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費米奇諾機場因其位于費米奇諾小鎮而得名,距離羅馬市中心三十二公里,第一次乘坐國際航班的我,就在這里下了飛機,與我同行的還有付家姐妹倆——大小姐是個天才少‘女’,竟然‘精’通意大利語,所以我請了她來當我的翻譯,至于二小姐,純粹就是帶她出來散心的。
這一次胡沁雨和談蕾沒有跟著我過來,因為談蕾最近似乎身體不太舒服,胡沁雨不知怎么的說要留下來照顧她。本來一開始我是決定一個人前往意大利的,不過胡沁雨不太放心,就找了大小姐過來幫忙,說是我畢竟不是普通人,有個懂行的幫我翻譯,對我的行程應該也會有不小的幫助。
其實我這不僅僅是第一次乘坐國際航班,也是第一次坐飛機,也是第一次出國。剛剛一下飛機,就看到與國內迥異的風景,就讓我整個人覺得心情都不同了,興奮中帶著一點緊張,還有那種初到貴地的一絲絲忐忑。
二小姐就顯得有點沒心沒肺的,盡管已經是大冷天了,還是拿這個冰‘激’凌‘舔’,見我看她,她就會對我‘舔’‘舔’一笑,故意把冰‘激’凌往我面前湊,明知道我不吃甜食,她絕對是故意的!
還沒走到機場‘門’口,我們就看到了來接機的人——一個典型的歐洲白人帥哥,他有著一頭咖啡‘色’的濃密漂亮頭發,眼睛是碧藍‘色’的,笑起來很有魅力。
他正高高地舉著板子,上面用十分工整的宋體字寫著“來自中國的王正先生”。我帶著大小姐和二小姐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對方就很恭敬地對我笑了起來:“boungiorno!”
嗯,這句我懂,是意大利語中對不熟的人比較正式的打招呼的詞語,大概就相當于“日安”的意思,算是一種比較恭敬正式的說法。要是比較熟悉的家人朋友,又或者是同齡人的話,就會用比較口語式的“ciao”。
不過他后面又說了一大堆我就不懂了,還好我身邊有大小姐,她淡淡地對我道:“沒什么,就是一些客套話,沒什么翻譯的必要,總之他是教會那邊派來接你的就是了,咱們跟他走吧。”
我拖著三人的行李,跟著前來接人的年輕人出了機場。我觀察到他總是偷瞄大小姐,就知道大小姐剛才的翻譯不僅不實,只怕剛才這個年輕人不是在跟我打招呼,而是在稱贊大小姐的美麗吧?
世人都知道法國人‘浪’漫,其實意大利人也不遑多讓,作為文藝復興的起始之地,意大利人自然有著屬于自己的‘浪’漫,而且歐洲人向來比較直接,看到美‘女’稱贊在他們看來是一種禮貌。
我當然不會斤斤計較,何況我跟大小姐又不是情侶,沒必要為此生氣。帶領我們前往停車位的路上,青年作了簡短的自我介紹,他的名字叫沃爾奇諾?貝奧托,是天主教圣徒維托里奧?卡扎羅的學徒。
圣徒是教會內部對那些基督傳人的敬稱,只有他們才能算是真正的基督徒,至于像那些聞名遐邇的紅衣大主教、樞機主教甚至是教皇,其實都算不上真正的基督徒,他們應該算是宗教內部的政客。
這些圣徒是真正的獵魔人,跟我們‘陰’陽師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些之前我就說過,就不再贅述了。至于以前電視電影里看到的那些以獵殺魔鬼、狼人、吸血鬼為職業的獵魔人,其實都只是野路子出身,不算是真正的獵魔人。不過如果他們的成就已經高到不可估量,教會倒也并不太吝嗇授予他們圣徒的稱號,只不過對于野路子出身的獵魔人來說,要達到這種成就簡直不要太難,所以一千多年以來,野路子獵魔人升級為圣徒的少之又少。
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圣徒的傳承方式,他們每一個人都只收一個徒弟,當師父死去之后,其人在教會中的地位、名號、尊稱等等,統統都會被他的徒弟所繼承,這也是圣徒跟咱們‘陰’陽師最大的區別。
咱們‘陰’陽師從來不吝嗇教徒弟,只不過真正能學有所成的卻是少之又少,所以說大半‘陰’陽師在普通人眼里都是江湖騙子,那是因為他們只學到了一點皮‘毛’而已。
這位維托里奧圣徒在天主教教廷中有著十分崇高的地位,蓋因基督教自分裂成無數教派之后,當初曾經團結一心的圣徒們,也因為理念的不同而分道揚鑣。尊奉耶穌為主的基督教——也就是歐洲人所說的新教,瓜分到了近一半的圣徒。
這里我得再次著重提一嗓子,我們中國人習慣‘性’稱呼的基督教,其實跟歐洲人所說的基督教有很大不同。歐洲人說的基督教,就是拜耶穌的教會,我們所說的基督教,則是統稱了拜上帝、耶穌等等與之一切相關的天主教教會。
別看羅馬教廷似乎在天主教中很有影響力,而且愿意尊奉羅馬教廷的教會也有不少,不過現在的天主教早就已經不再單純,各教會之間的角力、權力傾軋絲毫不亞于政壇斗爭,所以圣徒都被各個教會視為珍寶,就算是表面上聽天主教號令的分支宗派,也不肯把自己的圣徒送到羅馬來的。
羅馬城中只有三名圣徒,所以每一名圣徒在教會中的地位都無與倫比,自然而然,他們的學徒,那些注定會繼承他們師父名號等一切的未來之星們,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能被一名未來的圣徒親自接送,我應該感到與有榮焉才是,不過很抱歉,我絲毫沒有這樣的自覺,因為在我看來,圣徒們其實也就是同行而已,至于那些教會的掌權者,在我眼里完全就是政客,跟我毫不相干。
我們跟著沃爾奇諾走出機場,耳邊聽著他不停地沃爾奇諾的贊揚——是的,他的語氣越來越有詠嘆調的味道,就算是聽不懂意大利語的我,大概也猜得出來了,這家伙絕對無視了我,正在拼命地稱贊大小姐的美貌。
都說西方人跟東方人的審美是不同的,一些在東方人眼中的丑‘女’,跑到西方去卻能被稱為美‘女’!這并不是胡吹的,而是事實!但大小姐的美,卻勝在氣質,而且她的容貌即便是在歐洲人的感官里,也絕對是那種很出塵絕世的‘女’‘性’,所以說我絲毫不懷疑沃爾奇諾的熱情是虛情假意的。
大小姐向來冷淡,即便被人以近乎詠嘆調的語氣稱贊,也依舊無動于衷。二小姐則乖乖地牽著我的手,宛如鄰家小妹,不時抬頭看我,然后吐吐舌頭,可愛地道:“正哥哥,那個‘毛’子真討厭,對姐姐獻殷勤,肯定是想追我姐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難道還能動手打他不成?何況人家還是圣徒維托里奧的弟子呢,記得我們臨走前,前來送行的范香菱是怎么說的嗎?這一次是雙方真正意義上直達高層的合作,對推廣我們道教在世界范圍內的影響力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所以咱們做事不能太張揚,明白嗎?”
“可是哥哥你不是‘陰’陽家嗎?根本不算道家好不好?”二小姐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反駁我。
我就假假地回瞪了她一眼:“小丫頭別胡說八道,在傳播民族文化面前,可沒有道家‘陰’陽家之分,而且我可沒有那么深的‘門’戶之見,‘陰’陽家是從道家分離出來的,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就算說我是道家人,我也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二小姐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繼續乖乖地跟著我。
沃爾奇諾見大小姐不為所動,只是偶爾用十分冷淡地語調回應一句謝謝,大概也被大小姐打擊得有點無地自容,漸漸的就不再怎么說話了,而是專心在前面領路。
其實大小姐的‘性’子真是太清淡了,我懷疑她這‘性’格也是受了她家宅子的影響,畢竟那是四‘陰’之宅,就算是被高人以無上手段強行改造成了招財陣法,對住在里面的人還是有或多或少的影響的。
而沃爾奇諾呢?那是絕對的典型意大利帥哥,要是換個普通‘女’孩子來——比如瑪麗那樣的,估計早就巴巴地貼上去了。我估計沃爾奇諾平時追‘女’孩子的時候也是無往不利的,所以在大小姐這里碰了兩次壁之后,身為男神的驕傲就漸漸上來了,搭理大小姐的*也就低了不少。
沒有這個聒噪青年的喋喋不休,這一路就要清凈得多了,很快我們就找到了沃爾奇諾停在路邊的一輛法拉利跑車。車位只有兩個……嗯,二小姐身材嬌小,勉強也能坐得下去,可是我的位置呢?
沃爾奇諾對我笑了笑:“抱歉,本來以為只有王正先生一個人來的,想不到您還帶了兩位這樣美麗的小姐,當然,我相信王正先生這樣的紳士,是不會委屈美麗的小姐的。”
難道是我的錯覺?這位沃爾奇諾,似乎好像對我有點敵意啊。
我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不招人嫉是庸才?可是這尼瑪嫉妒也來得太莫名其妙了吧?哥們兒都還沒出過手呢!
總之沃爾奇諾一通軟帽子往我腦袋上一扣,我還真是有火發不出來。好在沃爾奇諾做得還不算很過分,馬上就叫了一輛出租車,自己則開著法拉利在前面領路——嗯,我很有面子,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拒絕了跟他同坐一輛車的邀請。
車行出費米奇諾小鎮大概十幾公里,車窗外突然傳來陣陣馬達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