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靜雅的手握在一起,很有冰釋前嫌的意思,我知道這種想法很幼稚,因為薛靜雅只是命令的執(zhí)行者,而不是發(fā)布者。從某方面來說,她代表不了第五處。
不過令我欣慰的是,第二天一早,薛靜雅就給我?guī)砹艘粋€好消息,我被上面批準(zhǔn)離開北京,回老家去探望,并且時間給的非常充裕,十天。十天以后,必須回到北京。
薛靜雅將我的身份證,手機等物交還給我,說:“這十天,我們第五處的人還一直保護(hù)你。”
“應(yīng)該是監(jiān)視。”我糾正她。這點我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的話中并沒有帶著情緒,反而更像是開玩笑。
薛靜雅坦然的微笑,說:“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會打擾你的正常生活和交往,有事你可以直接和我聯(lián)系。我二十四小時開機。”
乘坐專車,我被送到了車站,下車后我將手機打開。里面有很多短信,大部分是念弟發(fā)來的,主要是說萬里集團(tuán)到法院起訴,要收回所有財產(chǎn)的事情,并讓我看到短信后,立刻給她回電話。
念弟最后一條短信是昨天發(fā)來的,說我在浦江的所有資產(chǎn)已經(jīng)被法院查封,不日即將被宣判。
還有兩條短信是爹發(fā)來的,也是說打我電話關(guān)機,問我什么時候回家,并提醒我該過生日了。
看完所有短信,我猶豫了很久,然后給念弟撥通了電話。電話一通,就傳來了念弟的哭聲,我假裝吃驚,為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念弟帶著哭腔把事情完整的講了一遍,她講的內(nèi)容我已經(jīng)從薛靜雅那里知道了解到了,只不過念弟講的比較詳細(xì),講了半個小時才把事情說完,并問我怎么辦,要不要聯(lián)系孫倩,讓她出來證明,這些財產(chǎn)都是合法贈予,并非欺詐所得。
聽著念弟哭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并不是因為我現(xiàn)在成了窮光蛋,而是因為念弟。她現(xiàn)在是邪教成員,我該如何讓她懸崖勒馬,如果她一意孤行,一錯再錯下去,牢獄之災(zāi)是免不了的。
可是薛靜雅囑咐過我,這件事還不能暴露。
正當(dāng)我考慮該如何回答念弟時,我聽到了喬坤的說話的聲音。我問念弟喬坤是不是也在浦江。
念弟說是,因為之前我的電話一直不通,她只好找喬坤。我說自己去山里旅游,沒有信號,所以沒有接到電話,并寬慰念弟別著急,先讓喬坤接電話。
喬坤接過電話后,言語之間顯得很無所謂,說:“馬哥,這沒多大點事,不就是幾百萬的家產(chǎn)嗎,沒就沒了,兄弟有錢。”
我沒理喬坤這個話茬,而是讓他多照顧念弟,這件事情就不用他們管了,該如何處理我心里有數(shù)。
喬坤說:“我也勸念弟別著急,可她不聽,這才多大點事啊。”
“這樣吧,你先帶念弟離開平浦江,帶她出去散散心。”
和念弟的通話大概用了兩個小時,開始念弟并不同意離開浦江,說等我回到浦江之后在說,經(jīng)過我的百般勸慰,最后念弟才同意和喬坤一起去哈爾市散散心,并讓我回到浦江后一定給她打電話。
掛了念弟的電話,我坐上了回家的長途客車,在客車上我又給何泰去了一個電話。
“老弟,你出來了”何泰的語氣中帶著驚喜。
我說是,正在回老家的車上。何泰告訴我說,他一直住在縣城等我回去,用不用他接車。
我說不用,讓他準(zhǔn)備施法的法器就行,明天好對我施法驅(qū)鬼。
“那些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就等你回來開壇了。今天晚上就可以施法。”
我一愣,今天晚上明天才是我生日啊。可轉(zhuǎn)念一想,過了今天十二點就是明天,何泰說的沒錯。
我問:“我去哪里找你”
“直接來縣城就行。”
我看了一下時間,粗略估計晚上十點左右能到縣城,說:“可以。你等我電話。”
到縣城的時間比我預(yù)計的時間早了一個小時,我從客車上下來,就看到了何泰。
何泰踢踏著拖鞋,穿著寬松的大花褲衩,花格子短袖襯衫,肥胖的身子像個球一樣站在電線桿子下面,見到我就笑呵呵地向我走來。如果他的腳不瘸,走路穩(wěn)點,簡直像是大肉球在滾動。
“你又胖了。”我說。
何泰拍著我的肩膀說:“老弟,別扯這些沒用的。今天晚上有你好受的。東西我都準(zhǔn)備好了,咱們現(xiàn)在就去。”
攔下一輛出租車,何泰說了一個地址,大約十幾分鐘后,我們來到了一片正在興建小區(qū)的工地。工地上的樓房基本上都已經(jīng)把主體蓋好了,但都沒有封頂。
工地上很安靜,四個高聳的塔吊佇立在夜色里,挖掘機,攪拌機,等等一應(yīng)俱全,在西北方向只有一排簡易房中亮著燈,不時還能聽到人們的喧鬧聲。
我有些奇怪,問:“怎么工地上沒有人施工”
在工地上干過的人都明白,建筑工地上的工作基本是二十小時不停的,都有夜班。
何泰說:“工人們鬧罷工呢。聽說老板把錢都卷跑了。”
“怎么選這個地方”
何泰搖著肥碩的腦袋說:“這里怨氣重啊。”
跟著何泰很快來到了一棟樓前,因為到處一片漆黑,我只好掏出手機照明,滿眼都是碎磚瓦礫。
順著樓梯往上爬,大概走了七八層,何泰左顧右盼之后,帶著我來到了一個房間。
房間是三室,地面上還有一些方木碎磚等建筑廢料。何泰從屋子里拖出一個大皮箱來到客廳。我用手機給他照明,何泰將箱子打開,里面除了一些施法的道具之外,還有一個小箱子,何泰先將小箱子取出來放到一旁。拿出一個瓷碗,兩個瓶子,紙符,朱砂等等。
兩個瓶子中,一瓶是白酒,另一瓶中裝的看起來像是血,但似乎又比血粘稠,只有不到半瓶。
我問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何泰將瓶蓋打開,讓我聞聞。我聞了聞,除了有血腥味,還有一股尿騷味。
“這到底是什么”我十分不解。
“女人的經(jīng)血”何泰一臉壞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