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幾秒,陳赫斌都沒聽到助理的回應,臉頓時拉得更黑,厲聲道:“老爺我跟你說話呢,聽到?jīng)]?”
在接下來的五秒鐘時間里,依然還是沒有得到助理的任何回應。
陳赫斌當初炸毛,轉(zhuǎn)身的同時沒好氣的掀唇“你……”,但看到助理那難看到極點的臉色,目光下順著助理所看的方向一點點移動,直到落在了門口。
看清楚門口所靜立的人時,陳赫斌的臉色倏然而變,唇瓣掀了好幾次,聲音才僵硬的破唇:“擎軒,擎軒少爺……”
“陳董事長似乎非常意外本少出現(xiàn)在這里!”季擎軒右手插著褲兜,唇角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起步的同時戲謔的挑了挑眉。
難掩心虛的陳赫斌疾步迎了上去,呵呵干笑了兩聲,奉承的巴結(jié)道:“擎軒少爺這是哪里話,你的大駕光臨我陳家上下莫大的榮幸!”
不過,季擎軒并不吃這一套,唇角邪魅一勾,無視掉大獻殷勤的陳赫斌,直接擦著他的肩頭走了過去,在待客區(qū)的豪華皮沙發(fā)霸氣落座,雙眸一眉,邪魅中是滿滿的戲謔:“是么?”
刻意停頓了幾秒。
就是這幾秒,卻讓陳赫斌和助理覺得整個辦公室仿佛在一瞬間變成了世間的極寒之地。
季擎軒垂眸邪魅一笑,稍稍欠身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那份《全球經(jīng)濟報》,漫不經(jīng)心的翻閱起來。
翻到第三下的時候,薄唇再次悠然而啟:“可,為什么,本少剛才在樓道里聽到了某些人對我季家的不敬?或者說,打算做出對我季家不利的事情來?”
助理嚇得臉色蒼白,身子戰(zhàn)栗,冷汗陣陣,莫說說句完整的話,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
陳赫斌神色慌張難安,緊張的吞了兩次口水,才硬著頭皮說:“擎軒少爺,想來是我們剛才談話的語氣火爆了點,讓您誤會了,其實,其實我們兩個是在聊,聊季少和季少夫人什么時候能到,對,我們就是再聊這個。
“呵呵!”
季擎軒甚是覺得‘好笑’的笑出了聲,隨手將報紙往茶幾上一丟,慢悠悠站起身,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在每一步邁出的步履間肆意的洋溢飄飛,無不透出王者范兒。
在偌大的老板桌駐足而立,修長的手指隨意拿起一個相框,而后轉(zhuǎn)身將重心靠在了桌沿上。
看著相框里的幸福相依偎在一起的一家三口,唇角漾起意味深長的邪魅,柔似水卻冷如冰的說:“陳董事長,您這話的意思是說本少耳背?”
“不,不!”
陳赫斌急忙連聲否認。
“既然并非本少耳背,那么就請你和你的助理解釋一下剛才說那番話的深切含義吧!本少,愿意洗耳恭聽。”
話落的一瞬間,季擎軒唇角漾起輕蔑、嘲諷,拿著相框的手倏地松開。
一秒鐘時間,便傳來相框落地時支離破碎的聲音。
季擎軒非常享受這個聲音似得閉上了雙眼,愜意的做了個深呼吸,然后才緩緩睜開雙眼:“怎能二位,你們誰先來?”
好聽的聲音里充滿了戲謔與調(diào)笑的調(diào)調(diào),卻令陳赫斌和助理不約而同的肝膽皆顫,臉上和眼睛里滿是難以遮掩的驚慌和恐懼。
季擎軒直接無視掉二人的神情,再一次轉(zhuǎn)身,拿起了桌角上另一個相框,只瞅了一眼,便伸直胳膊,刻意頓了兩秒,然后突然松手。
隨著‘啪’的一聲響起,放在水清墨、康玥的相框再一次變得支離破碎。
他非常滿意的勾了勾唇,滿眼蔑視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照片,接下來便毫不猶豫將抬起的腳結(jié)結(jié)實實的落在了上面,犀利的目光像參觀宏達的博物館似得仔細打量著整個房間,笑道:“這辦公室風水極好,通過窗戶便可以外面所有的景致一攬眼底,平日坐在這里辦公一定是心情愉悅、心曠神怡,只可惜那照片擺放的太煞風景!”
突然,一束插在水晶花瓶中藍紫色的鳶尾花進入了季擎軒的眼里,燦爛的笑靨驟然漾起。
“沒想到陳董事長還挺有品味的嘛!”說話間,人已經(jīng)來到了花瓶前,稍稍俯身深嗅一下,直腰的一瞬間,隨手從中抽出了一支,悠悠說道:“鳶尾花,名字的由上帝的信使和鏈接地球和其他世界的彩虹而來,在法國象征了光明和自由,藍紫色所代表的話語是稱贊對方高貴典雅或暗中仰慕,寓意這愛意和吉祥。只是不知道,我們的陳董事長,擺這束花的目的是為了求光明、自由的,還是為了求吉祥的?”
陳赫斌滾了滾喉頭,咽了兩口口水,顫顫嗦嗦的說:“回擎軒少爺,這話是愛女水清墨一早送來的,聽她媽媽說,清墨打小就喜歡這鳶尾花,尤其鐘愛這藍紫色。”
季擎軒刻意做出非常震驚夸張的表情:“你是說,這花是水清墨送的?我的老天啊,這是我在本世紀聽到最爆炸的新聞了。”
頓時,陳赫斌面露尷尬。
女兒的性子,身為父親他再清楚不過。
縱然這一兩年,她的性格變得溫婉、恬靜、舉止賢淑了不少,但從骨子里透著的那股狠勁兒,還是會時常讓人不寒而栗。
“陳董事長,有件事本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話雖這么說,但季擎軒完全沒有征求陳赫斌意見的意思,接著說:“就在半年前,本少親自看到你的寶貝女兒一只剛被放生卻不小心阻了她路的小烏龜,給來了一個飛腳腿,最后還嫌不解恨,呲——”
說到這個血淋淋的畫面,他就刻意夸張的打了個激靈:“本少親眼看到她生生將那只小烏龜?shù)纳眢w從殼里拉了出來,然后活活將人家的龜殼用石頭砸了個稀巴爛,最讓人不忍直視的是她居然……她居然將那沒有了殼的烏龜丟給了一只餓得饑腸餓肚的野狗,咦——”
這會兒,陳赫斌真想挖個坑跳進去算了。
不過,這可不算玩。
季擎軒將花拿到鼻尖深嗅了一下,薄唇又啟:“最令本少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就是她從頭到腳都透著一種姐有錢,姐就是大爺?shù)淖雠桑÷犖业拿貢f,他親眼看到水清墨小姐丟給一個花農(nóng)大媽五六打百元大鈔,然后用了不到五分鐘就將那盛開滿地的馬蹄蓮園給糟踐了個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