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和石桌的大小相同,而且深不見底。
石桌去了哪里?是憑空消失還是掉了到了洞里,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洞下面有什么。
我將一塊拳頭般大小的石塊丟進洞穴里,然后等待石頭落地的聲音,可是過了很久,卻一點聲響也沒有!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聲響的原因只有兩個,一是石頭懸浮在了半空中沒有落地,一種是地洞不知道有多深,是無底洞。
我們三人繼續屏住呼吸,等著聽石頭落地的聲音,可是又過去兩分鐘,卻仍然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感覺自己的手心在隱隱冒汗,同時想象這自己跳下去會有什么后果,如果這里真是通往回去的路,那蘇雪的父母在那里?按照小冊子上的記載,我們會在終點見到蘇雪的父母才對!
突然“咕嚕”一聲響,立刻引起了我們的警覺。聲音不是來自地洞里面,而是我們身邊,就像是某個人發出來的。
“咕嚕……咕嚕……”
“啊!三九……三九……”芳芳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我們立刻看向三九,只見三九的喉結在不停的顫抖,像在費力的吞著口水,那駭人的咕嚕聲就是三九發出的。而且三九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癡傻的表情,已經被極度痛苦的表情所代替。
頃刻間我想到的是,三九要恢復正常了,如果他變傻的原因是因為掀開了石板,那他此時醒過來的原因一定就是我們發現了地洞。
三九痛苦的彎下身去,芳芳不停的給三九捶背,臉上滿是擔心。
此時,我也顧不得那個地洞,立刻沖到了三九面前,彎下身去看三九,大聲的叫道:“三九!三九!”
大概十幾分鐘后,三九嗓子中的咕嚕聲終于消失,隨之就是一聲長長地呼氣聲,就像人被憋了很久,終于又可以呼吸一樣。
“三九,三九,你怎么了?”芳芳帶著哭腔詢問。
三九恢復正常之后,先是愣了半晌,然后才一把將芳芳抱住,兩人雖然沒有抱頭痛哭,但也是一副再別重逢的陣勢,十分的悲情。
他們兩人就那樣情緒激動的抱著待了好幾分鐘,情緒才逐漸恢復了平靜。
“你……你好了?”我忍不住問。
眼前的一幕已經證明三九恢復正常,但此時我卻不知道該以何種方式開啟我們之間的對話,所以問出了這么愚蠢的問題。
但三九的回答卻更加令我們所料不及,他說:“我好了?我怎么了?”
我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三九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后一臉的茫然,他說只記得自己掀起了一塊石板,之后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不過他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身處在不知道有多大的空間中,那里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到,伸手不見五指,而且非常的憋悶,讓他感覺呼吸不暢通。
三九的話,讓我一時無法了解,但我卻可以肯定,三九并沒有想芳芳想的那樣是回到了自己所來的世界,而是被某種神奇的力量禁錮了起來。
也就是說,三九在掀開石板的剎那間,就迷失了自我,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所以他才會去書房取出鏡子。
借用三九身體的人是誰?他為什么會如此了解仇家書房中的秘密?
答案應該就在這地洞下面。可是我們該如何下去呢?就這樣直接跳下去,顯然是魯莽和愚蠢的舉動。
三九恢復如初,令芳芳喜極而泣,蘇雪也是感動的眼淚汪汪,之前因為各自私心而造成的尷尬氣氛立刻被溫情所取代。
一個小時之后,我們才開始正常的討論該如何進行下面的事情。
最后我們決定用繩子放進地洞中,然后人順著繩子下去,探個究竟。
仇家的倉庫像個百寶箱,應有盡有。很快我和三九從倉庫中找到了很多麻繩,麻繩被接在一起有多長我們不知道,但我們將繩子接好,又團起來后,最少也有二百多斤。拇指般粗細的麻生團在一起,重達二百多斤,肯定不短。
當我們將麻繩運到樓亭時,天色已經蒙蒙亮。
經過一番商量,最后決定由一個人下到洞里,因為地洞中會有很多種未知的可能,危險性自然不必贅述,萬一下面發生什么意外,也好做出補救措施。只留兩個女人在上面,實在不保險。
一個人下去的最佳人選自然就是我。因為三九和芳芳是再別重逢,兩人難以割舍,我又怎么忍心讓兩個如此相愛的人再次分開,而且還是吉兇未卜。所以三九雖然也提出了要下去,但被我斷然拒絕。
因為不知道有地洞多深,會下行多長時間,三九又找來一把帶有扶手的椅子,用繩子綁好,這樣我就可以坐在椅子里,讓我不至于被繩子長時間綁著難受。
一切準備妥當,我們將椅子放進洞里,然后我坐到了椅子里,由三九他們三個人將我放了下去。
我一只手把抓住椅子,另一只手提著有燈罩的煤油燈,開始緩緩下降。我抬頭向上看,上面的光亮,在慢慢地縮小。
我用煤油燈四面照射著,地洞直徑并不很大,略呈圓形,直徑大約一米多,洞壁的泥土,看來并沒有甚么特別之處。
這時,我突然想了西游記里的無底洞,無地洞里住著兩個老鼠精,那這下面會有什么妖魔鬼怪呢?
蘇雪的父母?但愿如此。
我的身子繼續在向下降著,在上面不停傳來三九的關切的詢問聲,但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直到三九的聲音再也聽不見時,洞壁已不是泥土,而是一種漆黑的巖石,平整得像是曾經斧削一樣!
我心里不停的問,這個洞到底有多深呢?而且我幾乎感覺不到絲毫憋悶,正當我胡亂猜想時,椅子突然停了下來。
我先抬頭看了看上面,洞口已經變成了拳頭般大小的亮點,而且繩子并沒有發生彎曲,這說明繩子已經用完,但我任然沒有到底。
我不由的深吸了口氣,然后用煤油燈照向椅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