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科學還遠遠沒有發到到可以解釋這個世界所有事情的程度,所以纔會有我們這些陰陽術士的存在,如果有哪一天科學家們也能解釋我們陰陽術士的道法了——那不是扯蛋嗎?
記得最近看網絡小說的時候,某位作者別出心裁地用科學發展觀來解釋魔法的存在、原理、運行規律,當時我是一邊看一邊笑,雖然某位著名作家所過,科學發展到一定程度,也可以稱之爲魔法,但是用科學去解釋根本就不存在的、只是想象中的魔法,真的有意義嗎?
我之所以說這些,並不是我偏題了,而是因爲我們面前就出現了一副無法解釋的現象——在我們眼裡已經死掉的人,竟然再次出現了!
還記得監控錄像裡,某個倒黴的男人靠著牆妖吐得稀里嘩啦,結果被牆妖分作三截吞下去的畫面吧?當時那畫面可把談蕾嚇得夠嗆。雖然沒有那一天的記憶,但是我們每天都要重新看一次那份監控錄像,所以……
其實認出那人的主要功臣還是關煜婷,我之前就說過,我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不擅長記住別人的相貌,何況還是監控錄像裡那種不清晰的畫面,在我眼裡,那個男人的臉上就只有兩個字——路人。
但關煜婷的職業是警察,對人的面部有著異乎尋常的敏感,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關煜婷就發現了距離我們不遠處,正背對著我們喝酒的中年男人就是那個被牆妖吃掉的傢伙!
死而復生?這種現象根本就無法用科學去解釋,就連我們這些專門研究陰陽術的陰陽師們,花了上千年時間,也沒明白死而復生的奧秘,說得直白一點,陰陽師們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有本事對付他們,卻沒本事根絕這些靈異現象。
我倆的動作京東了正敞開了吃喝的二小姐,她詫異地回過頭來,隨意地看了看,就滿不在乎地繼續吃自己的去了。倒是談蕾,很好奇地問我們怎麼了,隨後在關煜婷的指點下,也看到了那個中年男人。
“咦?他似乎是監控錄像裡那個被牆妖吃掉的人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談蕾的話語讓關煜婷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然後她就俏生生地看著我:“王正,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看看他到底是個活人還是死人啊?”
什麼活人死人,死人是不能吃活人的東西的,我看那中年人雖然失意,但卻沒少吃飯喝酒,怎麼可能是死人。我還沒說話,二小姐就已經搶先道:“是活的,那個叔叔跟其他人給清靈的感覺是一樣的。”
二小姐的天眼通雖然不完全,但其分辨靈體、死物與活人的本事,卻是比我還要高上那麼一大截,我就贊同地點頭,然後問關煜婷要不要過去搭個話問問。
美女警花想了想,決定還是按照直覺行動,推開桌椅走到了中年人身邊,拿出自己的警官證亮了亮:“你好,我是市刑警隊關煜婷,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請問……”
“問什麼問?老子現在心情不好,走開點!”中年人酒氣熏天地擡起頭來,我才發現他果然就是監控錄像裡的那人,大胖臉小眼睛,大鼻子厚嘴脣,上脣和下巴上鬍子拉碴,讓他看起來更老氣了幾分。
見他口氣不好,關煜婷就挑了挑眉毛,正待發作,我急忙按了按他的手,抽了根矮凳坐到他旁邊,幫他倒上一杯啤酒,放低了聲音道:“大叔,請問……”
“你纔是大叔,你全家都是大叔!”中年人小眼睛一瞪,差點沒把一杯啤酒全給我潑過來。動作做到一半的時候,估計是心疼啤酒錢,讓他給硬生生收了回去,一口喝了個精光,咆哮道:“我有那麼老嗎?我還不到三十歲啊!我還不到三十歲啊!”
臥槽!就你這面相,除了沒有白頭髮,皮膚稍微白了一點點,說你五十歲都有人信,你竟然還不到三十,這得未老先衰到什麼程度啊!
我無奈地對關煜婷搖了搖頭,剛纔這一聲大叔,怕是把他給得罪狠了。關煜婷也在背後輕輕敲了我一下,低聲責怪道:“你都沒看受害人資料的嗎?他叫江百里,今年二十八,是市內某房產企業的業務員,你這一張嘴就叫大叔,也難怪人家發脾氣。”
我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我這不也是爲了案子嘛,再說了,我又不是你們警局的專業人員,記這些受害人的資料幹嘛?反正有你在,誰會去在乎個死人啊。”
我們倆壓低了聲音說話,不料這江百里耳朵倒是靈省,聽到我的話,他又大叫起來:“你才死人,你全家都死人,滾滾滾,別在這裡打擾老子喝酒,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關煜婷對我使了個眼色,把我拉到一邊,低聲道:“王正,他真的是活人?那咱們這案子怕是出現大轉折了啊,要不我把他抓緊警局裡去,好好審問一下?”
我同情地看了看江百里,只覺得他背影蕭索,一口又一口地自己灌酒,卻沒怎麼吃菜,就知道他心裡肯定不如意,就問道:“他怎麼喝悶酒,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關煜婷將受害人的資料記得很清楚,聞言回答道:“我記得資料上說,他在出事前一天才被公司裁員,你也知道,最近房產行業風聲不太對,大家都處於觀望狀態,有些公司爲了維持運轉……”
我在這邊跟關煜婷商量著要不要動用強制手段,那邊二小姐已經一蹦一跳地走到了江百里身邊,甜甜地叫道:“叔叔,清靈有個請求,不知道叔叔能不能幫忙啊?”
聽到動靜的我和關煜婷急忙轉過頭去,就看到江百里滿臉堆著笑容,對二小姐提出的所有要求都爽快地答應下來。
該死的蘿莉控!我在心中惡狠狠地詛咒著,與關煜婷再次走去。這次江百里沒有再胡亂發脾氣,而是請我們坐下,但卻沒有給我們倒酒,自顧自地道:“剛纔真是抱歉,我最近才丟了工作,心情不太好,再加上最近被人綁架,所以……”
我和關煜婷連忙說沒關係,談蕾就很自覺地把我們那一桌的東西都挪了過來,跟江百里拼了一桌。
我看到江百里經常會偷看吃東西的二小姐,偶爾也會偷看談蕾和胡沁雨,我估摸著這傢伙應該還是個單身,看到她們這樣的美女,想要偷窺也很正常。
我和關煜婷隨意問了幾個問題,爲了避免讓他產生逆反心理,這些問題都比較輕鬆,跟我們的案情無關,比如說他的名字、年紀等等。
有時候酒桌上辦事容易得多,我陪著江百里三杯酒下肚,他就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和關煜婷,然後好奇地問:“我怎麼覺得二位挺面熟……”
說罷他突然恍然大悟,驚訝道:“對了,你是關煜婷關隊長吧?這位是王正先生,是關隊長你的男朋友對不對?哎呀哎呀,抱歉抱歉,剛纔酒喝多了,有點頭暈眼花,竟然沒有認出恩人來,真是抱歉。”
胡沁雨的小手又開始遊弋到了我腰間的軟肉上,談蕾看我們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尤其是看關煜婷的時候,似乎帶著那麼點鄙視和……憤怒?
不過我跟關煜婷那是真的半點沒有戀愛關係,我實在不明白江百里爲什麼要這麼說,這傢伙是故意想要挑起我們之間的矛盾麼?沒看到小雨都已經抱住我的胳膊,默默地用事實說明她纔是我的女朋友麼?
我正想反駁,桌子下面關煜婷卻狠狠地踩了我一腳,微笑道:“沒錯,這位是我男朋友王正。那麼江先生,請問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呢?”
江百里這次的態度更加和善,臉上全是笑容:“您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哎呀,當初我們幾個被人綁架的時候,那可是吃夠了苦啊,多虧了關隊長和王正先生你們倆,才把我們幾個救出了火坑,我們幾個對你們的感激,那是用言語完全也無法表達的啊。”
等等!這跟我和關煜婷留下的備忘錄裡發生的事情完全不同啊!首先咱們暫時拋開江百里是怎麼從牆妖肚子裡死而復活的這個疑問,單單隻說他現在說出來的話,就跟我們的記憶完全不一樣。
在我們的備忘錄文檔裡,根本就沒有提到過江百里,也就是說,我們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他!他是憑什麼認出我和關煜婷的?他又爲什麼說是我們把綁架的他……們救出來的?那個‘們’難道是其他的失蹤者?
我估計我跟關煜婷想到一塊兒去了,她也在同一時間看向了我,顯然是發現了其中的疑竇。
“那麼江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你被綁架的過程還記得嗎?跟你一起被綁架的都有哪些?哦,你不用擔心,我只是作一個簡單的回訪,確認一下你們已經完全擺脫了綁架案的影響。”關煜婷順著對方的話頭,一邊詢問,一邊安撫對方的情緒。
江百里讚歎了一聲道:“關隊長果然是個好警察,做事盡職盡責,不僅破獲了非法的內臟交易黑幕,還對我們這些受害人關懷備至,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聽著他將一切娓娓道來,我和關煜婷神情越來越凝重,到底是誰錯了?難道我們的備忘錄其實也是被動過手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