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貍已經可以口吐人言,張口便將任新月的原話轉告給大家。
大家稍稍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相信任新月的能力。
畢竟鄭楓強娶她的那回,她連人帶房子都炸了!這回,說不定整個妖月國都要被她鬧個地覆天翻。
決定之后,龍花澤隨著他的龍族一起回到了空空谷。火鳳和金凰則是繼續去九天之外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傾貍、小綠、噬魂妖和黃金機甲人則是隨著上官涯歌他們一起,全都去找白華了。
散開之后,炙天也收回了翅膀,繼續跟隨在妖天的轎子之后,隨時聽候調遣。
奇怪的是,就在眾魔軍和轎子要通過妖月國結界之時,妖天忽然抽出一道綢巾蒙住了任新月的眼睛。
眼不能視的任新月,只能依稀看見幾道人影在眼前晃動,然后就感覺到天地一片開朗,明顯是妖天他們用了某些特別的法門,才將妖月國的結界打開。
任新月輕蔑一笑。
哼,不讓我知道又如何?回頭等我抓幾個魔兵來問,便一清二楚了。
“滴滴答,滴滴答,嘀嘀噠噠嘀嘀噠……”那陣歡快的嗩吶聲再次響起。
任新月就這么被無語地迎進了妖月國之中。
進了妖月國的京師城,妖天便把蒙在任新月眼睛上的綢帶解了下來。
任新月揉了揉眼睛,抬眸去看眼前的世界。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妖月國的天空竟然是一片血紅的顏色。天空中沒有星辰,沒有浮云,只有一輪被血浸透一樣的紅月。蕭瑟而恐怖的氣氛,令人感覺到混身發冷,不自主地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再看周圍,雖然已是夜晚,但街邊的酒樓、茶莊、小攤、小販依然還經營得紅紅火火。來來往往的行人也都神采爍爍的樣子。似乎這里的黑夜與白天無異。
妖天并沒有看任新月一眼,卻知道她心中的疑惑,隨口解釋道:“妖月國的白天,對于我們這些妖魔來說就是夜晚,等太陽高照的時候,這街上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原來如此。
任新月默不作聲地聽著,臉上看不出一絲詫異的神情。
雖然這里的天空是不一樣的顏色,但是街邊的建筑看起來還是和合顏國,云色國差不多,她也不算太不適應。
只是那些來往的老百姓,全都是一副人身獸頭。有的馬妖,有的是豬妖,有的是牛妖。看起來也沒有在戰場上的魔軍那樣兇狠。
在任新月盯著街邊的行人凝眉的時候,妖天又像她肚子里的蛔蟲一樣,知道她心中的疑惑。繼續自顧自的解釋。
“人分三六九等,仙有高低尊卑之分,妖魔之間的等級劃分還要更加森嚴一些,譬如這妖月國的大街就不是誰都可以走的……”
“那都有誰可以走?”任新月等不到妖天繼續解釋下去,心中又忍不住好奇,便只好主動開口去問,“誰又不可以走?”
妖天終于露出一絲得意的淺笑,幽幽道:“在邀月國,妖為下等,魔為上等,成妖百年方可成魔!那些連妖都不是的,就不能在街上行走,那些已然成魔的,才算得上是堂堂正正的妖月國子民。”
“那你又是什么妖?”任新月追問了一句。
妖天簡單介紹完,便不再回答任新月的任何問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閉著眼睛,不發一言。
任新月也不再去問,只靠著雙眼去看。
在她看察著周圍的景致的同時,轎子依舊在前行。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身著暴露的女子,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了任新月的眼前。
她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紀,藍衣藍靴,細腰長腿。手腕戴著一對滿是鐵刺的藍圈。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太子殿下當真是說到做到,連云色國的央月公主都劫來了。”
這女子笑著說完,才對著任新月介紹起自己:“我是太子殿下的外交官總管寒星,以后在這妖月國,您要是有什么吩咐,直接找我便可。”
“把我外婆放了。”任新月隨口說道。
“哎喲,這個我可做不主了,太子殿下沒發話,就是一只蒼蠅我也不敢放。”寒星搖著腦袋,臉上虛浮著抱歉的笑容。
任新月白了這貨一眼,自顧自崇從空間戒指中拿出胡蘿卜。嘎嘣嘎嘣的咬了起來。
似乎是任新月吃的太香,這聲音太誘惑,旁邊假寐的妖天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緩緩睜開眼來。
他半瞇著眸子瞅了任新月一眼,那眼中竟然帶著一絲幽怨。
任新月要的就是這怨,要的就是這厭!最好等他怨到不愿見她,將她趕出妖月國為止。于是乎,她更加歡快地吃起來。一根接一根。
等兩人的轎子抬進皇宮中,任新月已經吃完了一筐胡蘿卜。滿足的打了個飽嗝,笑瞇瞇的看著旁邊幾乎黑化了的妖天。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任新月伸手指了指妖天身后的大殿。
一路從宮門走到這座大殿,中途也廢了不少時間。經過的大殿也有不少,比較之下,眼前的這座雖然不是最大的,卻是最繁華精致的。
“不,這是你住的地方。”
妖天言罷,忽然抬手伸向任新月。
任新月有種不祥的預感,立刻掙扎著要閃開。沒想到,沒等到她閃身開來,雙手和雙腳就不知何時被妖天落上了金燦燦的手銬和腳鏈。
這手銬和腳鏈并不是一般牢房中關押犯人所戴的那種,而是四個類似金環的東西。重也不重,還挺好看。只是若移動間超過了妖天的指定范圍,就會自動將她鎖回主人所指定的位置。
簡直就是高級一層的捆仙索。
任新月眉凝糾結,眼神里透漏了一絲煩躁:“你要把我鎖在這宮殿里?”
妖天還沒有開口,在妖天身邊的寒星和炙天忽然齊齊開口。
“這可是妖月國未來太子妃的寢宮,太子殿下您……”
“什么太子妃?”妖天忽然怒瞪向身邊的兩人,厲聲呵斥道,“這只是一間閑置的屋子,我拿來關一個犯人,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