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道,墨子黎嫌棄這白龍族的酒水淡,自己另外準備了一壺陳年佳釀。只是這酒的后勁大,氣味濃,根本不能讓任新月這種沾酒就醉的人嘗試。
那一口下去,任新月感覺比喝了一口毒藥還難受。被墨子黎拍了好一會兒背脊,這才好不容易順過氣來。
她一手撫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拽著墨子黎的肩。呼呼地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的問。
“這,這像辣椒水的玩意,你,你怎么喝得下那么多的?”
“有句話叫做酒入愁腸愁更愁,但是這愁腸無酒,才真的叫做愁更愁。”墨子黎的回答諱莫高深。
“哦,我聽過,就是,就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嘛……”
就在這說話的一會兒功夫,就看見任新月身子一晃,已經有些站立不穩(wěn)的樣子。
這感覺就像是踩在了一團移動著的棉花上,腳底下又軟又晃,真好玩。
任新月咯咯笑了起來。
墨子黎驀然怔了怔,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盯著任新月出神地看了一會兒。
此時,任新月已經感覺到腦袋里也塞進了一團棉花,嗡嗡地響著什么,悶悶地到處都是回音。腦袋時而發(fā)沉,時而發(fā)輕。比她中毒時候的癥狀嚴重多了!
“子黎啊,我覺得我可能得睡一會兒……”
“別睡在這里!我?guī)慊厝?!來……?
墨子黎急忙伸手去扶著,結果任新月就借著這勢頭,一頭倒在了墨子黎的肩頭。
她小臉微昂,吐氣如蘭。
“子黎啊,你是不是有孿生兄弟???我怎么看見了兩個你,哦,不不,三個,四個……五個……”
“新月,你喝醉了,來,我扶你回你的住處去?!?
墨子黎用一手撐起任新月的肩,令一手費力地去摟著任新月的小蠻腰。這動作之后,他又是忍不住的一怔,不知不覺地出神了片刻。
等墨子黎聽見肩頭傳來任新月輕微的鼾聲之后,才回過神,趕緊邁步往游龍寨的門口走。只是因為任新月的身子不穩(wěn),才弄得他也是深一步,淺一步地走著。
南宮博看見墨子黎和任新月已經要走,趕緊一路小跑地跟了過去。
這一去不要緊,只看了一眼就把南宮博驚得酒醒了幾分。
此時,任新月的小臉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原本犀利清明的冷眸,已經化作了兩顆晶瑩的水眸。毫無戒備的目光,像是迷路的小孩,無辜得令人心疼。
而那小臉邊,小巧玉潤的耳垂也紅成了一片,連著優(yōu)雅細長的脖頸一起,形成了一道別致的風景,媚態(tài)天成。
尤其是再加上那柔若無骨的身子,掛在墨子黎的身上飄飄蕩蕩的,似河岸邊的楊柳,風姿綽約得令人心也跟著飄飄蕩蕩。
若說貴妃醉酒是醉在酒后的妖嬈之媚,那任新月就醉在這酒后的酣然之媚。是這酒后姿態(tài)中,最令人心兒亂跳的。
南宮博都被任新月這副醉酒之姿看迷了,墨子黎豈會看不見?
可他香玉滿懷,卻是坐懷不亂。端得叫南宮博佩服得五體投地,心甘情愿地跟在這二人之后。給二人拎包袱,掌燈看路,鞍前馬后。
約莫著半個時辰之后,墨子黎才扶著任新月走出了空空谷。
在空空谷口,仙云學院的眾弟子早已散去。剩下的只有師尊、殷初、唐嵐雅、上官涯歌、白玨凌、冰琉兒幾人。他們從白天等到了晚上,期間不斷聽見空空谷中傳來凄慘的龍吟。
原本他們以為會等到任新月滿載而歸。沒想到等到月上枝頭,也沒等到人出來。于是,他們分了幾波,進空空谷中打探。
結果他們只尋到了十二條巨龍的尸首。
南宮博和任新月的下落就像迷一樣,讓眾人不解。但是關切之情讓他們不等到平安的消息就無法成眠。所以一直守候在空空谷的出口處。
一見到空空谷里走出三個人,大家立刻迎了上去。
“南宮師弟,任師妹,你們可算出來了!嗯?這個人是誰?”殷初上前,等發(fā)現(xiàn)墨子黎的時候,登時一愣。
“對啊,這個人是誰?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風度翩翩的公子,又笑得那么溫柔和藹,簡直比南宮博好一百倍啊!”冰琉兒忍不住的夸贊。
唐嵐雅、上官涯歌、白玨凌都是見過墨子黎的,當即回答了殷初和冰琉兒的問題,還將墨子黎是南海琉璃宮宮主的身份給二人介紹了一番,又是讓這二女好好驚詫了一番……
一旁的師尊在意的是他的寶貝徒弟,結果等任新月抬起頭一看,立刻把師尊嚇了一跳。
“誒喲,丫頭啊,你這是被誰打了?臉都被打紅了!”
“打?還要跟誰打?我才不怕呢!來!”
任新月迷迷糊糊站了起來,又迷迷糊糊倒了下去,快得連上官涯歌都反應不及。還好墨子黎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立刻趕在任新月跌倒之前扶住她。
一行人這才知道,任新月是喝醉了!
吵吵鬧鬧,跌跌撞撞,差不多到了后半夜,墨子黎才將任新月背回了她的屋子。
酣睡了許久的魯婉霜和完顏冷夢怎么也吵不醒,唐嵐雅和冰琉兒則是去忙著給任新月準備醒酒湯和熱毛巾。屋子里就剩下打著小鼾聲的任新月和一臉沉默的墨子黎。
窗戶微開,迷蒙的月光灑在任新月的小臉上,更加讓這張小臉膚光勝雪。再加上那香腮微醺的模樣,就猶如引人咬上一口的*,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不可能氣定神閑。
然而……
墨子黎只是眼神幽深了片刻,很快便恢復了清明。
他緩緩坐到任新月的床邊,輕柔地給任新月掖好被腳。然后伸手輕觸了觸任新月的額頭。那里有些發(fā)燙,但是還好不是很嚴重。
墨子黎相信,等過了今晚,她明早就會恢復如常,又是生龍活虎的母夜叉一枚。
此刻已經是深夜,他一個男子也不便在女子的閨房逗留。于是他準備起身離去。
只是,手才剛離開任新月的額頭,就被她的小手一把拽住。
“白華,別走!九轉神珠,你要,我就給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