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季如風(fēng)的注意點在一個若有若無的女孩子身上,突然反應(yīng)過來的季承威注意點則放在了這些閃光的小顆粒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要去哪兒。
這時,一直隱身而立的歐陽辰希現(xiàn)出身子,邁著沉穩(wěn)而有力的步履向季家兩父子走去。
“季伯伯,您好”
見季承威投來目光,歐陽辰希一如既往的儒雅一笑,恭敬有禮的問好。
季承威愣怔了幾秒鐘,才訕訕一笑,說:“辰希,你來了”
不知為何,從方才看到歐陽辰希的第一眼起,季承威就覺得眼前的歐陽辰希和昨天在手術(shù)室門口的不一樣。
但,至于哪里不一樣,他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所幸就不打算多費這個腦細(xì)胞,非常自然的開了口:“辰希,既然你來了,老頭子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
歐陽辰希儒雅一笑,恭敬有禮:“季伯伯,您有事就先去忙吧,季少這里我會陪著,一直到有人來接我的班為止。”
季承威深吸一口氣,重重的拍了拍歐陽辰希的肩頭,倍感欣慰的說:“好辛苦了”
歐陽辰希笑而不語,直至看著季承威消失在走廊盡頭,才不疾不徐的斂起目光落在季如風(fēng)身上。
落座長椅,二郎腿一搭。
過了約么半分鐘,唇瓣才悠然開啟:“文件處理完了么如果沒有處理完,請你抓緊時間處理,如果已經(jīng)處理完畢,請你先讓他們下去,我想和你單獨談?wù)劇?
“辰希,你能看到空氣中飄著許多閃著七彩光的小亮片嗎”季如風(fēng)仿佛沒聽到歐陽辰希的提問似得,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個若有若無的女孩身上。
歐陽辰希頭一歪,似笑非笑,說:“當(dāng)然能”
季如風(fēng)斂起尋找女孩的目光落在淡定到不正常的歐陽辰希,好奇的問:“既然能看見,你就不覺得好奇嗎”
歐陽辰希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緩緩伸出手,攤開。
許許多多季承威抓了半天都抓不住的小顆粒卻像找到一張溫床一樣落在了他的手心里,幾秒鐘后,唇湊上前輕輕一吹。
頓時,手心里的那些小顆粒曼妙多姿的飛舞而起。
與此同時,薄唇才平靜自若不疾不徐開啟:“如果你知道它們是什么,就好奇不起來了”
聽到這話,季如風(fēng)整個人都變得嚴(yán)肅了。
歐陽辰希唇角一勾,儒雅一笑,說:“你的文件處理完了嗎如果沒處理完,請你抓緊時間處理;如果處理完了,請你讓他們先下去,我想和你單獨談?wù)劇?
說實話,現(xiàn)在歐陽辰希的坐姿和說話語氣令季如風(fēng)非常不舒服,甚至有一股想揍丫一頓的沖動。但,人家畢竟用自己的血為他季如風(fēng)心愛的女人續(xù)了命,就算要揍,也得等人家的身子恢復(fù)正常再說。
再說,恩將仇報也不是他季如風(fēng)的做事風(fēng)格。
于是,如實說道:“還有兩份,給我五分鐘”
歐陽辰希挑挑眉,淺淺一笑,一如平常不緊不慢的語調(diào):“好,我等你”
其實,季如風(fēng)心里別提多郁悶了,即使、盡管歐陽辰希面貌上并無變化,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紳士風(fēng)范依然,但神態(tài)和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上令他非常非常的陌生,甚至于在那么幾微秒的時間里,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特有派頭的王者。
對
就是王者
這種感覺強烈的深深觸動了他全身的神經(jīng)。
在時間是季如風(fēng)會給自己留有絕對的余地,一目十行二十行的看著文件,隨著大筆一揮,用時不到三分鐘,文件已處理完畢,起步走到高啟面前,說:“高啟,把文件拿給秦特助讓其他兄弟到樓梯口候著,沒有本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現(xiàn)”
“是”
高啟可是半秒鐘都不敢怠慢,接過文件夾后,轉(zhuǎn)身帶著當(dāng)值的所有保鏢飛速閃人。
一直到走廊盡頭靜的只剩下空氣,季如風(fēng)才說:“我原本想等靈悠醒來脫離了生命危險也找你好好聊聊的,既然今天你主動提出,就由你先來說,我季如風(fēng)定會洗耳恭聽”
歐陽辰希微微一笑,說:“季如風(fēng)不愧是季如風(fēng),與生俱來的大將之風(fēng)令辰希欽佩之至”
倘若這話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的,季如風(fēng)尚且會覺得此人有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之嫌,但說這話的是歐陽辰希,炎夕夜口中有千年締結(jié)之誼的老朋友,尤其是在大將之風(fēng)前還加了與生俱來一詞,就更令他對歐陽辰希的身份感到無比好奇。
他不是沒差秦鵬調(diào)查過歐陽辰希的身份背景,但那份調(diào)查報告的完美程度找不到像是對一個人的記錄,他甚至派人特意去了一趟法國,專門從歐陽家族下手,但奇怪的是整個歐陽家族除了歐陽辰希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照片可查閱。
而,得到的解釋竟然是歐陽辰希的母親不愿意讓自己的兒子曝光。
派去的人等了近一個月,卻愣是沒見到歐陽辰希母親本人。
久而久之,這件事季如風(fēng)便只放在了自己心里,畢竟打探別人的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同樣淺淺笑笑,直接開門見山:“辰希,你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歐陽辰希抬眸看向重癥加強護(hù)理病房,一字一字的說:“我想等小悠醒來后,把她接到我家里去住”
聽到這樣無理的要求,季如風(fēng)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當(dāng)場炸毛,喝道:“歐陽辰希,你腦袋被門擠了吧靈悠她是我心愛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不和我回家,卻到你家和你住,你把我這個當(dāng)丈夫的放哪里去了啊”
歐陽辰希不僅面不改色、不慌不忙,眉宇間還噙起了幾分笑意,悠然如常的說著:“別激動嘛,我還沒說完呢”
“你都要求把我老婆帶到你家去住,我能不激動嗎”怒火中燒的季如風(fēng)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被點燃的情緒,厲聲質(zhì)問,目光陰戾的瘆人:“如果你不是我朋友的話,就憑你剛才說的話,我早就讓人把你丟到珠穆朗瑪峰上吹冷風(fēng)去了”
歐陽辰希笑了。
笑得毫不遮掩,笑得幸災(zāi)樂禍。
這下,季如風(fēng)更為惱火,箭步上前,一把揪住歐陽辰希的衣領(lǐng),切齒喝道:“別以為靈悠把你當(dāng)小希來對待,你小子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的為所欲為,本少告訴你,本少不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