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最近的生活變成了一出三流言情劇,所以我急需做些什么來改變現在的生活,談蕾我已經拒絕過很多次了,但是沒用!而且她現在的架勢,簡直就是擺明了說——我就是不要臉,你能把我怎么樣?
我還真不能把她怎么樣!所以我就只能自己主動求變了,我本來是打算拒絕關煜婷的要求,但是轉念一想,我惹不起你,難道還躲不起你?
可惜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雖然現在迫切希望能蹦出個什么窮兇極惡的妖魔鬼怪,但是很可惜,這次關煜婷找我幫忙,還真是點小事。
幾個不值一提的小鬼盜竊錢財,警察們查不到線索,束手無策下只能找我幫忙。而且這一次的養鬼人似乎手段并不怎么高明,關煜婷只是布置了一個很小的陷阱,我就在當天晚上抓住了盜竊的小鬼。
很早之前我就說過,養鬼這種法術,其實是很損陰德的,何況還是養鬼偷錢!小鬼偷來的錢其實不能亂用,用了必然招災!
小黑就是一個小鬼!只不過他是被開過光的,可以當做是鬼仙的一種!就算是金童子這樣經過開光的,求他辦事的時候也是要燒香拜佛的,何況是野路子的小鬼?
為什么我會說是野路子?因為這世上養鬼之術雖然多,但要說到玄門正宗的話,必然是茅山派!在很多小說里面都會將茅山派描繪成一個邪惡之徒匯聚的門派,實際上茅山派擅長的不僅僅是養鬼,只不過是因為這世上最厲害的養鬼術就是出自茅山而已。而外頭傳下來的養鬼術,也大多是當年茅山派的不肖弟子,下山為惡的時候偷偷傳下來的只鱗片甲,可以說根本就沒得到茅山派的真傳。
事實上茅山派是道教主要流派,主張思神、誦經、修功德,兼修辟谷、導引和齋醮。茅山派最厲害的絕對不是養鬼術,當年茅山派可是與龍虎山、閤皂山同為道教三大符箓派,號稱三山符箓,以茅山上清經箓為三宗最高。我們王家的精通符箓玄術,當年老爺子就說過,我們的符箓術就是出自茅山。
茅山派也出過不少的高道,比如三國時期的左慈,又比如兩晉時期的葛洪!那可都是陸地神仙一流的人物,就算傳聞有夸大之嫌,也絕對不是我們這種小輩能望其項背的。
說到茅山派,這里我就不得不多扯幾句,我們王家,還有魏梓涵的魏家,都是屬于陰陽家,并不屬于道家!但卻又跟道家息息相關,大多數陰陽家中人都知道,我們陰陽家其實是從道家分裂出來的,道家正統門派,修的是心,道法符箓符箓在他們看來不過只是小道。
但陰陽家中人,更加看重對力量的使用,以修行道法符箓為主,一兩千年傳承下來,因為兩家的淵源,相互之間可以說是互相影響,互相融合。比如五行學說,最早就是由陰陽家提出來,然后又被道家兼收并蓄。天地陰陽,又是從道家開始,被陰陽家繼承發揚。
所以說陰陽家和道家人其實是不分家的,至少在我看來,陰陽家和道家其實沒太大區別。像我這樣的陰陽師,你要硬說我是個道士,我也不會反對。當然陰陽家中也有一些比較偏激的,怎么都不肯承認陰陽家出于道家,所以陰陽家和道家之間,又有那么一點小矛盾。
當親手抓住盜竊的小鬼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次的對手實在太弱,幾個不入流的小鬼,連茅山派的皮毛都沒學到,其中還夾雜了一些東南亞那邊的陰邪養鬼法,更是讓小鬼脆弱不堪,根本不能一戰。我當時一張符紙甩出去,兩只小鬼就化作了灰燼,只留下了一地的鈔票。
關煜婷怪我下手太狠,我心里其實不太過意得去,因為當時我的確是有點撒氣的意思,畢竟談蕾追我追得緊,搞得我最近心情很不爽!
事主親眼見到了我抓住小鬼,并且隨手滅了小鬼,對我那可是曲意逢迎,后來沒幾天,也不知怎么的事情就傳了出去,就有人變著方法的打聽到了我的住址,請求我幫忙。
好吧,我正想趁機躲一下談蕾,幾乎是來者不拒!何況求我幫忙的,自然不可能讓我空手而歸,說好聽點叫香油錢,說難聽點就叫勞務費,怎么的也得意思意思吧?
結果在我的有意為之下,這幾天我可以說是忙得腳不沾地,今天在本市跑,說不定明天就去了臨市。我的有意躲避,也讓談蕾好幾天沒能跟我說上話,我心里就暗暗有些得意:嘿嘿,你再來呀,哥每天都躲著你,看你怎么辦。
不過相應的,胡沁雨也必須每天跟著我跑東跑西,也是累得夠嗆,但她卻甘之如飴,并且對我的選擇表示很滿意,說我沒有辜負她的心意。
你看,有時候人總是要狠心一點的,對自己狠一點,也就拒絕了別人的糾纏,多好!順便我還能小賺一些外快,讓我接下來的生活可以過得舒服一點,何樂而不為?
但是靈異事件并不是那么多的,否則這個世界上人人都見過鬼了,科學家們還不得哭鼻子?所以沒幾天之后,我的生活又開始平淡下來了。
我真是不平白,談蕾就仿佛在我家安裝了監控裝置似的,我才閑下來的第一天早上,她就早早的跑來了,而且我才換過的鎖在她面前竟然一點用都沒有!當時我剛剛洗好澡,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拿鑰匙捅開了我家大門,然后就這么堂而皇之的進來了!
“喂!你別太過分啊,我都這么躲著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樣啊?”我很無奈地趕緊跑回去把衣服穿上,就看到談蕾已經自顧自地進了廚房,在里面忙活開了。
“沒關系,是我在追求你嘛,我相信你一定會接受我的。”談蕾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你繼續忙你的,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怎么可能當你不存在,我還沒有厚臉皮到那種程度!我心里已經吐槽不能,胡沁雨聽到我們的說話聲,也急忙起了床,出了臥室就看到談蕾,當即就炸毛了:“你這人還真是不知羞恥,我們家阿正都說不喜歡你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早說過,我的羞恥心已經被狗吃了,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談蕾翻著白眼反唇相譏。
又來了,能不能把安靜平和……啊不對,我情愿去跟惡鬼的對抗,也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修羅場啊!
接下來幾天我又開始無奈了,幾乎每天都在祈禱談蕾別來。終于,上天似乎聽到了我的訴求,他派來了拯救我的使者——一個二十多歲,打扮得相當時髦的女性。
這個女人很漂亮,畫著淡妝的她身上飄著淡淡的馨香,略帶不安地站在我的家門口,見到開門的我,猶豫了一下才怯生生地問:“請問是王正先生嗎?”
房間里按照慣例瞪眼的談蕾和胡沁雨就仿佛接收到了什么信號似的,屁股下面跟安了個彈簧一樣,直接就蹦到了我的身后,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十分有默契地問道:“你是誰?”
女人詫異地看了一眼兩女,大概也是震驚于她們的美貌,急忙擺手道:“抱歉,冒昧前來打擾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曉婉,是聽朋友介紹了王正先生,所以有事相求。”
有事?好吧,看來我暫時又可以躲一段時間了。我心里一喜,急忙道:“是嗎?那看來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說說你遇到了什么不好處理的事情吧。”
林曉婉張了張嘴,笑道:“怎么?大師不請我進去坐坐?”
呃……請你進去坐,我怕談蕾和胡沁雨會聯合起來對付你啊,很明顯她倆是把你當成了潛在對手啊!我內心暗叫不妙,但胡沁雨卻搶先讓到了一邊,又推了推談蕾說道:“你別跟我們家阿正一般見識,他這人平時嘴巴笨,不會招呼客人,跨快快,進來坐,進來坐。”
林曉婉就走了進來,然后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還確認似的再次看了一眼門鎖,見已經真的鎖上,這才坐到了沙發上。胡沁雨就去給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低聲問:“有什么事?說吧。”
談蕾趁機向我這邊靠了過來,皺著眉頭在我耳邊低聲道:“阿正,這個女人是誰?我看她一身衣服好像挺名貴的,家境應該不一般吧。”
“我哪知道?”我對談蕾向來是沒什么好語氣的,就翻了個白眼,坐到了林曉婉的對面。
林曉婉尷尬地打量著胡沁雨和談蕾,進退維谷道:“那個……你們這樣看著我,我挺不好意思的,要不你們讓我單獨跟王大師談談好不好?”
“沒關系的,我們都是他的女朋友,他對我們可好了,有事從來不會瞞著我們,跟他單獨談和當著我們的面談完全沒區別!”談蕾趁機搶到了我的左邊坐下,很熟門熟路地抱住了我的胳膊。
胡沁雨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奇怪的卻是并沒有反駁,而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看到林曉婉明顯地咬了一下下唇,仿佛下定了決心似的,語速極快地道:“其實……其實我是來找王大師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