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老蔡的話,讓我吃了一驚,然后下意識的看向窗外的太陽。在我確定霍梓琦是鬼上身之后,一直認為他是會被關在某個地方,即使沒有被關起來,這大白天也不會到處亂跑。
不過霍啟東的臉上并沒有什么不妥,只是淡淡地說:“讓他來書房?!?
管家老蔡又看了看我,然后走了出去,沒多時,從書房外邊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中年男人。
“梓琦,這是馬先生,爸爸的客人。”霍啟東向他介紹。
“你好?!闭f著話,對方就向我伸出了手,表現的很儒雅。
兩只手握在了一起,我頓時感覺到了一絲涼意,這讓我心頭一顫,松開手后,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霍梓琦”。
他留著短發,棱角分明的臉很白凈,沒有胡須,長相和霍啟東一點都不像。如果他和霍啟東站在一起,很難將“父子”兩個字聯系到一起。而且他站窗戶旁邊,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就在地上映出了影子。
“你今天去了什么地方?”霍啟東問。
“我剛從港口回來,最近公司有一批煤要出口,我去看了看?!被翳麋卮?。
接下來,霍啟東問,霍梓琦就答,在一問一答之間,完全就是那種父與子之間的交流。
我心里明白,這樣做霍啟東是故意為之,是想讓我更多的了解眼前這個已經死了的霍梓琦。
他們大概聊了十幾分鐘,霍啟東才讓老蔡和自己的鬼兒子離開。
“馬大師,他確實是我的兒子,我們剛才說話,你也聽到了,他對我們霍家的生意非常了解?!?
我沉吟了片刻說:“霍老爺子,其實我一直認為你兒子還魂這件事,與柳紅有關。”
霍啟東頓時臉色一變,手也哆嗦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不但與柳紅有關,還也與你妻子有關。”我繼續說,同時留意著霍啟東的表情變化。
霍啟東的盯著我看了半晌,然后長長的嘆了口氣,原本挺直身子,就像是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瞬間癟了下去。
這讓我不禁開始懷疑,霍啟東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們的關系。
“原來你們是一伙的?!被魡|低著頭,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心想,這老頭子是不是被刺激的腦袋不轉彎了?我如果和柳紅是一伙的,完全沒有必要通過他來找柳紅的下落。
“看來這一切都是命,我別無所求,只求能讓我兒子的靈魂早日安息,其他的你們都可以拿走。我什么都不要。”霍啟東繼續說著令我莫名其妙的話。
“霍老爺子,您可能誤會了,我只是想找到柳紅,您兒子的事情我……”
“罷了,罷了。”霍啟東擺著手打斷了我的話,無助說:“你去找柳紅吧,他每天晚上都會去一個酒吧,叫同志酒吧。你走吧,希望你們能信守諾言?!?
突然之間的變化,然我顯得有點手足無措,霍啟東這是怎么了?剛才他還要我幫霍梓琦超渡亡靈,怎么轉眼間就不提這事了?而且這么爽快的就告訴了我柳紅的行蹤。
這時管家老蔡走了進來,十分恭敬的將我請出了書房,在離開書房時,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霍啟東。霍啟東垂著頭,腦袋機會低到了自己的胸脯上,顯得非常的無助。
我莫名其妙的離開霍家,在出租車上,不停的想著霍啟東的最后兩句話,難道說邪教在利用霍梓琦的靈魂要挾霍啟東,而霍啟東希望通過我來擺脫這種要挾,做最后一搏,可當她發現我和邪教的人竟然是一伙的后,最終放棄這種打算?
這種猜測,看上去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具體是那里出了問題,我卻一時也說不清楚。
就在我苦思冥想其中的原因時,出租車司機問我去什么地方。我看了看時間,說去同志酒吧。
出租車司機先是一愣,然后就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我。我與司機對視了一眼,對方立刻將眼神避開。
“怎么?有事?”我問。
“沒有,沒有?!背鲎廛囁緳C連忙說。
一路,出租車司機都很安靜,但是我還是發現,他總會時不時的從倒車鏡中偷偷摸摸的看我幾眼,這種鬼祟的眼神讓我渾身感到不舒服。
趕到同志酒吧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下車后,我先找地方吃飯,吃完飯,又給念弟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回到了浦江,晚上可能晚點回去。
當我再次出現在酒吧門口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此時酒吧門口的霓虹燈急促的閃耀著,讓我心情不由得也煩躁了起來。不過想到一會就能看到柳紅,我還是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可能是時間還有些早,酒吧中的人并不多,我先在酒吧里轉了一圈,在確定柳紅還沒有來到酒吧后,就隨便要了杯酒水,然后找了一個靠近門口的一個位置坐下。確保,只要柳紅一出現,就能第一時間看到他。
一直到了十點多,酒吧里的人開始慢慢多了起來,隨著一曲幾乎要震聾人耳朵的舞曲,酒吧中的氣氛,立刻被點燃了。人們紛紛涌進了舞池,剎那間,曖昧的氣息籠罩了整間酒吧。
酒吧內到處都是撲朔迷離的燈光,在燈光下可以看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在隨著音樂扭動屁股和腰肢,同時,還摻雜著人們的嬉鬧聲和尖叫聲。
正當我東張西望的時候,一只手腕,軟趴趴的搭在了我的肩上,說:“帥哥,看你都找半天了,有找到中意的嗎?”
我忙收回眼光,見一個留著長發的男人,手里端著一個酒杯,正用一種迷離的眼神看著我。
我沖他點頭笑笑,沒有說話。
“帥哥,一個人嗎?”他說著話,就扭著腰坐到了我的身邊,我立刻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水味。
我說:“我在等人。”潛臺詞,就是讓他離開。
“不要這么冷淡嘛?!遍L發男人嗲著聲音,整個身子就黏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