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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十四顆人頭落地

說話間也就是一刻鐘不到的功夫,田忌部已被解決了。其他部都不足爲慮,逐浪高命人將田忌的人頭挑在桿子上,示衆,並叫中軍喊話,衆人隨歸了總兵提調。事情做完,逐浪高馬上到童嘉處稟明。此時纔剛剛是過了正午的時候,要等到明日還有那漫長的許多個時辰。童嘉想著想著突然從椅子上起來,叫春兒與他改換衣襟,他要去國公府拜見秦瓊。春兒做事麻利得很,給先生換了衣帽,還囑咐家下人,“你們好生伺候著大人。這幾日大人有大事情要辦,路上小心大人風吹著了,日曬著了,聽見沒有”。童嘉一笑,“春兒,不必交代了,你且歇著吧”。春兒說聲是了,退下。

童嘉來至在國公府,秦瓊正在房中看書。二人不說一句寒暄話,便單刀直入。童嘉道:“國公爺,逐浪高已經將田忌解決了。我們現在完事俱已齊備,只待一聲令下”。秦瓊深吸了一口氣,只待這一聲令下,十四顆腦袋就要掉了,他問道:“刺史,告示可擬好,十三個空缺可有了人選?”。童嘉道:“俱已備好”。秦瓊點點頭,“好吧,何時點刑?”。童嘉道:“立刻,”。秦瓊一擡頭,盯著童嘉,然後道:“好,去吧”。童嘉應聲離去,立刻升了堂,將十三個犯官和一個奸商帶到,當庭發落,押往亂石灘處決。

底下這十四個人這個罵呀。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會就這麼死了。想著不管怎麼說,也得要押解到長安刑部大堂論處。大不了就是個遠調他鄉,或是再大不了,把官給擄了了事。無論如何想不到會落得處死的下場。李善保叫著:“童嘉,你這是造反,你敢殺朝廷的命官。你,我要見國公。翼國公呢,他怎麼不來”。

李鳳鳴更是吃驚,自己是萬歲皇王欽赦了的。這童嘉是弄錯了,

還是不識字,還是翼國公沒告訴他呀,他也叫道:“童刺史,你不要誣枉了好人,你把翼國公請來,我有事問他”。童嘉根本不理他們的茬兒。兩邊武士就要押著他們往下走。李鳳鳴真是狗急跳牆,最後一招了,趕緊往外說,“童嘉,你個王八羔子,你敢不聽皇上的。皇上的聖旨你也敢違抗。我有萬歲的密旨,你拿給你看,我去拿來,你看了再殺呀”。還沒等全部他說出這許多的話來,早被拖到囚車裡了。爲防萬一,逐浪高帶著五千人馬押著,急速前往亂石灘。

再瞅木籠囚車裡的這些位,都和霜打了的茄子相似,長史周懷仁,臉兒都綠了,怔怔地看著前方,任憑囚車的顛簸,他眼珠子一動不動;李善保和李鳳鳴都真不愧是李家的人,臨此大陣,一點不怯,還再那裡罵,能遇上砸囚車,劫木籠的也未可知;司馬許敬明和司兵姜廣鐸兩個仗著有些個力氣,使足了力氣和身上的枷鎖較勁,哇呀呀亂叫,把囚車震得嘎吱吱直響;剩下那幾位早縮在籠子一角,就等死了。逐浪高親自押著隊伍,飛奔刑場。現在事在緊急,也不說什麼午時三刻呀,放追魂炮什麼的。到了地方,逐浪高一聲令下,刀落處十四道血光噴射出來。你說冤吧,還是不冤呢。人都死了,這也不必計較了。不過不管他們冤不冤,殺了他們這些頂風上的人都是推行新政的必由之道。

不過有人覺著重了些,是不是警戒一下也就得了。那些人也不都是橫著來的,只是想著法不能責衆,所以混在裡面,能撈點就撈點,要是不讓撈了,他們也就收手了。可這樣做了,立下的國法律條是幹什麼的?就當個牌位供著的?那誰還拿你這法呀律呀的當回事兒呢?亂世當用重刑,這句話有著十分深刻的道理。

那逐浪高把十四人點刑之後,飛速回轉,親自來在堂上

覆命。童嘉一直沒有退堂,而是等在那裡,只怕有什麼變化,也好應付。見逐浪高來交令,才把懸著的心又跌回肚子裡。當即命逐浪高全城戒嚴,然後自己親自去國公府回覆秦瓊。秦瓊已得著稟報,此時正在腦子裡面過著電影,童嘉就到了。趕忙迎入,二人長長地計議一番。晚間童嘉才離去。第二日一早,童嘉升堂之後,當庭訴說昨天發生的事情,並昭告了補缺官員的名字,命他們即刻到任。與此同時,一道奏章飛往長安金鑾殿,一道貼滿了幷州之地的大小府縣,陳述十三名犯官與奸商鄒華勾結一事,以及昨日十四人被正法點刑。霎時之間,整個幷州汾河以西的地方,人人自危,尤其是官員和商人們,都自覺得清查自己是否有官商一體的嫌疑。有那似是而非的,怕說不清楚的,馬上列明表裡,往上報,說明情況;有那透過千絲萬縷,能沾著一點的,馬上請罪。一時間,那些大小官員時時自省,就怕自己有一點犯了本州律條的。這倒不得不說成爲了一場自我批評和改過的大運動。

再說那道奏章不日就到了皇上的手裡。皇上打開一看,第一句就說明給全殺了,當時就全傻了。再往下看時,上面言道:“臣以爲,我惶惶大唐,當以法治國,而法治必當以嚴執。此一干人既違了條律,犯了罪行,不殺不足以正國法之威嚴,上難對吾皇殷殷之期盼,下難對黎民篤篤之信任。當初一時,萬歲欽定幷州新政,嚴令禁止官商一體。臣還記得萬歲諄諄教誨,告訴臣官商一體的弊端,它乃是亡國敗家的根本”。這唐王到底是個有道君,這幾句話已經點醒了他。童嘉此言不虛,自己也深知官商一體的壞處,可竟然想要徇私情,而險些誤了大事。唐王頒旨,重賞翼國公秦瓊與幷州刺史童嘉,並令二人協力同心,確保欽定國策的不可舞弊和順利執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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