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抬眸看了一眼水靈悠所看的方向,勾唇一笑的同時點了點頭:“去吧!”
水靈悠起步徑直走向女孩,笑靨如花,用一如之前的聲線輕聲說:“妹妹,把你的簡歷給我!”
“啊……簡歷?……在這兒……”顯然女孩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魂來,手忙腳亂中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并遞上。
神情呆萌的全然不知道這個極其有背景的好心姐姐要自己的簡歷做什么。
所知道的只是呆呆的,吶吶的將目光追隨,當親眼看到水靈悠將簡歷遞給了人事部總監韓中飛時,她簡直不敢相信。
更令她難以置信的是自己竟然聽到水靈悠說:“這一次的新員工崗前培訓,我要看到這位桑曉曉!”
“是,太太!”
韓中飛畢恭畢敬,半點不敢敷衍。
再看那位態度極臭,將紙甩在水靈悠那傾倒眾生的絕色臉蛋上的男人,此刻正戰戰兢兢、神情慌張、忐忑難安的縮在招聘專柜的一個角落之處,在心里向天上的所有神靈不停的祈禱:她看不見我!她看不見我……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幾分鐘后,他還是聽到了水靈悠那雖好聽,卻令他心驚肉跳、魂膽皆破的聲音。
“韓總監,他叫什么名字?”水靈悠纖長的玉指憤憤的指向那個她原本想放他一馬,此刻卻像個慫包的男人。
“王石!”韓中飛瞥了一眼,如實回答。
水靈悠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那個男人最后一眼,收回自己的手指,倏然轉身,冷冷的說:“告訴他,從現在起,他被解雇了!”
“是,太太!”
此刻,就算韓中飛同情王石,能做的也就是只有同情了。
在季氏集團,誰人不知,善良純真的季少夫人雖從不參與任何生意,但說一句堪比季少親言,無人敢忤逆。
水靈悠沒有再理會韓中飛,面帶微笑的看著女孩:“桑曉曉,我非常期待我們再一次的見面!希望你能夠抓住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實力留在季氏集團。”
此言一出口,所有圍觀的高校畢業生,一個個全部像女孩投去了羨慕的目光,于之前已起的議論聲更加多了許多。
“姐姐,請問,您是……”
女孩在心里掙扎努力了許久,才將幾次到了嘴邊的話說出口。
“加油!”水靈悠淺淺一笑,遂起步,頭也不回的走向了等候在不遠處的季如風:“親愛的季先生,我們可以回家了!”
季如風伸臂將水靈悠攬在懷里并沒有馬上起步,而是將凌厲如鋒、冷冽徹骨的目光落在了被解雇的那個男人身上。
半分鐘后,唇角邪魅一勾,薄唇陰冷開啟:“秦鵬,傳令下去,從今天起,別讓本少在本市再看到這個人!”
秦鵬太了解水靈悠的性子,深知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去為難任何一個人,更別說是直接解雇員工:“秦鵬明白,季少!”
這一聲‘季少’一出口,眾人皆嘩然。
要知道,在這過萬的大學生中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慕了季氏集團的名而來的,自然而然做了一定的功課。
而‘季少’這個名號,在整個季氏集團,乃至整個商界意味著什么,做了功課的人是再清楚不過。
直到這一刻,被擠掉眼鏡的桑曉曉才知道自己因禍得福,所結識的好心姐姐,居然是季氏集團太子爺季如風的夫人。
目送季如風和水靈悠離去,秦鵬才將抬眼看向了人事部總監韓中飛,面上沒有一點和悅之色:“韓總監,這邊的招聘工作結束后,明天到我辦公室一趟!”
“是,副總裁!”
韓中飛此刻是一點同情某人的心都沒了。
畢竟,自己的仕途和一個小小的下屬相比起來,孰輕孰重,他清楚的很。
“辛苦!”
秦鵬會意一笑,抬手重重的拍了拍韓中飛的肩膀,遂起步向等候著自己的季擎軒走去。
不多時,消失在了人群的盡頭。
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鏢又和來時一樣,幾分鐘便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
當然,其中不乏有太多太多沒見過這樣世面的應屆畢業生們一涌而出,想要看看外面是怎樣一番局面。
在眾多保鏢的保駕護航中,季如風、水靈悠、季擎軒、林倩、秦鵬齊身鉆進了頂級豪車之中。
然后,在眾人的驚艷和贊嘆聲中絕塵而去。
……
“孟博哥哥?”
車子剛剛啟動,才落座不久的水靈悠就驚喜的發現了坐在副駕駛的孟博。
“咳咳——”
孟博心里本來和大家一樣興奮盎然的,可是聽到這已經有一年沒有聽到的肉麻稱呼,著實讓他被空氣給嗆得真的咳嗽起來。
看到孟博大驚的囧樣,心情大好的季如風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刻,倘若一個人的身體可以像柜子一樣打開再合上,季如風相信自己一定會看看這位一直適應不了這親昵稱呼的哥們心理陰影面積。
在無比歡快的氛圍下,大家一起回到了風悠居。
而,季承威和秘書老劉也早早的結束了工作等候在此。
一聲“水丫頭”,一句“歡迎你回家”,消除了公媳兩人在心底存在已久的門第隔閡。
一聲“爸”,一句“對不起,讓你老擔心了”,讓季承威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天倫之樂,盡管他還沒有孫兒膝前繞,但他身心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一頓團圓家宴,大家吃得是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大家仿佛提前商量好了一般,誰都沒有開口問水靈悠離開的這一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同樣,更沒有像水靈悠提起,她離開的這一年當中,季如風因為承受不住她有可能是無限期的離開而陷入了長達一年的沉睡,
與此同時,大家真正的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些人有些事真的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這其中,還包括一個小秘密,那就是歐陽辰希賦予了季如風一人能夠看到水靈悠脖子中被法術隱形的凈魂瓶。
這不,深夜時分。
絲毫沒有一點睡意的他坐起身,為進入夢鄉的水靈悠掖好蠶絲被,抬指抵著下頜,滿腹心事的凝視著她脖子中像螢火蟲一閃一閃閃爍著水藍色光芒的凈魂瓶:“悠,我究竟該怎么做,才能讓你不再受到一丁點傷害呢?我要怎樣做,才能讓你對過去釋然,讓你完整的魂魄回歸你的肉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