皇太后回一話,就說朕不想選什麼秀女。更不想去看。”夜非塵的聲音更冷了,透著一股讓人生涼的寒意。
“是,奴婢這就是去回話。”如春和那名宮女不敢再呆下去,低低應了一聲,行了一個萬福,飛也似地逃走了。
夜非塵的臉色暗了下來,他不知道這是第幾拔了。母后總是找各種藉口各種理由給他選秀女,縱然這些都被夜非塵一一拒絕了,可是母后依然不死心,打著皇上如不選秀女不選妃不不選皇后天下不安定後宮就不安寧,竟然又一次擅自作主爲他選秀女。
夜非塵知道這是夜宣曄在搞鬼,當他下旨封色色爲玲瓏公主時,他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
他在阻止他和色色在一起,只是他不會讓他得逞的。就算他封了色色爲玲瓏公主又如何?他夜非塵又豈是任人擺佈的?除了景色,他的眼裡根本容不下別的女人。
只是夜非塵小看了夜宣曄。這個從十七歲就開始當皇帝一直到快要六十歲的,他的城府到底有多深,根本沒有人知道。
天黑了,景色被司北送回了宮。今天是她入宮以來最歡樂的一天,她看到了司南看到了花楹,司南與花楹的幸福讓她高興的同時又無比羨慕,她期待著有一天她也能與夜非塵幸福在走在一起。
一回到景宮,景色就感覺到事情好像有什麼不對,如春好像在躲著她,目光總是不自然地向著某一個方向瞟去。順著如春的目光她遠遠看到不遠處燈火通明,人影綽綽,“如春,那邊在幹什麼?怎麼那麼熱鬧?”景色不解地問道。
如春順著景色的眼光看去,是慈寧宮皇太后所居住的地方。那裡皇太后和太上皇正在爲新皇選秀女。
“公主,是慈寧宮,近日來太上皇經常去,可能皇太后一高興,所以便熱鬧了起來。”如春不敢對景色說實話,隨口編了一個藉口。
“皇上呢?皇上也去了嗎?”景色心裡突然有一絲空落落的,他們纔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永遠是一個外人。
“皇上還在批奏摺,新皇登機需要處理的事情特別多,還要清除太子的餘黨,皇上根本沒有時間休息。”如春嘆了一口氣。
景色忽然覺得自己一味地考慮自己的感受,沒有顧慮到夜非塵的感受。每天他都那麼忙,可是自己還給他擺臉色看,對他視而不見,景色的心裡立刻愧疚了起來。
“如春,你讓御膳房準備一些吃,我要去皇上端過去。”景色想了想對如春吩咐道。
“是,公主。”如春大喜,飛也似地跑了下去。只從公主進宮以後就再也沒有笑臉,從來不過問皇上。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公主日益消瘦,皇上也是越來越冷,他們這兩個人互相要折磨到什麼時候?
如春真的怕了,她怕再一次看到夜非塵傷心難過。那一次夜非塵爲景色愁白了發讓她看得無比心酸,這一次她真的希望他們兩人能幸福地在一起。
景色端著如春準備好的宵夜一人獨自向御書房走去,在一個拐彎處,她停了下來,有兩名宮女正在悄悄地說話,“你知道嗎?今日慈寧宮皇太后在給皇上選秀女!”一名宮女說道。
“我早就聽說了,只是皇上好像根本就不樂意。”另一個宮女說道。
“但是皇后的位置不能一直空著,就算皇上不樂意,秀女必須是要選的,皇后的人選也必須要定下來。”先前那一個宮女說道。
“那玲瓏公主怎麼辦?”另外一個宮女說道,語氣時滿是可惜。玲瓏公主和皇上這麼相愛,如果不能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唉!只能說可惜了玲瓏公主。”先前那個宮女嘆息了一聲。
景色身子一震,愣住了,臉上一怔,給皇上選妃,她早就應該想到的。皇太后和太上皇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拆散她和夜非塵。選秀女?原來慈寧宮是在選秀女,可是那她怎麼辦?她要怎麼辦?景色的心裡忽然堵得慌。
“你們這兩個小妮子不去侍候皇上竟然躲在偷懶,真是不想活了是不是?”這時一位太監的聲音傳了過來,嚇得兩位宮女立刻求饒,緊接著趕緊離開了。
太監嘴裡嘟囔了幾句接著也離去了。
景色的心沉到谷底,腳步躊躇不前,她猶豫著還要不要給夜非塵送宵夜。
“色色,你怎麼在這裡?你是給爹爹送宵夜的嗎?”夜非塵剛一出門拐個彎一眼就看見了景色,風輕雲淡的臉上閃著莫名的驚喜。
“爹爹,你餓了嗎?”景色勉強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擡眼看向夜非塵。
燈光下,夜非塵的臉有一種朦朧的美,就連那兩縷白髮在景色的眼裡也是唯美至極。景色突然間鼻子一酸,眼前這個絕色的男人真的還會屬於自己嗎?
“餓了,爹爹早就餓了。”夜非塵有著莫名的感動,這是入宮以來景色第一次主動來關心他,給他送吃的東西。這讓他的心雀躍起來。
景色正欲說些什麼,這時從遠處跑來了一個太監,看到皇上和她,立刻驚喜上前彎腰行禮,“參見皇上,公主。”
夜非塵的臉上陡然有了怒氣,他恨這個太監在這個時候過來打擾他和景色,他冰冷地看了一眼太監,冷冷地說道:“有什麼事?”
太監身上一涼,不知道是哪裡得罪皇上,立刻低下頭惶然說道:“皇上,奴才奉皇太后太上皇的命令請皇上和公主移駕慈寧宮。”
“你去回了皇太后,就告訴她朕沒空。”夜非塵冷冷地說道。
“這?”太監沒想到皇上竟然連皇太后的懿旨都回絕,當下立刻愣住了。
“爹爹,去看看吧,說不準皇太后和太上皇真有什麼急事等著您呢!”景色一看夜非塵臉色有些不對,在一旁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色色,我們兩人好久沒有好好地說話了,我想和你單獨說說話。”夜非塵的眼裡閃著不知名的情愫,他一臉深情地看著景色。
好似受不了夜非塵熱情的目光,景色的臉微微有些紅了,心裡頓時像喝了蜂蜜一般,甜蜜蜜的。“我們還是去慈寧宮看看吧!別讓皇太后和太上皇等急了。”景色把手裡的托盤塞到夜非塵的手裡,轉身向慈寧宮的方向疾走。
“把這個端到御書房,沒有朕的命令不準端走。”夜非塵把托盤塞到一旁傻站著的太監,然後邁開大步向景色追去。
太監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愣愣地端著托盤傻傻發呆。
慈寧宮,夜非塵和景色剛一露面,立刻就有人飛快通報給皇太后。門外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齊聲喝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們都起來吧!”夜非塵的語氣平靜淡淡的,不怒而威,宮女和太監起身恭恭敬敬站到一旁。
景色迷戀的眼神落在夜非塵的身上,脫掉了白色的衣衫換上龍袍,讓她有一種天神下凡的威武感覺。他現在越來越像一個皇帝了,好像他天生就有帝王的氣勢,好像這個皇位就應該是他的。景色也相信夜非塵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
“皇兒,公主,你們來了,快,快給皇上公主備座。”皇太后在宮女的扶持下慢慢地走了出來,看到夜非塵和景色,她蒼白的臉上佈滿了笑容。
“參見母后。”夜非塵輕聲說道。
“參見皇奶奶。”景色百般不情願地叫了皇太后一聲奶奶,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
“來,快進來,一家人勿須客氣。”皇太后笑瞇瞇地看著夜非塵,拉著夜非塵的手向內室走去。
夜非塵沒有拒絕,緊緊牽著景色的手拉著景色一同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觸目的是個個如花似玉,花容月貌的花季少女,她們一字排開站在房屋中央,落落大方,看到的皇上進來,立刻羞澀地低下頭。
“皇兒,你看這是我和你父皇爲你挑選的秀女,你看看有沒有對上眼的。”還沒有夜非塵落座,皇太后就一臉興奮地對他說道。
秀女?景色的微微一震,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心好像被針紮了一下,隱隱作疼。
夜非塵察覺到她的異樣,手緊緊地握了她一下。
“公主,你也幫著看看,選一選,這些秀女你有沒有看上的?”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夜宣曄把景色的反應收在眼底,他呵呵一笑,不動聲色對景色說道。
“我看不看得上沒關係,只要皇上爹爹看上就行。”景色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笑瞇瞇地對夜宣曄說道。
“皇兒,你來選一個。”皇太后再一次把目光投在夜非塵的身上。
“母后,皇兒不選什麼秀女。”夜非塵眉毛緊皺,臉上滿是不悅,冷冷地說道。
“塵兒,你身爲一國之君又怎麼能不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呢?皇后的位置絕不能空著,這秀女必須要選。”皇太后微微有些動怒了。
“母后。”夜非塵越發不悅了,身子緊繃。
“玲瓏公主你和塵兒在一起的時間長,也對他最瞭解。你也知道現在這個局勢不立皇后民心不穩。你就幫忙塵兒選一個,皇爺爺就聽你的意見。”夜宣曄笑瞇瞇地看著景色,眼裡有一道精光一閃而過。
給自己心愛的男人選女人,這怕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情了,景色在心中苦笑。
她就知道眼前這個看似慈眉善目的老頭其實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想夜非塵和她在一起。他是來拆散他們的。
好,好,你不是想讓我選嗎?我就給你選一個。景色甩夜非塵的手輕輕地站了起來,笑盈盈地看著夜宣曄,脆生生地開口了,“皇爺爺,眼前的這些秀女雖然長得國色天香,傾城傾國,只可惜皇上爹爹根本看不上。因爲她們都不是皇上爹爹喜歡的類型。”
“不是塵兒所喜歡的類型?塵和,公主說得是真的嗎?”皇太后疑惑地看著夜非塵。
夜非塵不知道景色在打什麼主意,不過他還是配合地點點頭。
“玲瓏公主,你來說說皇上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景色的話大大出乎了夜宣曄的意料之外,他原本還以爲景色會傷心欲絕,拂袖離去,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這倒夜宣曄對景色刮目相看。
“皇上爹爹喜歡身材魁梧,身高八斗,力大無窮,體重至少有二百斤的女子,因爲他從小就離開了父母,身邊沒有親人,嚴重地缺乏安全感,所以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帶給他安全感,讓他有依靠。”景色清一口嗓子,大聲對夜宣曄說道。
“塵兒,公主說得不是真的吧?”皇太后愣住了。屋裡的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們無法想象皇上竟然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剛剛還站在那裡羞羞答答的秀女,臉頓時難看了起來。
夜非塵哭笑不得,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景色。他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嗜好了?
“皇爺爺,像這些個弱不禁止風,嬌滴滴的秀女,皇上爹爹絕對是看不眼的,您和皇奶奶還是另尋他人吧!”景色一口氣說完然後微笑著坐了下來。
妙,妙,當真是一個妙人。夜宣曄不禁在心中爲景色的機智鼓掌,只可惜眼前這個聰明的女子是塵兒的至受,也就是因爲她是塵兒的至愛,所以他纔要橫加阻攔。因爲他深深地明白,身爲一個帝王絕不能對一個女人動情。
“母后,若沒什麼事皇兒就先告退了,御書房裡還有奏摺沒有批完。”夜非塵心裡一直惦記著景色給他送的宵夜,在向皇太后告辭以後,和來時一樣牽著景色的手離去了。
一出慈寧宮,景色就生氣地把手一甩。
“色色,怎麼啦?”夜非塵不明所以,不解景色這般又是爲的是哪樣?
景色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委屈,她定定地看著夜非塵,哽咽地說道:“我不想再呆在皇宮了,我們走吧!我們一起回到神秘谷去。”
夜非塵又何嘗不想和景色一起離開這個紛擾的塵世回到神秘谷,可是如今這個情況他又怎麼能走得了?
“色色,等我忙完了這段時間再找個合適的皇位人選,等皇位一讓,我們就走好嗎?”夜非塵輕擁景色入懷,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景色有些絕望了。上次在武萊山的時候夜非塵就說過同樣的話,結果不到兩個月,他當了了皇帝,她做了公主。如今回神秘谷怕真的是一種奢望了。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你還要上早朝呢!”景色忽然沉默了,她輕聲說完轉身向景宮的方向走去。
“色色,你不相信爹爹了?”夜非塵一把抓住景色的胳膊。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肩上揹負的東西太多。”景色默默地說道。
夜非塵沉默了,如明珠一般的雙眼暗了下去,當權力真正握在手上的時候,他才發現有很多事情力不從心,身不由已。
“色色,爹爹送你回景宮。”夜非塵不顧景色的反抗,牽著她的手向景宮走去,一直把景色送到宮門口看到她走進去,這才戀戀不捨地向御書房走去。
景宮,景色一絲睡意也沒有,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剛剛的那一幕讓她心酸又難過,夜宣曄是打定主意要爲夜非塵選皇后了,那她怎麼辦呢?景色整個人陷入迷茫中。
三更的時候景色感到牀一沉,身旁輕輕躺下了一個人,身上散發著讓景色熟悉的淡淡中藥味,是夜非塵。
“色色,你睡了麼?”夜非塵把景色輕摟入懷,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我說我睡了你相信麼?”景色微閉著眼睛沒好氣地說道。
夜非塵嘴角扯開了一個弧度,眼裡一片濃濃的笑意,景色的話讓他的心情大好。不知道怎麼回事,景色在他身邊,他還是無時不刻地牽掛著她,一天不見她,他的心裡就像少了什麼一樣。
“色色,你還在生氣麼?”夜非塵輕輕地問道。
“沒有,我在爲你高興,因爲不久的將來,你就會有皇后了。”景色酸酸地說道。
“色色,你認爲除了你,爹爹還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麼?”黑暗中夜非塵忽然嘆息一聲。
景色的心裡甜甜,可是轉眼臉就暗了下來,因爲她的心裡非常清楚,那夜宣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假如他們逼你娶皇后,你會怎麼辦?”景色翻個身面向著夜非塵,黑暗中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夜非塵。
“傻色色,如果爹爹不願意這世上又有誰能逼得了我?只要你心裡有我,爹爹願爲你負盡天下人。”夜非塵緊緊地看著景色,一字一頓地說道,眉間閃著斜睨天下的傲氣。
景色的心在這一刻感動的滿滿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有夜非塵這句話,縱然前面道路崎嶇,她也會陪著他一直走到最後,她會和夜宣曄鬥爭到底。
在這一瞬間間,景色忽然鬥志昂揚,信心十足。她相信,只要她和夜非塵堅持,心在一起,他們終將會贏得勝利,一定會在一起的。
“色色,爹爹可不可以親你一下?”黑暗中夜非塵紅著臉突然對景色說道。
景色剎那間有些無語。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夜非塵這個問題。如果她說可以,那是不是顯得不夠矜持?如果說不可以,可是她的心裡也有些渴望。
“色色,如果你不回答,那我當你同意了。”夜非塵說完不等景色反應過來就霸道地把脣緊緊貼在景色的脣上。
果然如同想象中的那樣味道鮮味,讓人回味無窮。雙脣剛剛貼在一起,夜非塵心裡不由自地發出一聲感慨。每日裡看著景色如嬰兒般的睡顏,嬌豔的紅脣,他的心裡就無端升起各種念頭。
只是色色還太小,他怕嚇到了她,於是他把那些念頭一一壓了下去。不過今晚他真的是壓制不住了,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景色身子一震,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心兒飛了起來,整個人像飄在了雲端,身子驀然燥熱了起來。雖然她的身體只有十四歲,可是她的靈魂早已經成熟了。每日裡和夜非塵的躺在同一張牀,蓋同一張被子卻什麼事情也不做,這讓她的心裡微微有些失落。
她悄悄地伸出手抱緊了夜非塵,把整個人投入到他的懷裡,兩個人忘情地吻在一起。
情到濃時,夜非塵大腦不受控制,手慢慢向下探去,在碰到景色胸部時,夜非塵滿腹的慾火一下子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還是一個孩子。夜非塵的動作僵住了。
景色被夜非塵的熱情撩拔的心一突一突的,心裡最深處的**也被勾引了起來,就在她準備獻出自己之時,夜非塵忽然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你怎麼啦?”景色心中大失所望,不禁出聲問道。
“色色,對不起,你還是一個孩子。爹爹剛剛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你別怪爹爹好嗎?”夜非塵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愧疚。
夜非塵這是在嫌棄我的胸部小麼?景色愣了愣,聯想到剛剛夜非塵的動作,突然大腦一陣充血,憤怒之下,她伸出腳,一腳把夜非塵踹了下去。
“色色?”夜非塵大驚之下,立刻單手撐在地上彈跳了起來,他不解地看著景色,不明白她到底又怎麼啦?
景色氣呼呼躺在牀上,用被子把頭捂了起來。這個胸部是她的硬傷,提起來就是淚。爲什麼同樣的是十四歲的少女,她們的胸部就比自己大了許多,而自己的就像兩顆金錢桔,不管她如何努力,吃多少豐胸的食材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夜非塵重新又躺在景色的身邊,把景色捂在頭上的被子掀開,“色色,爹爹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你說,你是不是嫌我小?”景色忽然面對著夜非塵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他敢說小,她就立刻一腳把他喘下去。
“色色指的是什麼?”夜非塵越發不明白了。
裝糊塗?景色是氣不打一處來,驀地坐了起來,指著夜非塵憤聲說道:“若不是你以前讓我試藥,我的身體怎麼會營養不良?我的胸部又怎麼會這麼小?這一切全都是你害我的。”景色說完重新躺在牀上,別過臉再也不去理他。
原來色色以爲他嫌她胸小?夜非塵突然間無聲地笑了。
“色色,爹爹只是說你年齡小,根本沒有別的意思。”夜非塵扳過景色的身子輕輕對她說道。
“鬼才相信。”景色冷哼一聲。
“從你兩歲開始,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爹爹都看過,在爹爹的心目中,色色是天下最完美的女子,任何人都不及你十萬分之一。爹爹又怎麼會嫌棄你呢?”夜非塵俯在景色耳邊呢喃。
景色聞言,頓時羞得滿臉通紅,眼睛緊閉。
“色色,雖然它暫時小了一點,不過你放心,爹爹有辦法讓它長大。”夜非塵意有所指。他在一本醫書上已經找到可以讓胸部變大的辦法,等過兩天藥熬成了,他就會每天晚上幫色色上藥。
“什麼辦法?”景色大喜,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把胸有的這兩顆金錢桔變成甜橙。
“等過兩天你就會知道了。”夜非塵突然向景色神秘一笑。
景色頓時感到有一絲不妙,這個夜非塵一定有陰謀。
“色色,睡吧!”夜非塵輕輕地在景色的脣上親了一下。
或許是夜非塵的動作太煸情,讓景色一時之間柔情蜜意,滿腔的甜蜜,她把臉深深地埋在夜非塵的懷裡久久不願擡起。
第二天,天還未亮,夜非塵就又走了,臨走時他輕輕地在景色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那一晚上景色睡了一個入宮以來最香的一個覺。
“公主,公主,該起牀了。”如春來了好幾遍,看到景色睡得正香捨不得打擾,可是眼看著日上竿頭,再不起來一會皇太后又要派人來催了。
“如春,別吵我,我還要再睡會兒。”景色閉著眼睛不滿地說道。她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她真的不想起來。
“公主,皇太后派人過來讓你去給皇上選妃呢!”如春爬在景色的耳邊輕聲說道。
“什麼?”景色一驚,眼睛霍地睜開,一下子坐了起來,睡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快些起來吧!今日宮中又來了一批秀女,皇太后指名點姓讓您去給皇上選妃。”如春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皇上和公主何時才能走到一起。
“快給我更衣。”景色急急地說道,神清氣爽,一臉鬥志,不就是給夜非塵選妃嗎?她一定會好好地替她選的。景色在心中冷笑。她就不信了,她一個現代人居然鬥不過那兩個古代人。
當景色穿戴整齊神采飛揚來到慈寧宮,她頓時被眼前的壯觀景象嚇了一大跳,張大嘴巴半天沒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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