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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小狗瞪大了狗眼問,他看著周圍的一切,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劉徹看著那燒的滾燙的鑄劍爐,笑道:“鑄劍!”
小狗看著那鑄劍爐,心知不妙,可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法力了,根本就無法逃脫劉徹的魔爪。他只能拖延時間,他相信自己是不會死的,因為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
“你讓我幫你鑄劍,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會的。你不是說你已經找了歐冶子嗎?那我又能幫得上你什么忙呢?”小狗心里跟明鏡似的,不過他仍然裝出渾然不知的樣子。他恨自己上了劉徹的當,恨自己的野心將自己推上了絕路。
歐冶子走了過來,他用他那雙已經干涸的眼睛仔細端詳著小狗,點點頭對劉徹說:“不錯。這毛貴劍如果能夠擁有霍去病的的血液,那它肯定能夠成為一把超過魚腸劍的絕世好劍!”
小狗的臉色微微一變。雖然當他看到那鑄劍爐時已經清楚下面的命運了,不過這話一經歐冶子點破,他還是心驚肉跳。他只是個孩子,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成年人能夠做到他這樣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已經很不容易了。雖然他殺人時從來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可是輪到自己的時候,他卻覺得非常恐怖!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的!
劉徹轉過身來,看著死到臨頭卻一臉鎮靜的小狗,他真的有些欽佩這個孩子了。霍去病的血液僦是不一樣,連一個小乞丐都能夠有著如此的豪邁氣概。他以前真的非常喜歡霍去病,為了他不惜得罪衛長。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別說小狗只不過是他的轉世,就算是真正的霍去病站在他面前,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用他的血來煉一把真正的絕世好劍!
歐冶子將火燒到最旺,用手在爐外試了試溫度,又看了看那把已經燒的通紅的劍,對劉徹說:“時辰到了。”
小狗的臉色一變,他當然懂這句話的含義。他馬上轉身往門外跑,可惜卻被劉徹死死的給抓住了。
劉徹一把抱起了小狗,小狗在他懷中奮力掙扎著,“放開我,你這混蛋!劉徹,你這個挨千刀的,大哥哥一定會替我報仇雪恨的!”
“你大哥哥對你那么好,你還敢背叛他,這就是你的下場!”劉徹獰笑著。
可憐的小狗,他的腿在使勁踹著劉徹,可是那根本就無濟于事。劉徹一使勁,將他往那熊熊大火中一扔……
熊熊燃燒的爐火很快湮沒了小狗的聲音,一開始他還在里面像個火人一樣掙扎著,他的速度越來慢,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這時,小狗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是真的,他真的就這樣死了嗎?他還是個孩子,在他這短短的十幾年人生當中,他經歷了太多事情。從乞丐到將軍,一切就好像是一個夢,一個黃粱美夢。
一股暗紅的鮮血在那柄劍上流淌著,鮮血一點點在滋養著那柄劍,那鮮血好像落到了一盆清水里一樣,慢慢暈染開來。那柄劍吸足了血之后立刻發出一道極強的紅光。那紅光的強度非常大,劉徹和歐冶子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整個小茅屋都變成了紅色,好像用鮮血浸過了一樣。
翠屏峰上,血光滿天。
那柄劍從劍爐里飛了出來,劍鋒犀利無比,通體閃著觸目驚心的血光。它經過小狗鮮血的滋養,充滿了霸氣和凌厲。
歐冶子連忙伸手接住,他老淚縱橫地看著這把劍,又是哭,又是笑:“老天爺!我終于煉成一把比魚腸劍更好的劍了!毛貴劍,絕世無雙的毛貴劍!”
他跪在了地上,雙手舉起毛貴劍,放聲大哭了起來。
“毛貴劍!我歐冶子鑄造的毛貴劍!”
他大概是瘋了,為了一柄劍而瘋狂了。
劉徹的眼睛閃閃發光,他從歐冶子手中接過了那柄毛貴劍,欣喜若狂地打量著它。他很激動,他的激動不亞于那個鑄造者歐冶子。
“好劍,絕世好劍!”劉徹將最后一個“劍”字說的特別重。
一道血光閃過,歐冶子的頭顱像個皮球一樣滾落在地上。他臉上的淚水還未干,滿臉還是激動的神情。也許他到最后一刻還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他還在激動,為煉出了一把超越魚腸劍的絕世好劍而激動,這激動一直持續到他死的那一瞬間。
他值了,死的太值了,死在了他親手鑄造的毛貴劍下,也該瞑目了。不過歐冶子仍然睜著眼睛,淚水依然在汩汩的向外流淌著。他就是為劍而生的,如今死在劍下也算是死得其所。就像是將軍死在沙場上,他死在劍下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的確是好劍!”劉徹邪惡地笑著。
他不會讓歐冶子留在世上的。只要這個老怪物還在一天,他就有可能再煉出一把超過毛貴劍的好劍。劉徹不會讓那一天出現的,他要讓這毛貴劍才是獨一無二的劍中至尊。
他慢慢走到鑄劍爐旁,試圖尋找那顆金蓮子,可是爐內卻空空如也,除了熊熊大火,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了。劉徹不知道,金蓮子只要一見了大火,就會化為灰燼的。他失算了,如果他知道會是這樣的話,他肯定會先取出金蓮子,再將小狗給扔進去的!
那扇破舊的木門被一腳踢開了,女鬼一般瘋狂的衛長和周林闖了進來。當他們看見那閃著血光的毛貴劍的時候,知道已經來遲了。
“小狗!”衛長徹底瘋了,她仰天長嘯,那滿頭的黑發飄舞著,剎那間變成了絲絲白發。那雙美麗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綠光,女鬼衛長的封印被徹底解除了。
“納命來——”衛長伸出雙手,那雙手的指甲突然間變成了一尺多長,每根指甲都像一把閃閃發光的利刃,她像鬼魅般地向劉徹飄去。
“不要——”周林想去阻止,他一看這閃爍著詭異血光的毛貴劍,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一柄普通的劍,衛長想要活命的話,恐怕很難了。
可是這衛長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她已經根本不去管什么危險不危險了。此時的衛長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殺劉徹!她要殺劉徹!
劉徹站在那里,冷笑著。他一劍向衛長的雙手砍去,一雙鮮血淋漓的玉手落在了地上。
“死丫頭,如果不是看在我們父女的情份上,我這一劍就應該送你去見小狗!”劉徹奸
笑道。
周林連忙扶住了身負重傷的衛長,罵道:“畜生!我就不明白這世上怎么還會有你這種人渣存在!李少方狠毒,劉據狠毒,無天老祖狠毒,他們哪里及得上你劉徹呢!”
衛長雖然身負重傷,她那雙綠盈盈的眼睛卻仍然殺向劉徹,那雙眼睛里全是仇恨!她用那已經沒有了雙手的胳膊推開了周林,伸出了長長的舌頭,那舌頭像蛇芯一樣緊緊地纏住了劉徹的脖子,越來越緊。劉徹的臉有些紅,他的呼吸有些困難了。
周林連忙取出魚腸劍,想給劉徹致命的一擊。誰知劉徹的反應遠比他要快的多,他一劍揮去,衛長的舌頭被削成了兩段。她慘叫一聲,血光滿天!
一地鮮血,一地凄涼。美麗的衛長用那斷臂捂著嘴,哀號不已。她的臉上全是鮮血,眼睛里疼的全是淚水。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痛呢?
“衛長!”周林大叫道。
他沖了過去,那速度極快,他恨不能一劍將劉徹這混蛋的腦袋給砍下來當皮球踢!他雙眼布滿了血絲,像一只發狂的狼。
劉徹聽到劍風襲來,輕輕挪動了一下方位,他鬼魅般的飄到了衛長面前,一腳踢在了她的小腹處。
衛長像一個破爛的洋娃娃一樣飛了起來。那恐怖的劍爐張著大嘴,里面的鐵水還在沸騰著,它將衛長給一口吞沒了下去。滾滾濃煙,衛長的血徹底和小狗融合在一起了。他們再也不分彼此,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永不分離。他們再也不用管什么劉徹了,即使是天崩地裂,也都無法將他們倆個分開了。
“衛長!”周林此時對衛長再也沒有一絲怨恨了,她為了她的小狗,寧愿放棄一切。她只不過是一個為愛瘋狂的女人,一個被劉徹給*上絕路的女人。
周林的眼淚流了下來,他目光冷冷,像一塊南極的寒冰。就算是采天上太陽之火,也無法將這寒冰給溶化掉的。
“劉徹,如果你不死的話,真是天理難容!”周林的聲音像一把利刃,足以將人致命。
劉徹哈哈大笑,他像個魔鬼,脖子上仍然纏繞著衛長的半截舌頭:“周林,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就算是你能夠活到今天也都是我施舍給你的!今天,我就要拿回我給你的一切!”
周林舉起了魚腸劍,用堅定的目光看著劉徹,大吼一聲,揮劍向劉徹砍去。
劉徹一腳踢翻了鑄劍爐,爐火和紅紅的鐵水向周林迎面撲來。
周林迅速向旁邊一閃,他不忍心也向那鑄劍爐上也踢一腳,因為小狗和衛長的血都在里面。他還未站穩,就見劉徹已經發起了新的一輪攻擊,那柄毛貴劍在閃閃發光,劉徹奮力向地上一擊,只見地面出現了裂縫,那裂縫像湖水的漣漪一樣迅速蔓延開來。一層層,一圈圈,整個房屋都在跟著搖搖欲墜。
地動山搖,天崩地裂。那間破舊不堪的小茅屋像散了骨架一般,松松垮垮地癱軟在地上。
周林和劉徹佇立在廢墟之中,他們就這樣呆呆地站著,四目相對,恨不能上去向畜生一樣撕咬一番。
微風吹拂,吹亂了周林的頭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