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我和老錢的作用,幫了南蠻子“合理合法”地坐上了掌主之位。
也還別說,這人人只要是當官,當上這官還真的不一般。南蠻子沒有先前的那股蠻橫勁,端著個架子裝逼。還裝得挺是那么回事,似乎是萬般不情愿,在救眾生于水火之際,勉為其難坐上了這個位置。媽地,此時的南蠻子,怕不是內(nèi)心里喜成一片呀。它將那一群陪它演了一場戲的血蝙蝠盡皆還了真身,還說大家辛苦了,會適時安排大家轉(zhuǎn)靈的,四下里又是一片的稱頌聲。
而一點點飄近的那個陰陰之聲,無疑是給這場圓滿的奪位演出添了點不和諧。
我和老錢也是驚訝地朝了門口望去,新主剛剛屁股還沒坐熱,就來了踢館的了?
一陣陰風大起,眾人眼前一黑,卻又是陡地一白,白衣罩著個黑瘦的老頭,媽地,竟是管靈道。這家伙神神怪怪的,摸到這里來做什么呀。
又突地覺得不對,管靈道的身后,竟是嬌語一片,白影空翻,一具具白色的骷髏架,排成排,跟在管靈道的身后,已然逼近了門內(nèi)。剛才跑進來報信的小鬼上氣不接下氣,說是阻不住,這一眾高叫要見掌主。
森森的白骨架,卻是發(fā)出女子的嬌語,讓人看得心里一跳一跳的。
管靈道見了南蠻子,卻是并不拜,只說:“當上掌主啦,還真的如你所愿啦。”
南蠻了一見是管靈道,笑道:“原來是道兄回來啦,正好一起商議我門發(fā)展大計呀。”
管靈道眼一翻,說:“我不知道什么大計,倒是有件小事。”說著一指身后那些扭動的白骨架,接著陰聲說道:“你貴為掌主,狠心讓這些如花的容顏成堆堆白骨嗎?”
白骨架又是扭動一片,間有慘聲。
我當下明白,原來是南蠻子來時借了人皮的欲花池主一眾,只是不知什么時侯被這管靈道解了法咒,還被帶到了這里,這里面又有什么事,不得而知。
南蠻子哈哈大笑,說:“這個好辦,想不到道兄修行多年,還好這口呀。”
這話說得沒正形,白骨架卡卡聲一片。
管靈道陰陰地看了站在上面的我和老錢一眼,突地意味深長地一笑,黑臉上裂開一條白縫,說:“喲,正靈使者也在這,看來,這事倒是真成了。”
南蠻子哈哈地笑著,故意地起身站在了我和老錢的身邊,作親密狀,說:“正靈使者宅心仁厚,終于扶得正靈歸位,是陰界的功臣呢。”
管靈道哧哧地發(fā)出冷笑。而他身后的具具白骨架也是一齊轉(zhuǎn)身面向了我和老錢,骷髏頭上兩個黑洞,望著我和老錢,似在無聲地訴說,想來也不相信這事,但鐵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人不相信。
媽地,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南蠻子哈哈笑了說:“還得皮身簡單,我做法成全就是,當初也是答應了,只是借皮身一用。倒是這些女子,身嬌體弱,行走陰界,怕是多有危險,倒不如一起入得我門,一起成陰界大事,也好免得驚擾和危險呀。”
南蠻子倒是不傻。突地又說:“借得皮身,當時是救她們呀,你不知,當日有厲鬼行走,貪這一眾如花姑娘的美色,我是做好事,讓其皮身暫離,收了厲鬼,她們才安全呀。”
去你媽的南蠻子,倒是把這個事遮得嚴嚴實實的。
白骨架還是嬌聲一片,扭動不止。
管靈道說:“先還她們真容,掌主說出的話,那是一諾千金呀,不然,以后我們這些散道亂魂的,可不相信掌主的話了。”
南蠻子沒想到這管靈道這么說,裝逼一下裝到了自己頭上,說出的話不好收回。
南蠻子一個盤身,手影翻飛處,只見具具人皮飛速地盤起,直朝了一眾的白骨架而去,剎時,嬌語更甚,卡卡聲響成一片,瞬間,竟是一片白影翻動,在我們眼前,欲花池主和一眾的姑娘們,又是活生生地呈現(xiàn)。
管靈道見,手一拱說:“謝了掌主不實言,還能有此大情懷。”
欲花池主一下將眾姑娘們護在身后,冷眼看著周圍,嬌面不似以前的梨花帶露,而是慘中透著怒氣,想來這一劫,是她和姑娘們沒有想到的。
細看了欲花池主和一眾的姑娘,身上沒有不干凈的東西,真身卻是朵朵白蓮。我心里一緊,發(fā)現(xiàn)這群姑娘隨便這么一站,成的卻是個蓮花形,欲花池主站在了花心,而眾姑娘們似花瓣圓形散開,個個面色含嬌,沉默不語。
難不成這欲花池主和這一眾的姑娘們還是正靈?我心下更是發(fā)疑,這大有隱情,還得小心為是。
而我此時心里最為記掛的,還是那把鬼陽刀,連起三樁血案,心里似個硬結,媽地,這解不開了。騙成了這害人的鬼陽刀,收又收不回來,現(xiàn)在別人看到我和老錢,卻是在幫無影門的南蠻子,這下子,算是我成了惡人了。
欲花池主此時冷面向了上面的南蠻子說:“看來使者在此,我們都是不便多有打擾了,至于掌主所說我等嬌柔女子行走陰界,多有危險,我得感謝掌主想得周全,一直以來,欲花池清幽之地,也沒出什么危險,倒是使者降臨,掌主拜訪,卻是危險連連,不管怎么說,還得感謝掌主留得我等真身,還得我等真容,這里別過了。”
眾姑娘也是臉色沉沉,點頭向上。我聽了,心中卻不是個滋味,媽地,把我和南蠻子搞在了一起,這欲花池主話中有話,潛語其實是說只要你們不來害我們,我們就沒有危險。
旁的管靈道陰笑連連,對了南蠻子說:“掌主新立,我看這些姑娘就不便打擾了,因和老道還有個約定,所以掌主好意心領了,使者在此,掌主好生招待,我等些小之眾,不敢再久留掌主寶地呀。”
又是話中有話,環(huán)環(huán)把個南蠻子套得死死的。南蠻子看得出心里干著急,我知這家伙打的什么算盤,想借機擴大自己的勢力,收了欲花池這一眾姑娘,無影門掌燈鬼那可是陰界一頂一的人物了。
但現(xiàn)在卻是不好明說了。
管靈道轉(zhuǎn)身,欲花池主也是帶著眾姑娘轉(zhuǎn)身。南蠻子眼睜睜地看著姑娘們和管靈道走了,看得出,這家伙那樣兒,恨不得撲上去一陣亂啃呀,卻是還得端著那架子,不能失了體面。所以說,架子架子,有時還真是好端不好端的,呵呵。
我和老錢看準時機,也對南蠻子說:“恭喜呀,你還要開那什么分門門主的會,公事繁雜,我們也是告辭了。”
南蠻子突地臉一沉說:“你們走不得,你們走了,如何助我成刀。”
媽地,有了權,卻是野心越來越大了。
我說刀不是在你這嗎。南蠻子說這刀只是一把,另外的兩把還沒成呢。我笑笑說你剛剛說過呀,這成刀不是你說成就成的,也不是我在這就能成的,所以,還是看機緣吧,你是掌主,到時有了機會,還不是你招之既來呀。
南蠻子一下沒話了。媽地,嚼舌根子,老子除了打不過你,說還是說得過你的。
南蠻子又說:“還是走不得,你們在這幫我。”
我突地俯在南蠻子耳邊說:“掌主呀,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呀,凡人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把我們留在這,久了,你就不怕我見誰就把你這點老底給說個清楚明白?”
南蠻子一下愣住了,沒想到剛才的血雨腥風倒是還沒把我們兩個嚇傻。
突地低聲說:“你就不怕我一天回一次南村?”
媽地,又是拿這個說事。
老錢在一旁說:“所以呀,兩下里干凈,你忙你的,我們忙我們的,到時你一叫,我們不又來了。”
南蠻子沉了一會,點點頭。
還是端個架子,我和老錢明著還是它請來的,所以高聲叫了,“眾下里恭送使者。”
又是一片的恭敬之聲。
我和老錢出得無影門,如脫胎換骨一次呀,媽地,活生生地見證了如書上說的一個王朝的更替。
“不知那瘋道和欲花池主有什么約,媽地,我們是不是去看看呀。”我對老錢說。
老錢眼睛一翻,說:“你是沒死成,又想著死的法兒了吧,才出來,又送進去?算了,我們回去吧。”
我說:“那除非我們不管工程了,那欲花池,正經(jīng)過工地,到時又是出什么事,我們還能這么幸運?”
老錢點頭,說:“唉,依你吧,生就的賤命。”
我哈哈笑著,拉著老錢朝了南方而行。這是心里這么想的,這瘋道人不管是什么約定,肯定是和正靈門有關,南方是對的。
果不其然,一陣的疾行,卻是發(fā)現(xiàn)了前面的白影翻飛。
我對老錢說:“你看,肯定是她們在前面。”
老錢咂著嘴說:“真他媽的美,那池子的水也好,要是全放進熱水,由這些美人侍侯著洗個桑拿,媽地,做鬼也干。”
我笑著說:“那我們上前,你瞅準機會弄兩個回去侍侯你洗桑拿呀。”
說笑間,近了點。
卻是發(fā)現(xiàn)一大片的桃林,當前一個,雖全身盡白,但枯瘦如柴,確實是管靈道,后面跟的確實是欲花池主一行。一起入得桃林。
我和老錢隱在了不遠處,看她們到底搞什么鬼。
突地,卻是駭然張目。
管靈道居中,而眾姑娘們四散成蓮花狀,但此時卻是每處花瓣處,都是合了一根桃樹。正值桃花燦然的季節(jié),桃映嬌面,我的天,美得炫目。
陡地管靈道掏出楊柳枝,輕點揮舞,陰風徐來。
所有的姑娘們此時依了蓮形,隨了楊柳枝的擺動,轉(zhuǎn)動起舞,天啦,那仙樂妙舞也不過如此了吧。
但接下來,卻是駭?shù)梦液屠襄X不敢看了。舞動越來越急,而姑娘們身上的衣物,卻是隨了舞動,一件件飄落,朝了桃樹上緾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