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塵確實(shí)是猜的沒錯,軒轅旭對這個擅闖皇宮的銀麪人沒有一絲好感,大爲(wèi)光火。夜非塵還未與銀麪人動手,這個時候軒轅旭便帶著人急匆匆地趕來了,一見到銀麪人,二話不說,指揮手下的御林軍向銀麪人襲去。
銀麪人絲毫未把軒轅旭放在眼裡,長笑一聲,身形暴漲,漫天的掌法向著御林軍揮去。
而此時夜非塵心情大好,與景色依偎在一起,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高興精彩之餘還與景色互相討論指點(diǎn)一番,研究誰輸誰贏,看看誰的武功高
。
御林軍越來越多,好漢難敵四拳,銀麪人漸漸有些支撐不住,節(jié)節(jié)敗退。
“假若你摘掉面具向朕求饒的話,朕或許還會考慮一下給你一個全屍。”軒轅旭的身影慢慢出現(xiàn)在銀麪人的面前,一臉笑意地對銀麪人說道。
“哈哈哈…。”銀麪人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突然間仰頭大笑。在笑聲中身形微動,腳尖在荷葉上輕點(diǎn),幾個跳躍,人已經(jīng)離去數(shù)丈。
“想跑?只怕你沒個本事!”軒轅旭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深了,手一揮,只見原本翠綠欲滴的荷花池中驀然間射出一陣箭雨。
銀麪人沒有想到軒轅旭居然在荷花池中佈下機(jī)關(guān),心中微驚,身形一窒,揮舞著衣袖把大部分的箭橫掃出去,人又再一次被逼回了橋上。
“軒轅旭,你真卑鄙!”銀麪人對著軒轅旭一聲冷哼,眼裡的殺機(jī)頓現(xiàn)。
“彼此此,多謝誇獎!”軒轅旭的笑意更濃了,一臉得意。
“不過若想留住我,只怕你還不夠資格。”銀麪人冷冷地說道,驀地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凌厲的劍勢殘夾帶著陣陣勁風(fēng)向著軒轅旭衝去,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銀麪人比誰都清楚,只要擒住了軒轅旭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軒轅旭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又豈會讓銀麪人的陰謀得逞?他的身形暴退,指揮著御林軍再一次銀麪人的殺去。一時之間,場面又混亂起來,不時傳來陣陣慘並伴隨著重物落水的聲音。
夜非塵與景色看得有些累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相擁著進(jìn)入了房裡,把一切的廝殺與聲音擋在了門外。
“這個軒轅旭當(dāng)真是是陰險之極,沒想到他居然在荷花池裡佈下機(jī)關(guān)。他剛剛這樣做的目的明擺著就是告訴我們,只要進(jìn)了荷花宮便休想從這裡逃出去。”一進(jìn)入房裡,景色忿忿地說道。
“雕蟲小技而已!娘子不用擔(dān)心!”夜非塵淡淡一笑。
“塵,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怎麼從這裡出去?”景色的眼睛突然定定地看著夜非塵
。她想虎妞了,她想盡快回到夜皇朝。
“色色,既來之則安之,等我內(nèi)力恢復(fù)了,我自然會帶著你出去。”夜非塵對著景色微微一笑,示意她別擔(dān)心。
“塵,我只是想虎妞了,不知道虎妞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景色微微嘆了一口氣,眼前浮現(xiàn)虎妞胖乎乎的小臉,眼裡不由得一陣潮溼。
夜非塵的心裡一陣難過。他又何嘗不想念那個從未謀面的女兒,只是眼下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從這裡出去,更何況還有一個銀麪人虎視眈眈盯著他們。
一想到銀麪人,夜非塵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情,隨後一臉正色地看著景色,認(rèn)真地問道:“色色,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個銀麪人給人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景色一怔,面上若有所思,夜非塵說得沒錯,這個銀麪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她卻是感覺到非常熟悉,好像與他們見過面。不過具體是誰,景色卻猜不出來。
“色色,爲(wèi)什麼銀麪人三番五次要你跟他走?”夜非塵不解地看著景色,問出一直盤在心中的疑惑。
景色一聽夜非塵的話,忍不住笑開了,一邊笑一邊把她與銀麪人在賭場下密室的交易一五一十地向夜非塵和盤道來,說到最後,她冷哼一聲,“這個癡心妄想的傢伙,我正愁沒地方找他,沒想到他居然主動送上門來,如果不是我現(xiàn)在內(nèi)力受損,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夜非塵心裡一陣酸楚,面上有些難過。心中的殺機(jī)越來越濃,銀麪人帶給他的恥辱,假於時日,他一定會一點(diǎn)點(diǎn)加倍還給他。
“娘子,讓你受委屈了。”夜非塵拉著景色的手,眼裡是濃濃的愧疚。
“傻瓜,還跟我說這些,我們是夫妻,爲(wèi)了你,不管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景色對著夜非塵輕輕地?fù)u搖頭,面上一片安靜,眼裡閃著堅定的光芒。
夜非塵的心裡一陣後怕。幸好景色的思想與常人相異,鬼精精怪,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要不然景色真的信守誠諾跟銀麪人離去,那他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一刀殺了他算了。
“娘子,你可知道我寧願一死也不願讓你爲(wèi)了我跟著別人離去。”夜非塵雙手捧著景色的臉,一臉深情地說道
。
“我當(dāng)然知蓕鉬道,所以我絕對不會離你而去,永遠(yuǎn)。”景色輕笑,伸出手輕輕地抱著夜非塵的腰,把臉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
夜非塵輕嘆了一口氣,緊緊地把景色摟入懷中,恨不能把夜色融入身體裡,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靜寂,兩人的心跳彼此可聞。
荷花宮外面的打鬥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銀麪人青色的長衫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軒轅旭的御林軍死傷大半,荷花池裡遍佈著屍體,觸目驚心,歷歷在目。
“放下你手中的劍,朕還是那句話,留你一具全屍。”軒轅旭臉上的笑容依舊,眼裡冰冰一片,沒有一絲溫度。
“軒轅旭,你以爲(wèi)就憑這幾個人能留得住我?”銀麪人還是那副狂傲的表情。
“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上,把這個私闖皇宮的傢伙給朕拿下。”軒轅旭冷笑一聲,眼裡的瞳孔如針尖一般猛地一收縮,手一揮,大批的御林軍向潮水一般向著銀麪人涌上,窄小的橋面上頓時密密麻麻擠滿了很多人。
“軒轅旭,我走了,改天有時間再陪你好好地玩一玩。”銀麪人有恃無恐,仰天長笑,突然從腰裡掏出一件東西,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道白煙升起,驀然間整個荷花宮包括那些御林軍頓時全部籠罩在濃濃的煙霧之中,“保護(hù)皇上,保護(hù)皇上。”煙霧中響起一聲緊一聲的呼聲,等煙霧消失,軒轅旭這才發(fā)現(xiàn)銀麪人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消失的無影無蹤。
軒轅旭面孔一陣扭曲,眼裡佈滿了濃濃的殺機(jī),在憤怒的同時,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縷疑惑,什麼時候在五國居然出現(xiàn)了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不但武功高強(qiáng),而且陰險狡詐。“來人啊!”軒轅旭突然冷喝一聲。
“皇上,有何吩咐?”一名手下面無表情地跪在軒轅旭的面前。
“立刻派人去查這個銀麪人,一有消息立刻來通知朕。”軒轅旭冷聲說道。
“是。”手下足尖輕點(diǎn),身影頓時消失不見。
軒轅旭怔忡片刻,面色一變,忽然又恢復(fù)了原樣,笑容滿面向著荷花宮走去。
房裡,夜非塵與景色靜靜地依偎在一起,雙耳不聞門外事,直至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兩人這才分開
。“進(jìn)來。”景色理了理衣服,一臉平靜地對門外喊道。
“呵呵!”軒轅旭笑呵呵地推門而入,一邊笑一邊歉意地向夜非塵與景色說道:“讓二位受驚了。”
“無妨,只是很遺憾讓這個銀麪人溜走了。”夜非塵淡淡地說道,眼睛漫不經(jīng)心瞟了一眼門外,小橋上血流成河,護(hù)欄上掛著幾具屍體,荷花池裡更是不用說,屍體遍佈,有的趴在水中,有的仰面朝天,隨水波沉沉浮浮,那些受傷饒幸活下來的人躺在地方不停翻滾,不時發(fā)出陣陣痛苦的呻吟聲,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這讓微有潔癖的夜非塵難以忍受,面上微微有些不悅,眼裡露出一絲厭惡。
軒轅旭的目光隨著夜非塵的向外看一眼,眼裡一片明瞭,說道:“夜兄不用擔(dān)心,一會兒朕就會派人把這裡清理乾淨(jìng)。”
夜非塵厭惡之色未見,目光收回,淡淡地落在軒轅旭的臉上,淡然說道:“讓軒轅皇上費(fèi)心了。”
“夜兄客氣了。那朕就不打擾兩位休息了。告辭!”軒轅旭笑瞇瞇地對夜非塵與景色打了一聲招呼,目光在景色的臉上停留幾秒,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景色微微嘆了一口氣,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門外,看著受傷的待衛(wèi)抱著傷口呻吟一臉痛苦的樣子,作爲(wèi)一名醫(yī)者,她的心裡莫名升起一絲憐憫。
“你想救他們?”夜非塵一眼看穿了景色心中所想,肯定地問道。
“是。”景色明亮的雙眸定定定看向夜非塵,輕聲說道:“他們都是無辜的。”
夜非塵一言未發(fā),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怔怔地看了景色幾秒以後,忽然說道:“小心一點(diǎn),別累著了。”
景色愕然,繼而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如此看來,夜非塵是同意去救那些受傷的人了?
“塵,謝謝!”景色在夜非塵的臉上飛快落下一吻,如一縷清風(fēng)飄了出去。
“真是一個小傻瓜!”夜非塵望著景色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揚(yáng),眼裡是濃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