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對方笑容很燦爛很簡單,立時讓澹臺泓對她的好感又大增了幾個臺階。
微笑著點點頭,目光穿過她的肩膀,落在身后不遠處的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果然如他所料,那雙眼是清冷的不帶絲毫情緒在內。
“姑娘,你都不笑的嗎?”忍不住的,他脫口而出。
見他盯著她,小竹頓時明白他是再對她說話,于是眼神更冷了,表情更加平板了。
見狀,一抹笑意從澹臺泓的眸底閃過,很快,來不及捕捉。
倒是李飛雪甚是驚訝地“咦”了聲,“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女的?”
那是因為你們本來就是女的。澹臺泓很想著說,不過心思一轉,他決定換個話題繼續,“是二位姑娘救了在下?”
“對呀,是我大姐救了你哦?!惫硎股癫畹?,這句話就這么地脫口而出了。
目光又轉向那張冷漠的臉,“在下詹野泓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自然,小竹是不會回話的,所以李飛雪負責展示她們是懂禮貌的?!安挥弥x啦,不過我倒是好奇呢,你怎么會惹上絕殺樓啊,那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耶?!?
這下,澹臺泓驚訝了,“姑娘知道絕殺樓?”
點頭,“很奇怪嗎?”
“不奇怪?!卞E_泓笑了起來,也是,看著兩位姑娘一身男裝走在外面,想來應該行走江湖多時了,絕殺樓赫赫有名,想不知道都難。況且……眼角余光瞄向救命恩人,心下感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三天前他醒來的時候很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救命恩人的功力高深與她的年齡完全不相符。
又休息了兩日,三人才繼續上路,作為那多出來的一份子,澹臺泓突然有些綱紀他那匹丟下主子沒忠沒義的馬,如果不是那樣,他有怎能找來結扣與這對姐妹一同上路。而且額這兩日的相處下來,他發現他的救命恩人比較寵愛自家小妹,而他救命恩人的妹妹天真爛漫好說話的很,如此一來,澹臺泓決定想要以身相許他的救命恩人,最快也是效果最好的方法就是跟他的救命恩人的妹妹打好關系。于是乎,兩日后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就好像認識了十年八年的哥們兒一樣,好的不得了,李飛雪直接“大哥、大哥”的稱呼了起來。自然,他要插一腳一起上路也就輕而易舉了。
“大姐,他那馬兒都跑了,這里又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我們丟下他,要是出了個什么意外,大姐你豈不是白救人了?”
“……”小竹選擇沉默。
當然了,某人也就很順利地加入其中,二人行變成三人行了。
傍晚前,三人趕到一座小城鎮落了腳,算算腳程,再過一日便到臨照了。
“咦,二位姑娘也是去臨照?”用膳的時候,澹臺泓碎一地問出他一直很想問得問題,結果答案讓他大感意外,卻又不怎么意外。
“耶,詹野大哥也是要去臨照?”
“正是,沒想到與二位姑娘通路。”說這話的時
候,澹臺泓很辛苦地不讓嘴角向上勾起,也很“順便”的忽略掉救命恩人投來的一瞥。他必須保住形象,不能得意,不能得意啊~
“太好了!”李飛雪興奮地叫了起來,“我原本還擔心跟詹野大哥會在這里分開呢,沒想到我們得目的地是一樣的,太好了,這樣一路上就不會無聊了!”嘻嘻,有詹野大哥陪伴,她終于不用擔心一路上沒有人聊天啦。雖然說,小竹也不是啞巴,可是人比人氣死人,小竹可沒詹野大哥有趣好玩。
越想越開心,于是這一頓飯又再歡快氛圍中結束。
***
知道邊關城鎮不似京城那般的繁華,跟親眼見到后心里的震撼是不可統論之的
離開小城鎮一路朝臨照奔馳而去,戰爭所帶來的荒涼便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震撼人心。戰爭,到底是為了什么呢?是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可是這樣的“功成”真的值得嗎?踩踏著無名英雄兵士的血肉之軀名垂青史,真的值得嗎?帝王高坐金鑾殿,一雙眼看的也不過就是寸尺之地,一雙耳朵聽的也不過是一張張嘴說出來不知道真假的口水,哪里看得到那些為了國家捐出生命的將士,看得到生活在戰火下的老百姓是怎么過日子的?李飛雪的心越來越沉重,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最后,當她看到兩名衙役模樣的男子像對待牲畜一樣奴役著一名骨瘦嶙峋的老婦耕地的時候,心中的沉重飆升為怒火——
“住手!”邊說便跳下馬來,隨手一鞭子朝一名男子的臉上抽去,“我叫你住手,聽到沒有!”
那兩名衙役見竟然有人敢對他們放肆,當即丟下那老婦,一臉兇狠地抓向李飛雪,嘴里還不干不凈的,“他媽的,臭小子,竟然敢管本官爺的事,看本官爺不……”就在那雙臟手就要碰到李飛雪的時候,一聲“咔嚓”聲響起,隨即那雙臟手的主人到底哀嚎,至于那雙臟手則被一只纖纖玉手硬生生地折斷。
無視那一聲慘過一聲的哀嚎,李飛雪冷冷地看向另外一個臉色慘白,很顯然被小竹這一手給嚇得不輕的衙役。
“這是怎么回事?”
那衙役說不出話來,只顧著盯著小竹,滿眼驚駭。見狀,李飛雪超旁邊一站,示意小竹問話。
“說!”清冷的嗓音溢出紅魂,冷森的眼睛看向那名衙役。
而那名衙役當即跪在了地上,不,應該是雙腿發軟癱在了地上,“她她她是、是犯婦……”
犯婦?眉頭微蹙,看向那老婦,“什么罪名?”
“叛、叛國罪。”
猛然回眸,“你說什么?”甚是驚訝地瞥了眼那老婦,“叛國罪?”緊接著腦中靈光一閃,“這么說來是六方邊陲的家屬了?”
“是……是是是……”
點點頭,表示了解,然后轉身走向那老婦,見那老婦雙腳拴著鐵鏈,眉頭大皺,回頭對哪衙役吩咐道:“給我滾過來,解鎖!”
那衙役豈敢不聽,當即連貫帶爬地上去解鎖,隨后很不走運地被李飛雪
一腳踹開,“給本姑娘滾!”
當即,那衙役攙扶著伙伴屁滾尿流的離開,誰還管得了那犯婦啊,先保住命再說。
轉眼看向那犯婦,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夫人可是來自南羅城?”
那老婦聞言,猛然抬起臉來,臉上是震驚是難以置信,“姑、姑娘,你怎么會知道老婦來自南羅城?”
“因為這些年來犯上叛國罪的只有前任宰相夏達安夏大人,這事人人都知道啊?!?
哪知那老婦卻拼命搖頭,大顆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老爺沒有叛國!老爺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什么國師,老爺是冤枉的?!彪m然對著一個小姑娘喊冤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她無論如何都要說出來,不然她的心難安呀,死后還有什么臉面去撿老爺夫人?
“耶?不認識?”這個答案可是出乎李飛雪的意料之外,“夏大人不是與南金國軒轅國師是至交好友么?難道不是真的?”
老婦搖頭,“老爺根本就不認識那個軒轅國師,又談何來的‘至交好友’之說?”
“這點我倒是可以證明。”閑在一旁純看戲的澹臺泓這時候插進話來,“不過被問我為什么這么說,我只能告訴你那個軒轅國師與那個夏大人頂多就是耳聞過對方的名號,絕對算不上認識?!?
“咦,你怎么知道?”還是問了出來。
翻了個白眼,“我說了,別問我?!?
嘟嘴,“不問就不問,了不起哦!”
啼笑皆非,“是是是,是你了不起,我不了不起。”他認輸,他繼續當觀眾行了吧。唉,他的救命恩人以及他要以身相許的姑娘朝他瞪來了,他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哼了聲音,轉過臉去正想開口,那老婦人卻先開口了?!肮媚铮銈冞€是快走吧,老婦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倒是姑娘你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千萬別跟老婦扯上,等會兒肯定會有更多的人過來,要是被那些人抓住了,姑娘你們可就走不了了!”
老婦話剛說完,就見一大群衙役朝這邊跑來。那老婦頓時驚慌不一地推著李飛雪,“姑娘,你們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然而李飛雪卻動也不動,只是從鼻子里冷哼出一聲來,“本姑娘就不走,看他們能把本姑娘怎么樣!”話落,那些衙役已經近至跟前。
“就是她們!”領頭的正式方才被嚇得不輕的衙役,眼下有數十個伙伴助陣又趾高氣昂了起來。
澹臺泓在一旁瞧著,不由得搖頭嘆氣嘖嘖有聲。狗腿,真是狗腿呀!
然后,李飛雪示意別輕舉妄動,于是乎,會武功的小竹與澹臺泓乖乖地束手就擒,連同李飛雪以及那老婦被押入官衙。
“大膽刁民!見到本官竟然敢不下跪,來人啊,給本官重責三十大板!”說著就丟下三支火簽,連個理都不問一問,甚至連開場白都沒說上一字半句。
李飛雪不由得挑了挑眉,望著坐在高堂上蓄著山羊胡子的知府,橫顏一瞪,“你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