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快速的在草地上翻滾著,我不知道會在何時停下,也不知道會滾向何處,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禱,讓我趕快從這個離奇的,可怕的夢中醒來。
當翻滾的身體終于停下來后,身體又是一墜,開始下落,相信很多人都做一種夢,夢中自己從高處墜落下去,速度并不快,但那失重的感覺卻無比的逼真,讓人驚慌。而我,此時就是處于這種狀態。
驚慌過后,我立刻冷靜了下來,因為我知道,在夢中,只要一落地我就會醒過來。
那是一個十分漫長的墜落過程,足足有一分鐘,或者更長的時間。我終于落在了地上,沒有任何疼痛感,但很快我就感覺到身下異常潮濕和寒冷。
我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東西,就發出了“哐”的聲響。我忙四下張望,頓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因為我發現自己坐在浴室的地上。
就和我之前猜想的一樣:在白光閃起之后,我就一直處于昏迷狀態,在昏迷狀態中,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而此時,我已經從夢中醒來。
浴室中的水龍頭還開著,地上到處都是水,我衣服全都濕了,緊緊地貼在我的身上,說不出的難受。
我從地上爬起來,全身濕漉漉地走出了浴室,房間里冷冷清清,只有我自己。我找了一件三九的衣服換上,肚子就開始咕咕地叫,這是因為饑餓而發出的聲音。可在三九家我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充饑的東西,我只好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邊喝水,我邊回憶剛才在夢中的情景,這個夢是在是離奇,離奇到我根本無法解釋,我竟然在夢中看到了在小本子中的圖像。
女怪物先說,那個小本子對我很重要,但后來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女怪物和孔亮結成了同盟,女怪物讓我看小本子只是為了讓我睜開鬼眼,然后讓孔亮取回自己的眼睛。
所以當時,那小本子對我來說,只是孔亮和女怪物算計我的一個圈套。
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不像想的那么簡單,因為我竟然在夢中看到了插圖中的景色。這絕對不會是巧合,但至于為什么,我卻一時也說不上來,感覺就像,自己丟了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但丟的東西到底有多重要,是用來做什么的,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一樣。
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大概只有在看一看那小本子才能弄明白。那小本子在孔亮和女怪物手中,但現在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何處。
任何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我之所以會見到小本子里插圖的景象,是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做夢的原因是因為耀眼的白光。
那白光究竟意味著什么?白光閃起后三九看到芳芳不見了,而三九是也是在白光閃起后不見的。在三九不見的同時,我就昏迷了過去……
等等!猛然間,我想到了一件事情,三九為什么說芳芳的消失與鬼無關,在白光閃起芳芳消失,三九是親眼看到的,就像我親眼看到三九消失一樣。也就是說,三九也像我一樣,做了一個類似的夢,所有他才一口咬定并不是鬼降芳芳帶走的。
對!一定是這樣!三九和我是朋友,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會騙我,一定是他也做了一個類似的夢。
想到這里,我就開始為自己懷疑三九而感到自責。同時也覺得,做為三九朋友,兄弟,我有必要幫助三九,,我不能讓三九這樣不明不白的失蹤。
我一定要找到他。而且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要找到三九的線索不多,只有從浴室和那耀眼的白光著手,浴室就在三九的家里,我已經查看過很多遍,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耀眼的白光是從河面上發出來的,而且三九也是順著河的下游走失后,才回到了家中的。
想到這里,我立刻決定循著三九的蹤跡,也到河的下游去看一看。
我站起身,從二樓來到一樓。推開門,迎面撲來的涼風,讓我昏昏沉沉的腦袋立刻清醒了過來。
放眼望去,整個村子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從天邊漸漸地移了過來。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出了三九家,我就直奔自己的家。
我爹披著一件棉襖站在院子里,看到從外邊走了回來,立刻質問我:“你死到哪里去了?”
對于我爹的這種說話方式我早習以為常,所以并不在意,說:“別老一驚一乍的,像盯賊一樣盯著我,不就一晚上沒回來嗎?”
“一晚上?你都三天沒回家了。”
我徒地一驚,三天?難道一個夢我竟然做了三天?
我忙掏出手機,想看一看日期,卻發現手機沒電。我只好問今天的日期是多少,我爹氣呼呼地說出了日期,一推算,果然是三天時間。
我快步走進屋子,給手機充上電,打開手機,就發現了很多未接電話,最早的一個是三天前。看來自己果然在浴室中昏迷了三天三夜。
這時,我爹從院子里跟了進來,對我又是一頓訓斥,我自知理虧,只好默不作聲的聽著,心卻早已經飛了出去。
“我告訴你,從今以后,沒有我的同意,不許你離開家半步。”我爹態度強硬的說。
“我又不是囚犯,你能不能別成天總盯著我。”
我娘也走進了房間,勸導我說:“修啊,你爹也是為你好。”
“我知道他沒壞心,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天你肯定又和三九混在一起了,你就不能聽我一句勸,離他遠點兒。”我爹的的聲音突然緩和了下來,甚至有點哀求的意思。
“三九只是一個陰陽先生,又不是殺人犯。難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嗎?”
“兒啊,三九犯事了!人家已經把三九告到了法院,聽說這兩天警察就會來抓他。”
“三九犯了什么事?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吃驚的問。
“命案,是命案!”我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