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我們人尚且愛玩,愛到處遊山玩水,愛世間的各種美食,何況是無拘無束可隨意來去的阿飄再說,不過是人也好,阿飄也罷,都得受法律法規的約束”水靈悠淺淺的笑著,早已把季如風那點小心思給猜了個透。
“當真是這樣”季如風稍稍有些不信。
“你忘記那個神話劇了,違反天條,懲罰可是很重的”話落,水靈悠再次將目光放在了電視屏幕上,通過自己的話,她相信,一項做事有分寸的老哥,在惡作劇的同時一定會拿捏分寸。
如此想,她心裡緊繃的那根弦兒便慢慢恢復到原位。
季如風仔細想想覺得也是,便放輕鬆下來。畢竟,被人分秒監視真的是件不爽的事情。
一直沒說話的水昭寰將一切看在眼裡,心裡不禁的惶恐和擔憂。他不得不承認,十多年未見,二姐多少還是有變化的。
就拿今天這件事來說,以往二姐的日子即使再難過、再難熬,都不會準許自己的特殊朋友插手她的事。
這令他不由得擔憂,終有一天,二姐會利用那些特殊朋友來對付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比如:從未把她當女兒看的媽,康玥;再比如,視她爲眼中釘的姐姐,水清墨;還有那位,視她爲空氣的爸爸,水之衡。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
於是,說道:“二姐,半個多小時前媽給我打電話,說是希望趁著這幾天假期去她那兒住一段時間,我已經答應了。”
沉浸於思慮炎夕夜惡作劇中的水靈悠斂起思緒,擡眸看向水昭寰,面上沒有太多的情愫,語氣平淡如白水:“你想去就去,不用和我報備。”
水昭寰心裡狠狠一疼,縱然他知道二姐會是這種態度,可真的親耳聽到淡漠絲毫不在乎的態度,他還是很難過:“二姐,聽說大姐懷孕了,你可不可以和我”
水靈悠勾脣笑了,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櫻脣幽幽開啓,語氣平淡中夾雜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冷意:“與其你問我可不可以,不如去問問他們敢不敢見我”
水昭寰不由得一愣。
水靈悠轉身向餐廳走去,淡然坐下,稍稍抿了一口牛奶,遽爾說道:“我會派人與你同去醫院,不過,你不要誤會,我派人並不是爲了去見他們,而是要帶回我要的dna檢測報告當然,如果她們敢見我,願意見我,我很樂意陪你走一趟。”
“二姐,什麼dna檢測報告難道你不相信,她們和你有血緣關係,是你的至親”水昭寰頗受打擊,他難以相信善良如水的二姐會冷酷無情到要以一紙報告來認定親情。
水靈悠放下手中的勺子,回身,靜靜而定定的看著水昭寰,突地一笑,卻沒再張嘴說一個字。
季如風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他知道自己的靈悠心裡在做掙扎,有那麼一瞬間也被那所謂的親情而爲之一動,儘管短暫如流光,卻足以讓時刻注意她的他撲捉得到。
但,有一點實事必須要認清,那就是即使她現在記憶全無,那些曾經的傷害早已被深深的烙印在心裡、腦海、甚至是骨髓。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人爲了避免傷害,是會形成條件反射的。
因爲,這是人乃至是所有動物的本能。
他輕輕拍了拍水昭寰肩頭,輕聲說:“高啓稍後會送你離開記住,我和你二姐歡迎你隨時來季家,但,僅限你一個人。”
“姐夫,難道你的覺得我媽和我大姐不可原諒嗎”水昭寰想不通,血濃於水的親情根本不可能割捨得斷。
雖然,即使,儘管,他深深的知道二姐和老媽的做法縱然是三千尺親情也早已被傷得薄如書紙,一捅即破。
季如風盯著水昭寰看了三秒鐘,淺淺一笑,說:“答案一直在你心裡,只不過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
水昭寰啞口無言。
季如風回到餐廳,淡然無事的坐回了座位上。
這時,房門被扣響,緊接著高啓的聲音傳來:“季少,太太,擎軒少爺和林倩小姐來了。”
季如風勾脣微微一笑,眼神示意水昭寰坐下,而後語氣平淡順和:“讓他們進來吧”
從他看到餐車裡的餐具套數時,他便知道,用餐的人數絕不會只是他們夫妻二人,現在得到了證實。
門由外推開。
季擎軒走了進來。
十幾秒後,林倩才走了進來。
只一眼,水靈悠便看出了其中倪端,輕聲詢問:“倩倩,你這漂亮的眼睛腫腫的怎麼了”
林倩不以爲然,莞爾一笑:“我親愛的小悠,你可不準胡思亂想,你親愛的小妞,我,只是沒睡好而已”
“真得嗎”水靈悠表示懷疑。
“這是當然”林倩大大咧咧坐下,不客氣的拿起麪包片和培根開始自制三明治,隨後很是不淑女的大大咬了一口,彷彿在一瞬間想起了什麼,快速嚥下食物,說:“對了,小悠,我剛纔晨跑回來,在大堂看到那個自稱是你媽的人了”
“倩姐,你說你在樓下看到我媽了”水昭寰真心沒想到老媽會親臨。
“是不是你媽我不清楚,在前幾天,她自稱是小悠的媽倒是真的”林倩語氣很是隨意,即使她能夠確定某人是小悠的親媽,她也全然不會將其放在眼裡。
那副子嘴臉,總是能讓林倩想起康玥在美國跪倒在地,哭得稀里嘩啦,老淚縱橫的苦苦哀求可憐的水靈悠去救救她那剛滿二十六歲的大女兒的場面。
“二姐,倩姐說媽就在下面,可不可以叫她上來,和我們一起吃”水昭寰心裡很是激動,天真的他希望通過自己的綿薄之力,來修復一下幾乎不可能修復的親情。
“想都別想”說話得不是水靈悠,而是季擎軒。
嚴厲冷咧的語調,讓水昭寰聽了不禁爲之一顫,不解中,問:“擎軒哥,爲什麼不可以,那是我媽呀”
季擎軒目帶怒意,一瞬不瞬的盯著水昭寰,冷冷的說:“不要問我爲什麼,問你親媽去還有,季家,永遠都不會歡迎那個老巫婆。”
“二姐夫,是這樣嗎”水昭寰不相信,也不願意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季如風沒有言語,扭頭深情款款的看著水靈悠,微微一笑,寵溺中帶著霸氣的說:“我不介意爲了你二姐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