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越是表現得滿不在乎,不就越說明我在意么?反而是談蕾,那么坦然地說起在她記憶中的我,這么一對比,真是顯得我太幼稚了。
幼稚的少年時代,即便現在回憶起來,我偶爾也會覺得,那時候真是太羞恥了。搞得我經常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沒有忘懷談蕾,所以才隱藏自己的心意呢,還是只是單純的想要表現得更爺們兒一點。
那完全不美好,而且在記憶中十分朦朧的初戀,為什么就是這么讓我難以忘記呢?
柳許瑤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這一次她竟然罕見地站在了我這邊,低聲道:“那可不一定呢,說不定那個談蕾根本就沒忘記王正的,小雨你會忘記第一個向你表白的男孩子嗎?”
胡沁雨表情一愕,隨即苦笑道:“雖然已經不太記得他的模樣了,不過名字卻一直記得很牢,哎呀,瑤瑤你干嘛呀,明明是在審問某個大笨蛋的,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來了。”
柳許瑤卻根本就不給她機會,繼續追問道:“對嘛,你也無法忘記第一個對你表白的男孩子吧?所以說那個談蕾多半也沒有忘記過王正,不然怎么可能會說她印象里的王正是飛揚跳脫又自信的呢?這跟我們認識的王正根本就不一樣好吧?!?
“哼!怎么可能,這世界上也就只有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他?!焙哂瓴恍嫉貏e過頭,鼻子里哼哼著不肯承認。
柳許瑤就開始搔她的癢,追問道:“是嗎?你整天說王正是個傲嬌,口嫌體正直,明明嘴上說得滿不在乎,其實心里在意得要死,我看你也差不多嘛。其實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喜歡上王正的。”
胡沁雨強忍著,不肯讓自己笑出聲來,但最終還是不得不屈服在柳許瑤的‘淫’威下,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瑤瑤你放過我,我說我說。我就是喜歡他口是心非的樣子啊,看起來笨笨的,可愛死了。”
雖然胡沁雨已經不止一次說喜歡我,但我還是第一次親口聽到她說為什么會喜歡我。這讓一直縈繞在我心頭的那種不安、不真實的感覺頓時消失不少。
和柳許瑤胡鬧了一會兒,胡沁雨的心情顯然好了很多,她把談蕾的手機放到我面前,低聲道:“你這個大笨蛋,大木頭!我不會比你現在就說喜歡我,但是我也不想在我們‘交’往的時候,你心里還想著別的‘女’人!所以幫幫談蕾吧,把那個搞鬼的神秘電話查出來,找出幕后真兇。我想這樣做過之后,你的心應該就會坦然了,到那個時候,你不準再想別人,你的心里只能是我,給自己一個面對過去的機會,我喜歡的王正,可不是個膽小鬼!”
我詫異地掃了一眼柳許瑤,只見她一臉沉靜,仿佛剛才什么都沒說過似的,她平時存在感不高,這時候為什么要問出這樣的問題?胡沁雨又為什么回答得這么爽快?果然每一個‘女’人都有天生的智慧,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得太明白,大家心領神會就好。
袒‘露’了心聲,我也覺得胡沁雨說得有道理,不管怎么說,一直逃避下去并不是個辦法,我必須要給自己一個面對過去的機會,毫無疑問,幫助談蕾之后,也許我的想法就會有所改變。
第二天時針剛剛指到七點半,談蕾的手機就準時響了起來。胡沁雨搶先接通了電話,并且按下了免提。然后一股淺薄得幾乎讓人可以忽略的怨氣就從那手機里傳了過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喘息著,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著:“談蕾,你這個婊子,千人騎萬人跨的賤貨,你怎么不去死?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價值,你應該去死!”
我只覺得大腦一陣恍惚,那聲音就如同有魔力似的,讓我差點瞬間失去意識。我知道這是胡沁雨跟我復雜的靈魂關系帶來的連帶影響。
我急忙抓住了胡沁雨的手,卻見她眼神朦朧了一瞬間,然后恢復了清醒,搶著打斷了對方的聲音:“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纏著談蕾?”
電話里的聲音明顯一頓,顯得更加‘陰’沉:“你是誰?原來是胡沁雨,你也是個婊子、賤人,那個叫王正的*絲,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你甩了吧,你們這種人,我早就看透了!”
臥槽!你敢罵胡沁雨,信不信老子分分鐘咒死你全家?我心中大怒,正要開口說話,卻被胡沁雨拍了拍手,她接著說道:“是嗎?原來你還真看出來了,沒錯,我跟王正就是玩玩而已,可是那又如何,他不過是個備胎,像他這樣的人,我只要隨便勾勾手指,就有一大群人像哈巴狗一樣腆著臉過來哀求,你們男人,本來就是這么下賤?!?
“放屁!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你會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不得好死!”電話里的聲音明顯怒火中燒,憤怒地咆哮著要讓胡沁雨好看,隨即暴躁地掛掉了電話。
我翻了個白眼,揶揄道:“是嗎?我就是個備胎而已呀,你跟我只是玩玩而已呀,原來如此,我就說嘛,現實世界里怎么可能出先*絲逆襲白富美,原來你就只當我是哈巴狗嗎?”
“你這家伙,明知道我剛才是故意‘激’怒他的,干嘛呀,人家給你道歉還不行嗎?要不今天晚上……”胡沁雨笑嘻嘻地貼了過來,拿手指在我‘胸’口畫圈圈,‘弄’得我心癢難耐。
我當然不會生氣,因為胡沁雨會說這些話,本來就是我的指使,因為她能夠感知到我的一些想法,以往這個能力讓總覺得有些不方便,不過意外的在某些地方,卻又有著意想不到的功效。
一開始我曾經以為那通神秘來電應該是類似于亡靈密語的東西,就是死者無意間從‘陰’間撥來的電話,不過現在看來,打電話的明顯是個活人!而且情緒顯得相當‘激’烈暴躁。
從對方的言語里我可以推斷出,對方應該是在美‘女’面前受到過不小的打擊,從那以后就開始恨上了美‘女’!這個怨念一直扎根在心底,讓他開始變得憤怒暴躁,一直到那股怨氣越來越強,到最后甚至能夠通過電話來影響他人。
我之前推斷的,打電話的應該是個高手的推測被我自己推翻了,很顯然這個打電話的家伙只是無意中得知了自己的能力,得知自己的怨念可以影響到別人,所以開始展開了報復,這也難怪為什么電話接通的時候,能夠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怨氣。
指示胡沁雨跟對方說話,是為了試探對方的態度,很顯然打電話的家伙對“備胎”兩個字十分敏感,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反應尤其‘激’烈。而且能夠在短時間內聽出是胡沁雨的聲音,那就應該對胡沁雨比較熟悉。
“你可別想茬了,小雨雖然來學校時間不長,不過知名度很高哦?!绷S瑤在我旁邊提醒道,“還有你,因為小雨的關系,現在學校很多人也都知道了你的名字?!?
我點頭表示了解,說道:“這很正常,孔老夫子都說過,食‘色’‘性’也,何況現代社會思想開放,大家對美‘女’的追求本就無可厚非,胡……”
見胡沁雨俏生生地對我翻白眼,我急忙改口道:“小雨的確是很出挑的美‘女’,很多人都會特意跑來看看她的樣子,但那并不能說每個人都能聽出她的聲音?!?
胡沁雨故作羞澀地在我‘胸’口上輕輕捶了一下,嬌嗔道:“討厭啦,說什么人家是美‘女’嘛,人家聽了會不好意思的,以后這種話再說幾次就不要再說了?!?
‘女’人啊!我搖搖頭,不去搭理她的‘插’科打諢,又暗暗尋思起來,首先以我目前掌控的‘陰’陽玄術,暫時還無法做到遠程追蹤,所以無法讓胡沁雨作為‘誘’餌,通過電話中的怨氣來反響追查。
但是我們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對方對備胎的敏感,已經說明他至少曾經當過備胎,并且因此而受過傷害。
可是這世上‘女’神多了去了,好些個稍微有點臉,稍微肯‘露’點‘肉’的‘女’孩子,都有人追捧。比如現在的網絡直播平臺上,大把大把的‘女’主播,穿著暴‘露’,就為了吸引男‘性’觀眾的目光。在現實中也同樣如此,何況現代的化妝術,當真是神奇無比,單眼皮小眼睛都能畫成大眼睛雙眼皮。
胡沁雨就曾經得意洋洋地告訴我,這世界上只有懶‘女’人,沒有丑‘女’人,只要不是身材走形,只要不是歪眉斜眼塌鼻子,想要變成美‘女’真是太簡單了。
她胡沁雨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因為她的美貌不是用化妝畫出來的,但咱們學校我就知道好幾個卸妝之后丑得不敢見人的‘女’生,如果僅僅是以‘女’神的備胎作為追查條件的話,難度不小!
線索還不夠!必須找到更多的線索!所以我決定再次去跟談蕾談談,而且這一次必須坦然面對她,不要再表現得無所謂,就算讓她知道我在乎過去……‘毛’!我可不想被她看出自己的心思,絕對!
在病房里再次見到談蕾的時候,她笑著跟我打了招呼,說道:“你跟昨天的感覺不太一樣了呢,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說著眼神瞄向了胡沁雨,竟用有些罕見的遺憾語氣道:“想不到你們倆關系還真好,根本就是形影不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