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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周林雖然十分困,不過他還是離開了望月小樓。因為那無塵道長簡直就是一個超級大棋迷,如果他再不走的話,估計那老頭還會纏著他再下三天三夜的。現在,他只能騎在聽諦身上打磕睡。
周林只顧著打磕睡了,也不管聽諦到底往哪里走,由著那畜生的性子去了。可是畜生又怎么知道到底該去哪里呢?所以,沒有多長時間,聽諦就闖禍了。
“走到哪里去了?踩到我們的菜都不知道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周林渾身一顫,馬上清醒了過來。他連忙從聽諦身上下來了,笑著準備給這位菜的主人賠禮。誰知不看不要緊,一看可把他給嚇壞了。
那位老人*著上身,頭上戴著一頂柳條編的草帽,碧綠的葉子還在上面呢,下身更猛,直接一塊獸皮圍住了事。分明是個史前的野人的裝束!
周林的嘴張了半天,終于憋出幾個字來:“對不起,我剛才睡著了,沒有看好我的馬。”
老野人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從哪過來的?怎么找到我們這里的?”
周林陪著笑說:“剛經過望月小樓,后來我睡了,這匹馬自己就走到這里來了。”
“望月小樓?”老野人搖搖頭,“沒有聽過。我們這里從來都沒有外人來過,既然你的馬把你帶到這里來,說明我們有緣。不如到我家喝口水吧。”
“不用了。”周林連忙擺手,“我這就走,不必麻煩了。”
老野人笑道:“我想你們是迷路了。這里是野人谷,不知道有多少條小路,有時候連我們自己都搞不清楚呢。別說你們外面的人了。我勸你最好再這里歇上一會兒,等我找個人把你給送出去。我年紀大了,走不了太遠的路,否則的話,我一定親自送你。”
聽老野人的話不無道理,于是周林決定先跟他去休息一會兒,稍坐片刻再走也不遲。
他跟著老野人穿過樹林,來到了一個小村落。只見那里都是清一色的茅草屋,附近種著些花草蔬菜,還有著成群的雞鴨。那樣子,有些像曹雪芹筆下的稻香村。
聽見老野人走到村子當中的一口大鐘旁,拿起個鐵錘便用力敲了起來。
周林很是不解,老野人這究竟是何意?
鐘聲還未落,只見一群衣不蔽體的野人手持棍棒刀叉跑了出來,他們的口中發出“噢噢”的聲音。看來情形不太對,周林覺得自己不是來做客的,而是被他們當成了敵人。
老野人連忙跑到一個頭上插著羽毛的長者面前低聲說了幾句,樣子十分恭敬,那插羽毛的長者應該就是這里的首領了。
插羽毛的點點頭,突然間做了個手勢。只見一個光著膀子的年輕野人用棍敲了一下當中的一塊石磨。
周林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一回事,便掉進了他們事先挖好的陷阱里。他大聲罵道:“死老頭,你騙我!”
插羽毛的往下看著周林說:“我是這里的酋長。在我們野人谷有一個規矩,那就是有進無出。你可以進野人谷,但是只要你進來了,就別想再出去。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條是做我們野人谷的居民,一條是跳進大鼎,變成人肉湯。你隨便選吧。”
“難道他們就是傳說中的食人族不成?”周林有些困惑,“干嘛殺人非得煮成湯呢,肯定是他們吃人。我可不要做人肉湯,不如暫時先騙他們。”
周林拿定了主意,反正撒謊也不算什么,他大聲說:“我留下!”
插羽毛的酋長好像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似的,滿意地點點頭說:“很好。按照規矩,你得先在這陷阱里呆滿三天三夜,以示誠心。”
說完,便一揮手,幾個年輕的野人便推過來一扇磨盤,蓋在了上面。
“我已經答應留下來了,為什么還要我呆在這兒?”周林大聲抗議。
剛才騙他進谷的那個老野人通過磨盤的口看著他,說:“野人谷的規矩,你必須得遵守。要是不想變成人肉湯,就老老實實地呆在下面吧。三天很快就會過去的。”
周林連忙大聲說:“不許傷害我的馬!如果它少了一根寒毛,我寧可變成人肉湯!”
“我們不會隨便動別人的東西的,你就放心吧。”老野人不耐煩地說。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只留下了兩個看守的。
周林坐在了地上,沒有想好該怎么才能逃出去。也許,只能先在這里呆上三天了。可這三天該怎么打發呢?以前被阿嬌關在密室的時候,好歹還有劉徹陪他。可是現在,連只“小強”都沒有。如果可以上網的話那該有多好呢?或者有一本書也不錯,最差有一副牌也行啊!如果說周林最怕什么,那就是寂寞。他不怕單獨一個人,卻怕一個人沒有事情可做。睡覺,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想法。可是他昏昏沉沉睡了一路,已經睡得差不多了,現在讓他睡他也睡不著的。
“喂!上面的大哥!”周林坐著叫道,“給點水吧,最好再來個燒餅!”
只見一只眼睛出現在磨盤口,說:“不能吃東西的,吃東西的話那還算什么有誠意嗎?堅持一下吧。”
“那我們聊會天吧。”
“不可以!”對方很干脆地拒絕了他。
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三天呆在一個只有一縷陽光的陷阱里,估計很多人都會煩的。這陷阱又潮又濕,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天色慢慢暗了起來,也許晚上才是最親切的。到了晚上人的生理時鐘都會發出警告,示意主人該休息了。周林終于有了困意了,他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終于進入了夢鄉。他希望醒來的時候,最好是第四天的早晨,第四天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自由。
可是,一個正常的人是不可能一下子睡上好幾天的。周林連睡一夜都變成了一種奢侈的夢想了。因為
老天跟他開了個玩笑,半夜下起了飄潑大雨,如麻繩粗般的大雨通過磨盤的那個眼直接澆在了周林的身上,而且地上的雨水也通過了磨盤和地面的縫隙嘩嘩流進了陷阱里。頓時,陷阱里的水越來越多,很快就漫過了周林的腳踝。這哪里是什么陷阱啊?分明是一個下水管道!
“喂,下雨了!上面的人給遮點東西好不好!”周林站在磨盤下面大聲喊道。
可是上面卻鴉雀無聲,難道那些人都去避雨了?把他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里淋雨?
“TMD!都死光了嗎?下面已經是水漫金山了,你們卻去避雨!有點人性沒有啊?”周林的嗓子都快喊啞了。
終于,一盞微弱的燈光出現在了磨眼口。
“死不了的!這里最大的雨下一夜也只能到你的腰部。如果明天早上還繼續下的話,我們會考慮把你給拉出來的。”那人沒有好氣地說。
“什么?只能到我的腰部?你們這是陷阱還是水牢啊?”周林氣急敗壞地說,“你們好歹也把磨盤和地之間的縫隙好好堵一堵,那兒的水流比這磨眼還大呢。”
“堅持到明天早上吧?”那人大聲說,“你的福氣還真不淺,剛來就下起了大雨。最好乞求明天雨不要停,那樣的話你就不用呆上三天了。”
周林快氣瘋了。
明天早上?如果說雨不停的話,那他就得在這里先泡上一夜;如果停了的話,那他就得繼續呆在這水牢里。相比之下,還是不停的好。反正這一夜,周林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了。
周林罵天罵地罵自己,懷中倒有好幾件寶貝,卻都不能讓他擺脫這“坐水牢”的命運。衣服剛才已經被淋濕了,腳在雨水里浸得冰涼。而在這陷阱里,他又不敢用火取暖,因為弄不好的話,這些愚昧無知的人會把自己當成妖怪呢。
看來周林還沒有晦氣到那種地步,正如他所愿,雨在繼續下。只不過陷阱里的積水并不是到了他的腰部,而是到了他的胸口。
幾個年輕力壯的野人挪開了磨盤。本來還有磨盤子的遮掩,還沒有真正領教這大雨的威力。隨著磨盤的挪開,那大雨如一條條麻繩似的狠狠抽在周林的臉上。
一條真正的麻繩從井口垂了下來。
雖然希望就在眼前,不過周林還是決定示弱,以減少他們對自己的戒心。他故意裝出一副手腳不聽使喚的樣子,只是抓住了繩子,試了幾下,讓他們誤認為自己體力已經透支,根本無法爬上去了。
其中的一個野人著急了:“你倒是使勁啊!”
“你在水里泡一夜還有力氣就怪了!”另一個說,“把繩子系在腰上,我們把你給拖上來!”
周林很為剛才自己的表演感到高興,他慢慢騰騰的把繩子系在了胸前。因為如果系在腰上的話,只要稍微用力不均,自己就有可能頭朝下了。
這群野人還真是沒有經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