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就好像我們在看一部鬼片,只不過唯一與鬼片不同的,大概就是沒有震撼人心,讓人心驚膽戰的音樂,讓這樣恐怖的畫面減分不少。
但整個畫面卻比一般鬼片更加恐怖血腥,尤其是那圍墻就好像活了一樣,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咬成三節,一口一口地咀嚼著吞下去的畫面,饒是以我已經見多了鬼怪的經歷,看到這里也是忍不住覺得喉嚨有些發干。
談蕾終究是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的,驚呼一聲之后,就蹲到了角落里不停地干嘔。其他人雖然表面上看似鎮定,但卻也額頭上全都是虛汗。
關煜婷嘆了一口氣,打了個眼‘色’,劉警官就去外面叫了個‘女’警過來,把談蕾送回了我們學校。
“大師,請問你有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這樣的情況?”等該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劉警官搶在關煜婷之前問了起來。我看到他的手臂還隱隱帶著顫抖,顯然剛才的畫面,哪怕他已經看了不少次,依舊覺得十分震撼。
我看到關煜婷狠狠地瞪了一眼劉警官,對他如此急吼吼地求助應該是有所不滿。這里我就不得不贅言幾句了,關煜婷是個好警察,一點也不像電視小說里那樣。兩年前她從其他地方調到本市,當了市刑警隊副隊長,憑著年輕有沖勁,很是破獲了幾起大案要案。
她并不墨守成規,腦子轉得很快,聽說有一次追查一個大案子的時候,行動受到了限制,與我國法律有一點重讀,關煜婷就很聰明地打了個擦邊球,并且憑借這一次的擦邊球,輕松破了案,也讓警局里幾乎所有人都對她‘交’口稱贊。
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好處,不過這世界上總有些案子是用科學眼光無法解釋的,在第一次跟‘陰’陽術士合作的時候,關煜婷表現得很反感,而關煜婷第一次合作的‘陰’陽術士,就是我家老爺子王玄道。
咱們‘陰’陽術士做事,向來是憑本心,不像警察那樣是講證據的。所以老爺子當初跟關煜婷合作破獲一起案件的時候,關煜婷認為證據不足,但老爺子卻依舊堅持著驅了鬼。后來我聽說,那是關煜婷唯一一次和‘陰’陽術士合作。
簡單來說,關煜婷就是那種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冤枉一個壞人的典型,只不過她也不是眼里絕對‘揉’不得沙子,否則也不可能在楊繼的案子上找我幫忙了。只是我后來聽說,關煜婷其實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氣,她似乎覺得破案要找我們這種神棍,對警察的名聲有不好的影響,所以總想著在遇到靈異事件的時候,先自己進行調查,這樣也不會讓人覺得警察實在太沒用。
這種意氣之爭其實也不能說是壞事,只是可以說明關煜婷真是個好警察。就好像上次楊繼的案子,當時關煜婷就一直認為楊繼只是嫌疑人,因為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楊繼的能力有多詭異?通過電話就可以‘惑’人心智,哪是能找到證據的?也虧得楊繼自己心志薄弱,腦子也有點‘毛’病,自以為自己是主角,在看到我們的時候不打自招,否則這事兒還真不好處理。
雖然說楊繼心志薄弱,讓我們有機可乘,不過這也證明了關煜婷的堅持似乎并不怎么準確,所以關煜婷心里其實總想著找回場子。付家的事情與其說是關煜婷找我幫忙,倒不如說是付國生利用了自己龐大的家產,向警察機關施加了壓力,主動找到了我更合適。
所以這一次看到劉警官張嘴就找求助,關煜婷自然就要狠狠地瞪他。不過劉警官是刑警隊的老人了,就算是關煜婷也得賣她面子,所以也就只能干瞪兩眼,接著就沒了下文。
言歸正傳,我看到老劉向我求助,就仔細想了想,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便搖了搖頭。老劉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讓旁邊關煜婷恨得牙癢癢。
老劉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么,被關煜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斷了。我看到關煜婷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劉,似乎是在警告他,讓他不要多嘴多問,劉警官面現猶豫之‘色’,最終還是頂不過壓力,乖乖地坐了回去。
關煜婷在刑警隊倒是有點威信,我心中暗贊。關煜婷就在此時開了口,沉聲道:“王正先生,這一次之所以這么著急的找你回來,事情的原因你也看到了,不過還有一些情況無法在監控錄像里進行說明,接下來就由我來進行補充吧。”
說罷不等我反應,關煜婷就強勢地道:“監控錄像中這段圍墻,就位于城南老區曙光大道中段,這里的建筑大多都修建于解放初,最近市委已經有計劃對這片區域進行規劃開發,所以這次的事件,上級部‘門’十分重視。”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七八份文件擺在了桌子上:“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最近南城區失蹤者已經達到了八人,除去我們拍攝到的受害者之外,剩下七人并沒有直接關聯,我們有理由懷疑,這些失蹤者都被……呃,暫時我們就以墻妖來命名這段詭異的圍墻好了。我們有理由懷疑,這些失蹤者都被墻妖給吃掉了。”
說著,她將播放器倒退了一些,指著墻妖張開著大嘴的畫面:“請看這里,我們可以看到,在受害者被吃掉之前,墻妖的嘴里是有東西的,骨頭!根據我們鑒證科的工作人員進行驗證,認為有極大的可能是完整的人類‘腿’骨和肋骨!墻里面出現人的骨頭,很顯然這并不正常,所以我們才會有這樣的懷疑。”
我并沒有太用心去聽關煜婷的推測,我并不是警察,做事講的不是證據,而是事實!說得難聽一點,那些失蹤者跟我有半‘毛’錢關系?我自然不用去向失蹤者的親屬‘交’代,既然我已經親眼看到墻妖吃人,那我所要做的就是對付那墻妖。只不過讓我感到棘手的就是,這墻妖來歷不明,能力不詳,貿然出手,我其實并沒有什么把握。
其實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對付鬼魂之類的東西,就算沒有學過玄術,很多普通人也能夠做到,因為鬼魂是沒有實體的,無法承載足夠的力量。也就是說,只要你的意志堅定,不被虛幻的假象所‘迷’‘惑’,鬼魂什么的根本就不可怕。
就好像楊繼的事情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他心中惡鬼抬頭,被鴉頭利用之后,得到的能力也只是‘迷’‘惑’人心一類的能力。時機上楊繼依舊只是個普通人,依舊是被人揍一拳會哭的軟蛋。
但這墻妖不同,很明顯它已經擁有了實體,并且開始捕獲人類作為食物。我跟隨老爺子學習了十年玄術,也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情況!它是怎么來的?是如何擁有實體的?這些我們都一無所知,就好像足球比賽,你對對手一無所知,就算勉強能踢,很多戰術也發揮不出來。
何況驅鬼根本就不是足球,足球比賽輸了也就輸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咱們‘陰’陽術士要驅鬼卻不是那么簡單的,萬一搞得不好,驅鬼術對那墻妖沒用作用,反而被墻妖吞噬吸收,那再要降服它就很難了。
墻妖吃人,絕對不是沒有目的的,但是它的目的是什么呢?我隨手拿起關煜婷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里面全都是受害者的資料,男‘女’都有,受害者年紀最小的十六歲,年紀最大的四十三歲。文件上記錄的失蹤時間顯示,他們幾乎都是在凌晨失去蹤跡,而且其中間隔為——三天!
如果這些人真的全都是被墻妖吃掉了,那么我們就可以肯定,這個墻妖每三天需要吃一個人!這個時間點有沒有什么意義呢?
我又翻了翻受害者每個人的出生日期,推算他們的生辰八字,可惜很奇怪的是,這人的生辰八字可以說毫無規律可循,就如同關煜婷所說的那樣,這些受害者并沒有任何直接的關聯。
我悠然放下文件,腦子已經全力轉動開了。關煜婷見我神思不屬,就拍了拍桌子,用力地提醒道:“王正先生,我正在分析案情,請你不要分神!”
我被她打斷了思考,心里也有點惱火,嗤笑道:“還分析什么?都已經看到是墻妖吃人了,你難道還想著不冤枉一個好人?抱歉,我可不是警察,不吃你那一套!既然已經找到了兇手,我的作用就只是消滅它罷了。至于那些失蹤者應該怎么安排,那才是你們這些警察應該思考的事情,你在這里推測半天,你有辦法對付那墻妖嗎?”
“你……”關煜婷瞪著漂亮的大眼睛怒視著我,我卻根本就不怕她,反跟她對瞪了起來。
胡沁雨就急忙拉了拉我的手,低聲勸道:“好啦,你倆別跟小孩子一樣斗氣了,現在最主要的是把那個墻妖制服,接下來才好想其他辦法嘛。”
“哼!不用他幫忙,我自己會對付那個什么墻妖,大不了我把它推倒就是了。我倒要看看,那墻妖到底有什么本事!”關煜婷不肯認輸地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