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回到齊悅?cè)坏姆块g，她似乎匆忙藏起了什么東西，猶豫了片刻，坐在她對面，說道：“拿出來我看看。”
齊悅?cè)谎b傻：“什么東西？”
“真人面前別說假話，我看到你藏東西了，你也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對方是個嬌滴滴的大姑娘，穆言還真不好意思說狠話。齊悅?cè)荒抗庾兝洌骸澳悴皇峭醺腥耍春梦疫@個人就可以了，多余的事不要管，對你有好處。”
“嗯。”穆言說道，“可現(xiàn)在我是拿著他的錢做事的，你讓我看一下，如果沒什么重要的話，我盡量不告訴他。”
多說無益，齊悅?cè)怀弥f話的功夫，將手中紙條用力揉搓，只盼能把字跡揉捏得看不出來。穆言一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搶出了字跡模糊的紙條展開用力的分辨。
很多字已經(jīng)看不出來。只有一個“談”字，什么意思？
齊悅?cè)豢粗卵裕骸澳鹿媚铮阏f過，你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國家的人。說不定你是我陳國人。”
穆言也說道：“也說不定我是燕國人呀。”
“不管你是哪國人？都沒有從這個國家得到過好處，所以，你幫我好不好？”
“不是還沒有到時間嗎？
齊悅?cè)焕湫Γ骸澳愀矝]有說好什么時候到期啊！這個紙條你要給他嗎？”
穆言不作聲，朝外面走去。霍連杰的書房門緊閉著，外面站著四名侍衛(wèi)。他一早去了東宮議事，何時回來還不一定。穆言轉(zhuǎn)向另一個方向，給其他侍衛(wèi)交代一聲，很快出了王府。
日頭在頭上轉(zhuǎn)個圈，很快落向了西邊，天空像某一種茶葉泡出來的漂亮顏色。穆言出門游蕩了半日，估計著霍連杰也該回來了，慢慢騰騰回到王府。拿著齊悅?cè)坏募垪l在外面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走到了霍連杰的書房外。侍衛(wèi)們正要告訴穆言此時的情況，門開了，赫然站在門口正要出來的正是齊悅?cè)弧扇嗣婷嫦嘤U，目光都有些復(fù)雜。
齊悅?cè)辉鞠胍瓟n穆言，偏穆言一根筋不給她機會。而穆言看到齊悅?cè)唬阒雷约簩λ龢?gòu)成的危機，很可能已經(jīng)被她化解了。
什么也沒說，齊悅?cè)淮蟛诫x開。霍連杰也出現(xiàn)在門口，看到她問道：“有事？”
穆言：“她應(yīng)該跟你說了點什么吧。”
霍連杰神色有些得意，點頭道：“你知道些什么嗎？”
穆言搖頭：“我只知道她與外面可能有聯(lián)系，還沒查到證據(jù)。”手上再一用力，那個紙條再拿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什么字也看不出來了。
“就這個？”霍連杰皺眉，什么也說明不了啊。
“我看到她匆忙藏了起來，搶出來時已經(jīng)是這樣了。”
“不用說了，他已經(jīng)對我坦白了。”霍連杰說著。
穆言想了想，她會那么老實嗎？想說點什么，想了想還是再等一等吧。
回到齊悅?cè)荒抢铮迫坏暮戎瑁牭侥卵缘哪_步聲，扭頭看向她。眼神中不經(jīng)意露出些得意的神色：“怎么樣，沒想到我會先下手為強吧？其實我正打算跟他說一些事情，但還沒有想好要怎么說，因為你，我只能提前了我的計劃。”
穆言什么也沒有說，靜靜的看著她。
“但我還是想謝謝你，因為你沒有馬上就去告密。至少你還猶豫了一段時間。”
“你是要對付他嗎？”
“當(dāng)然不是，我是跟他合作。”
“我不信你說的。”她神色很平靜，游歷江湖多年，看人也有幾分把握，“你恨他！”
“合作并不一定是因為喜歡一個人，而是有共同的利益。”
“你明明在跟蘭淼姑娘那邊合作。”
“這你也知道？“齊悅?cè)晃⑽⑿α恕Ｋm淼確實有過幾次接觸，穆言都在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守著，甚至根本不露面，沒想到什么都看在眼里。或者說她是那么忠誠的執(zhí)行著霍連杰交給她的任務(wù)。可能她又會說那句話……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穆言已經(jīng)說了出來，這一次語氣有些沉重。“不管以后怎樣，至少這兩個月的時間里，我是幫他做事的。”
“你告訴他了嗎？”齊悅?cè)粏枴?
“不需要我說，他什么都知道。包括你跟蘭淼所有的一切動靜他都知道。”
“對呀，所以我也不打算瞞著他，他知道的不知道的所有事我都讓他知道。我?guī)退龀伤龅氖拢玫轿倚枰臇|西，各憑本事。”看到穆言的神情并沒有什么變化，齊悅?cè)灰惶裘济骸霸趺矗阏J(rèn)為我做不到？還是以為他更厲害一些？“
“不知道你們兩個要做什么事情，跟我無關(guān)。”穆言轉(zhuǎn)身離開。
夜色降臨，某人坐在屋檐一角，靜靜的想事情。侍衛(wèi)們有些詫異，今夜并不像有刺客要光臨的樣子，這一位怎么多愁善感起來了？那個，是她這樣沒心沒肺的傻丫頭會做的事嗎？
霍連杰在書房籌劃了半天，走出來便感到一縷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開口道：“你在那里做什么？偷窺我嗎？”
“好厚的臉皮，你有什么值得我偷窺的？”穆言一副明知故問的神情。
霍連杰躍上屋頂坐在她旁邊：“不需要偷窺，你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本世子很大方！”
穆言干笑了兩聲，把頭扭向一邊。
“怎么不高興？”霍連杰問道，一手拍在她肩膀，“有什么不高興的事，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別動手動腳的，男女有別！”
“你是女的嗎，我怎么沒看出來？”
穆言沒有逗笑的心情，又把頭扭到一邊發(fā)呆。霍連杰看出她是真的有心事了：“說吧，我不會笑話你的。”想了想今天的事情，問道：“是因為今天的事？你跟齊悅?cè)挥惺裁礇_突嗎？”
穆言：“沖突算不上，不好說，不知道什么感覺。”
霍連杰猜測：“你覺得我跟她達(dá)成了交易，你就失去了作用是吧？”
“我可沒有那么小心眼。我在你這里也就是一段時間，掙夠了銀子也就走了，管你還用不用我！”
霍連杰更加肯定她就是因為這個不高興，笑道：“即便我有心跟她和解，她也不會答應(yīng)的。我遇到難題，需要有人幫助。我也有信心，如果他們想為齊瀚平反，就必須要幫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