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抽出來,看向薛靜雅。薛靜雅將攝像機放下,剛才的一幕已經被她完整的拍攝下來。
我們六個人下面面相覷,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無法言喻的興奮,特別是蘇雪,因為激動,雙肩隨著呼吸不停的起伏。
這里就是我們要找的天門,天門的后面講師一個什么樣的世界?沒人能說出的來。
“里面為什么沒有你們四個人的影子?”原本氣定神閑的老者,現在也沉不住氣的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我想除了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你問的太多了。”薛靜雅說。
老者一愣,不在言語。
“咱們走吧。”三九說。
我看向薛靜雅,薛靜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又拿起攝像機。
三九和芳芳兩只手緊緊地牽在一起,毅然決然的走進去。在進入鏡面的瞬間,他們的身子立刻顯現了出來,他們回頭看了看,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然后牽手向前走去,身形漸行漸遠。
接著蘇雪也走了進去,她也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但面色平靜。
“薛組長,咱們也要進去?”老者問。
“當然。”薛靜雅不置可否的回答。
老者點了點頭,伸手去摸鏡面,把手向前探,半條手臂沒入鏡面,但在鏡面中,并沒有看到他的手臂。老者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薛靜雅將攝像機收起來,就在她也要走進去時,我一把拉住薛靜雅,說:“你真要進去?這天門也許是生死門。鏡子里沒有我們四個人的鏡像,說明我們不屬于這里,如果你們進去之后,可能就是死路。”
薛靜雅露出了笑容,說:“我必須要進去,這是職能所在。”
“死也不在乎嗎?”我問。
“不在乎。”薛靜雅堅定地回答。
見薛靜雅如此固執,我嘆了口氣,松開手,說:“何必如此執著。”
薛靜雅無奈的笑了笑,然后義無反顧的大步走進去,我只好跟在薛靜雅身后。
如我所料,穿過鏡面之后,我并沒有看到薛靜雅,我回頭看去,身后是也是一面鏡子,鏡子中卻依然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這時我明白,三九和芳芳進來后,回頭看時臉上為什么會流露出詫異的神情。這和我們預想的有出入。
根據鏡子的反向理論,我們在外邊鏡子中沒有影子,但在里面應該是有影子的。但事實卻告訴我們,那只是一廂情愿的自以為而已。
看來我們的憑空想象與事實還是有差異的。
我并不想過多的去分析其中的原因,既來之則安之,一切的猜想只能讓人徒增煩惱,而且與之相比,此時我更關心薛靜雅和老者去了哪里,如果我們在鏡子外面象征的是“死”,薛靜雅他們就應該是“生”,來到這里之后,一切都反過來,那薛靜雅他們就是“死”。
我睜開鬼眼四周看去,也沒有發現薛靜雅的影子。
當我恢復冷靜后,聽到了隧道盡頭有嘩嘩地水聲傳來,向前看去還能隱隱地看到一些光亮。
稍作停頓之后,我大步向前進發,在隧道中微風清涼,讓人心曠神怡,大約五六分鐘之后,我終于來到盡頭,洞外有水傾瀉下來,水清澈透亮,很有質感,透過水簾,可以看到一條蜿蜒的小河,小河兩邊盡是蔥郁茂密的樹木,天地交際處是延綿不絕的青山。
通過水簾,我身上被水淋透,腳下巖石堅硬潔凈,水從上面傾瀉下來,落在巖石上,飛濺出白色的水花,這是一個瀑布,我們正處于山腳下。
三九他們正在不遠處等我,見到我,三九立刻向我招手。來到他們身邊,三九問:“他們沒有進來?”
“進來了。但我沒有看到他們。”說著話,我看了看蘇雪,蘇雪臉上還帶著興奮,看著別處,似乎并沒有聽到我和三九的對話。
“他們是不是去了另一個世界,畢竟他們和我們不同。”
“這個……說不準。”
“自求多福吧,我們還是趕路吧。”芳芳說。
芳芳說的不錯,現在不是杞人憂天的時候,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問蘇雪該往那里走,一連問了好幾次她才回過神來。
蘇雪一臉的興奮說:“我不知道,但我好像來過這里。”
“是在夢里?還是真的來過?”我問。
蘇雪搖頭表示不確定,然后掏出了她之前繪制的地圖,這幅地圖在來之前,我們人手一份。我也掏出來看,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只有兩個代表方舟的符號。
三九指著一條藍線,說:“地圖上所有的被標注出來的點,都在一條河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條河。”
我心中暗想:但愿如此。
我們商量了片刻之后,最后決定還是沿著河,往下游走。三九和芳芳走在前面,我和蘇雪走在后面。我見蘇雪欲言又止的樣子,問她是不是有話要說。
蘇雪嗯了一聲,卻沒了下文,我問她有是什么事情,蘇雪神情拘謹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聲說:“是關于地圖的。”
“地圖怎么了?”
“這并不是關于天路的地圖,而是院子的平面圖。”
“院子?目的地在河源?仇黎河老宅的院子就是方舟?”蘇雪的話讓我感到震驚。
因為吃驚,我的聲音也隨之提高,三九和芳芳聽到我的話,立刻停下了腳步。
三九失聲問道:“目的地在那里?”
我忙把蘇雪說的話,轉述了一遍,三九和芳芳驚詫之情溢于言表。追問這到底是什么回事。
蘇雪眼中淚光閃爍,眼淚在她眼中打轉,我忙寬慰她,說并沒有要責備她的意思,只是對這件事非常吃驚,讓她趕快把事情說清楚。
半晌之后,蘇雪說根據天書上的記載,這里和我們來的世界是基本相同的世界,相同的世界就是說,有相同的人,相同的地點,相同的人類歷史,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所有她才會說“基本”兩個字。
我沉吟片刻,問道:“不同的地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