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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開飯了!”愁眉苦臉的和愛笑的抬著飯過來了。
可是里面的人見來飯了卻沒有一絲高興的神色,因為那個愛笑的又來了。他們是寧可挨餓也不愿意見到這個怪物。
周林連忙將身子向里面挪了一挪,生怕那個愛笑的發(fā)現(xiàn)自己,再拉著他大聊一番。結(jié)果所有的人都往一起擠,都怕愛笑的看見自己。他們就像一群怕黑的小雞似的,都拼命往一起擠,以為扎成一堆就安全了似的。可是他們錯了,即使擠成一團(tuán),他們的屁股還露在外面呢。簡直就是掩耳盜鈴!
愁眉苦臉的冷笑了幾聲:“反正每天的必修課,早聽完早解脫。如果你們再這樣的話,那我以后就不管了,以后讓他自己來給你們送飯吧。”
扎成一堆的人們一聽,覺得有些道理,可是不管是誰都不想首先出來,雖然愛笑的說的時候大家都聽得見,不過被他看中的那個可就慘了。他會跟那個可憐蟲來個親密接觸的,會近距離的接見他。天哪!一想起這個,許多人都要瘋了。
周林也鉆在里面,他只露出一個屁股,心想:“愛誰誰吧,反正那么多人,他隨便挑去吧。”
他覺得自己不至于運(yùn)氣那么差吧,好歹這里也關(guān)著那么多人呢。天下掉下顆隕石,誰知道到底會砸在誰的頭上啊。
“哎——今天剛來那小子,你過來!”愛笑的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他在哪里,只能叫道,他覺得今天的談話還是比較開心的。
“天哪!”周林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為什么把這種美差給自己呢。
他買彩票從來都沒有中過獎,可是這種種倒霉的事情,怎么偏偏就落在了他的頭上呢?
和他擠在一起的那些人連忙把他往外推,一點人性也沒有,對待自己的同胞就這樣!如果在抗日時期,日本鬼子要求交出共產(chǎn)黨來,他們肯定就會毫無顧慮的站到敵人那一邊去,淪為漢奸。
可憐的周林被推了出來,他尷尬地笑著說:“有什么事嗎?”
愛笑的不耐煩地說:“其他人先吃飯,我們聊!”
周林覺得自己的頭被什么東西重重的敲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耐性有多好,只能試著聽一下了。他點點頭表示同意。只是他不知道,他什么時間會瘋掉。
愛笑的十分滿意,然后他把周林給拽了過來,又從他的第一聲啼哭講了起來。
天哪!剛聽完他的第一泡屎,現(xiàn)在又來了第一聲啼哭了,估計下一次就是第一泡尿了。不過周林最不能確定的是,他拉著自己要講多長時間,而自己只能點頭配合。他雖然一句都沒有聽進(jìn)去,不過那話穿過耳道的時候那摩擦力也是很大的啊。
周林一面點頭著,一面看著其他的人。他們雖然都在吃飯,不過表情都很難看,因為雖然和那個愛笑的保持著一定距離,不過那滋味也是不好受的。直到他們把碗中最后一粒米吃光,那個愛笑的還沒有要停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其他人都已經(jīng)吃完飯了。他們都用布堵住了耳朵,呼呼大睡了。
周林餓得肚子咕咕叫,可那愛笑的怪物越說越起勁,講到動情處還不停地拍拍周林的肩膀。不過讓周林最為奇怪的是,這怪物怎么不渴呢?他不需要杯水潤潤喉嚨嗎?他的肚子不餓嗎?
周圍人已經(jīng)鼾聲如雷了,他們的耳朵若不是被布堵著,估計也睡不好。周林羨慕的看著他們,恨不得把他們?nèi)诙淅锏牟既o揪出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他的手在顫抖著,內(nèi)心的想法真的想付諸于現(xiàn)實了。不過周林不知道,如果他這么做的話,他很可能會挨一頓胖揍的。
“天哪,把我變成個聾子吧!”周林許愿道。
愛笑的已經(jīng)講到他養(yǎng)的那條小花狗了,他一邊講一邊笑,就好像半夜里貓頭鷹的聲音。
那些睡熟的人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醒了過來,他們打著呵欠慢慢起來了,順手拽下了塞在耳朵里的布。不過,剛拽下來布,就聽到那快刀切蘿卜的聲音了。他們嚇得趕緊又堵上了耳朵。
“不是說好了嗎?睡覺的時候可以塞布,醒的時候必須都得聽我說話。”這一切都落在了滔滔不絕的愛笑怪物的眼里,他生氣地大聲說道。
那些剛準(zhǔn)備躺下裝睡的人只得灰溜溜的爬了起來。
“裝什么裝啊?都已經(jīng)睡了六個時辰了,還裝睡!”愛笑的不悅地說。
“什么?六個時辰?”周林的嘴張成了“O”形。
這個變態(tài)的怪物居然講了整整一夜!因為在地下根本就分不清白天晚上,周林對時間也沒有什么概念,他只知道自己頭昏腦脹,就想睡覺,原來已經(jīng)整整六個時辰了,十二個小時了!怪不得其他人都不愿意和他單獨聊天呢。
周林的頭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他笑著問:“我可以睡一會兒了嗎?”
他太需要睡眠了,兩只眼睛已經(jīng)在嚴(yán)重抗議了,而他的胃也在抗議,不過那都沒有那睡眠來得兇猛。
“你可以休息了。哎——那個!”愛笑的用手指著那個和周林聊過天的少年,“過來,你陪我聊一會兒。”
不會吧,那該死的怪物怎么還不睡覺啊?
被點中的那個少年哭喪著臉挪了過去,好像是出了什么讓他痛心疾首的事情一樣。那滋味,他想起來就覺得害怕。
周林如獲大赦般馬上倒頭就睡。雖然他沒有用布塞住耳朵,不過睡眠就像漆黑的夜幕一樣當(dāng)頭罩了下來,他很快就睡著了,而且居然連夢都沒有做一個。看來人真到了瞌睡的時候,是什么也擋不住的。以前周林還嫌棄小狗的呼嚕聲響,現(xiàn)在那快刀砍蘿卜的聲音都擋不住他那波滔般的睡眠了。
“剛來的,起來,起來呀!”
周林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就又被那快刀砍蘿卜給叫了起來。
他十分疲倦地說:“我好像沒有睡多長時間吧?怎么還那么困呢?”
愛笑的驚訝地說:“還沒有多
長時間?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這里每六個時辰給一次飯吃。你已經(jīng)錯過了兩次了。你看我人多好,給你還留了一碗,如果不把你叫起來的話,這飯早就沒有了。”
“一個時辰!”周林差點氣哭了,“我可是六個時辰?jīng)]有睡過覺了。我真的很想再多睡一會兒!”
愛笑的說:“沒有問題的。只要你吃完飯再陪我聊一會兒,那你就睡去吧。”
“什么?還得聊?”周林的眼睛馬上瞪了起來,他大聲抗議,“我不吃飯了,我要接著睡!”
“可你不吃飯會餓死的!”
“我知道我若不睡覺是會被困死的。”周林寧可餓肚子,他也不愿意再被他折磨了。
周林當(dāng)然不怕不吃飯,三五天不吃飯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可是如果不睡覺的話,那可就有一定難度了。
愁眉苦臉的走過來說:“算了,你饒了他吧。那么多人你隨便挑,為什么非得榨干一個呢?如果出了人命,老大可是不答應(yīng)的。”
周林賴在地上,堅決不起來,他閉著眼睛,要準(zhǔn)備快點到夢中與周公相會。誰要是再打擾他,他是真的可能會翻臉的。
“好了,你起來吧,我給你換個地方,那里他就不會吵你睡覺了。只不過過去得干活。”愁眉苦臉的說。
周林馬上爬起來:“真的,什么時間?馬上嗎?”
他一個滾爬了起來,好像特別著急脫離這牢籠。就算是犧牲一點他的睡眠時間也可以,只要不再聽那個快刀切蘿卜的聲音就可以了。
周林興奮的握住欄桿,催促愁眉苦臉的:“快開門啊,不是說要給我換地方嗎?”
愛笑的有些不高興,他瞟了一眼周林道:“你是寧可去出苦力,也不愿意呆在這兒嗎?我告訴你,你別以為這里不好,換個地方興許還不如這里呢。一山望著一山高。”
周林知道他的興奮已經(jīng)得罪了那個愛笑的,不過他顧不得那么多了,因為他太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了,如果繼續(xù)在這里的話他會瘋掉的。
而牢籠內(nèi)的其他人聽說要給周林換房間,紛紛也爬了起來,伸出雙手,哀求道:“把我們也換走吧,我們也想耳根清靜一點啊。下輩子我們寧可都做聾子,好歹也給我們換一換吧!他剛來了一天就有這樣的待遇,那我們受了這么多日子的折磨,論理說也該讓我們先換啊!”
周林看了一眼那個愛笑的,顯然他現(xiàn)在是笑不出來了。他的兩顆大門牙露在外面,隨著嘴唇的蠕動也跟著一顫一顫的。他笑不出來,可是周林的心里卻在笑,他巴不得馬上就離開這兒。
愁眉苦臉的顯然等級比愛笑的要高一點,他拉長了臉說:“都閉嘴!你們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本來那些紛紛要求調(diào)離的人們都馬上閉上了嘴,好像他們的舌頭突然間集體被割掉了一樣,馬上集體失聲。看來,他們對這個愁眉苦臉的還是很害怕的。
“咣啷”一聲,牢籠的門被打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