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的宅子其實是個絕地、死地!只要稍微學過兩年風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所以在這附近并沒有其他住戶。付家的別墅就占據(jù)了這片風水不好的山頭,白‘色’的外墻在叢林中如同個城堡一般,可見其宅子到底有多大了。
我和胡沁雨出了別墅,付清靈卻是怎么也不肯跟著過來了,她就站在‘門’口,苦著小臉,戀戀不舍地道:“正哥哥,你可一定要回來啊,否則清靈就哭給你看。”
胡沁雨就開始大吃飛醋,擠眉‘弄’眼地對二小姐作怪相,一邊唱:“不回來就不回來,嚇死你,嚇死你!”
我就不明白了,她為什么對二小姐這么反感,平時‘挺’好相處一個人,一旦跟二小姐站在一起了,似乎就變得有些不可理喻了,人家還只是個小‘女’孩呀。
胡沁雨很快就感覺到了我的想法,對我柳眉倒豎,語氣不善地道:“我就是吃醋了,就是吃醋了怎么的?你覺得她只是個小‘女’孩?可你別忘了,她已經(jīng)十六歲了!只是個外表看起來年紀小的偽蘿莉而已!”
說罷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嘀咕道:“再說了,吃醋是‘女’人的天‘性’,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明明都跟瑤瑤打過招呼了,卻總是對我視而不見!‘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家伙以后會是個大——麻煩!”
呃,付家二小姐的身材的確很有欺騙‘性’,而且說話的口氣有時候也有點低齡化,讓我總是不由自主地忘記她其實已經(jīng)成年的事實。
付清靈哼了一聲,扭著小身板回去了。我這時候才注意到,還真是像胡沁雨所說的那樣,這小丫頭似乎一直沒給過她好臉‘色’,而且她似乎還真沒跟胡沁雨搭過話。
我稍稍安撫了一下胡沁雨的情緒,她只要看不到付家二小姐,就顯得很開朗,搖了搖我的胳膊:“阿正,要不咱們回去吧,我總覺得付家這些人每個都怪怪的。”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咱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再說了,付家這些雖然雖然有點怪,但我覺得二小姐人還不錯,‘挺’可愛的。”
話音剛落,胡沁雨的手指就毫不客氣地落在了我的腰上,捏起一小片皮‘肉’用力擰了起來。我也知道剛才一時說順了嘴,把心里的想法給表達了出來,這時候也只有忍著了。
“好啦,別打情罵俏了,趕緊辦正事要緊。”柳許瑤等了一會兒,這才出來挽救了我,指了指黑黢黢的林子,“你真覺得在那邊能找到什么線索嗎?”
我信心十足地握了握拳:“當然!人家都已經(jīng)把線索擺到我面前了,我要是再察覺不到,那豈不是要羞愧死?給付家看風水的那人絕對是高人,明明布置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的四‘陰’招財陣,結果我們愣是沒發(fā)現(xiàn)!這不是手段又是什么?以前我一直覺得付家可能是被人暗算了,所以沒往這方面想,現(xiàn)在想來,倒是我自己想得太多,沒有相信自己的直覺。”
柳許瑤歉然低頭道:“抱歉,明明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惡補過你爺爺留下的書的,結果看到那七根柱子的時候,心里也只是嘲笑了一下付家簡直暴發(fā)戶,給立柱包金箔。”
我對此也很無奈,寬慰道:“風水這東西,得從小就開始學,要養(yǎng)成看到東西就先堪輿、觀山水的習慣。你是半路出家,一時間沒那習慣也正常,就連我,不也是一開始就被付家宅子這種極‘陰’之宅的風水給遮蔽了視線么。”
說罷抬頭看了看天‘色’,方才還是月朗星稀的夜空,此時已經(jīng)黑了下來,空氣中也有一股渾濁沉悶的味道。
夏日里的天變得就是快,我也只能催促道:“走吧,其他暫時先別想,咱們?nèi)タ纯茨沁叺那闆r再說,馬上就要下雨了,希望一切順利。”
一陣狂風吹了起來,帶得樹林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如同鬼哭狼嚎。胡沁雨頓時就抓住了我的手,身子有些發(fā)抖:“阿正,你可要保護好我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我會一直跟她在一起,就拉著她走進了茂密的樹林里。這片山凹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不過植被倒是保護得很好,平時并沒有什么人來人往的痕跡,我一手拿手機當電筒,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前面帶路。
胡沁雨偶爾也會抱怨兩句:這山路還真難走,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卻沒有阻止我的意思,而是一直跟著我,不肯成為我的累贅。
所謂望山跑死馬,關煜婷帶我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注意到這邊的黑氣來源,當時還覺得離付家的宅子也不太遠,大約也就一千米多一點,結果‘摸’黑在夏天的林子里走,竟是足足地走了一個多小時。
路上我也不知踩到了多少蛇蟲鼠蟻,好在這些蛇都不是付家宅子里那些毒蛇,倒也只是有驚無險。
風聲越來越大,已經(jīng)漸漸掩蓋住了我們在林間穿梭的聲音,好在這一路十分順暢,黑氣也一直不曾斷絕,眼看離那源頭只有不到兩百米左右的時候,柳許瑤突然顯現(xiàn)出身形來,一手擋在了‘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前面有人!”
有人?怎么會?在這種地方居然有人?難道是付國生?我腦子里第一個就浮現(xiàn)出了現(xiàn)在被我判定為第一嫌疑人的本市第一富豪。他大半夜的跑到這種地方來干嘛?難道他其實也知道這些黑氣的情況?
我急忙掐掉了手機,本能地蹲下了身子,胡沁雨也跟著蹲下來,探頭探腦地拿雙手撐在我肩膀上往前面看,皺著眉頭低聲道:“人在哪來?沒看到啊。”
“我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用的感知。”柳許瑤搖了搖頭,她畢竟已經(jīng)不再是人類,有些與普通人不一樣的本事倒也正常。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查查看。”柳許瑤叮囑我們小心一點,自己又漸漸隱去身形,我急忙對著空中低聲道:“你也小心一點,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趕緊撤退,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付家的事情,我們不過只是想賺點錢罷了,別那么拼。”
空中傳來柳許瑤淡淡地回應,我的心卻在這是七上八下。柳許瑤雖然是鬼仙,不過目前她的能力還太弱,無法獨立支撐大局,而且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很確信,付家有高人撐腰,萬一柳許瑤被那個高人撞破,只怕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好在我的擔心只是多余的,過了沒五分鐘,柳許瑤就飄了回來,對我們比了個ok的手勢,低聲道:“我看過了,沒問題了,就只有一個人,好像是付國生的保鏢。”
保鏢?保鏢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在等人還是另有安排?
沒等我疑‘惑’多久,柳許瑤又接著道:“他身上有槍,我看他一直在固定位置走動,應該是在保護什么東西,我們應該怎么辦?”
有槍?這下可麻煩了啊!
胡沁雨見我皺眉,就說:“這有什么難的?咱們這不是有個妥妥的金大‘腿’么,瑤瑤,你過來,我教你怎么做。”
然后兩個‘女’人——呃,是一人一鬼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一會兒柳許瑤就壞笑起來,嗔道:“小雨你還真是壞,居然這都被你想到了。”
商量完之后,她們還對我保密。柳許瑤獨自一人飄了出去,不多一會兒,我就聽到一聲凄厲的大喊:“媽呀!鬼啊!救命!救命!”
那保鏢的喊聲越來越大,到最后已經(jīng)是有些歇斯底里的癲狂,然后就是一陣凌‘亂’的槍聲。
聲音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沒一會兒柳許瑤就回來了,壞笑著道:“好了,我已經(jīng)把他嚇跑了,你們是沒看到啊,一個快一米九的大漢,嚇得屁股‘尿’流,眼淚鼻涕撒得到處都是,簡直快把我笑死了。”
我看得出來,現(xiàn)在柳許瑤很開心,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即便已經(jīng)不再是個活人,也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快樂。我也對她的變化感到由衷的高興,就站了起來,再次打開手機照明,道:“以后可不準這樣‘亂’嚇人,我們走吧。”
又走了大概兩三分鐘,我們終于抵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座古墓,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塊破爛的墓碑高聳,墓碑后的墳頭上滿是枯黃的青草,也不知已經(jīng)有多少年頭了。
這座古墓絕對有古怪!我和胡沁雨繞著古墓轉了十幾圈,結果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胡沁雨從小在城里長大,再加上前段時間一直昏‘迷’不醒,身體素質下降了很多,走了這么久已經(jīng)累得夠嗆,就靠著古墓邊一棵樹休息。
她身子才剛剛靠上去,那古墓的墓碑卻突然從中間一分為二,‘露’出一條直通向古墓深處的入口來。
胡沁雨大喜,急忙站起來。我卻并不著急,隨手從地上撿了一些枯草起來,捏作一團做了個簡易的火把,點燃之后丟了進去。
一陣‘陰’風從‘洞’‘穴’里吹了出來,火把被吹得一陣‘亂’晃,火焰也小了許多,但還是堅強地繼續(xù)燃燒著。
看來這古墓竟然還通風!我心中暗暗驚訝,正準備招呼胡沁雨和柳許瑤進去查看一下,一陣‘陰’寒的聲音從‘洞’‘穴’里傳了出來:“你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