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李秋水的事情給安頓好,林蕭才回到了河西市。
好在現在已經是網絡時代了,有些事情通過網絡就能夠解決,諸如指導韓妃如何處理五大重工集團謀求暹羅克拉運河工程項目的事情,讓韓雅督促勞倫茨分析整個太陽系皮殼能量分布變化的問題,韓琪的娛樂公司整合以及大發展方向的問題,還有河西市電視臺新的美食欄目運作問題,以及省衛視臨時開辦針對四海域軍演采訪及專家訪談欄目的問題,這些都是可以通過遙控來實現的。
不然的話,林蕭就算是有十八只手,六個腦袋,也未必就能夠忙得過來。
所有這些問題當中,難度最大的,莫過于太陽系皮殼,也就是那個十二天都彌天混沌大陣了。
這個大陣的破解方式,林蕭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要實現這個事情,就比較麻煩一些,不但要準確地推算出大陣的變化,然后與通過檢測獲得的能量變化相吻合,最重要的一點是需要進入外太空,找到那個活動的陣眼。
正因為如此,所以林蕭需要借重于克洛星人妮雅的飛船,才有可能辦到這一點,而在這之前,他還得想辦法將妮雅送入外空,讓她的飛船恢復動力才行。
無論是哪一件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辦到的。
林蕭回到了河西市之后,先去見了一下市委書記張成林,銷了假。
他這一次離開,是省里面打過招呼的,時間長短也沒有說定,但是既然算是請了假,當然要履行銷假手續。
張成林看到林蕭回來,也感到有些意外,總之林蕭這個市紀委書記,在河西市確實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
別的干部,可沒有隨時被省長或者省委書記直接喊去幫忙的可能。
只看這一點,就知道林蕭在上面如何受重視了。
這么一個特立獨行的干部放在河西市,張成林覺得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的權威,都被削弱了不少。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從整體形勢上來看,一把手限權是大勢所趨,這個他是要接受的,心里面不樂意也沒有什么辦法。
更不要說,在一把手限權這件事情上,河西市還是全國范圍內的一個試點城市,更是要出一些成績的,不然的話,第一責任人就是他張成林,到時候事情搞不成,絕對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林書記你回來得正好,最近又要進入我們河西市的汛期了。”張成林給林蕭銷了假,然后請他坐下來,“市委常委班子成員,基本上都有自己在防汛方面的任務分工,市紀委這邊兒,也領了一塊兒,現在安排給了楊小虎副書記,你回去之后可以仔細詢問一下詳情。”
林蕭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事實上這件事情,他在外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楊小虎雖然是市紀委常務副書記,但是自己有多大的權限,他是比較清楚的,在這些大事上面,當然不會去自作主張,總是要先詢問林蕭的意思之后,才會做出一些安排。
“還有一個問題。”張成林看了看林蕭,然后說道,“最近全國范圍內的反腐形勢都很高漲,我們河西市也不例外,最近各地紛紛展開廉政教育,你這個市紀委書記,是不是也應該來主持一場縣處級以上干部的廉政教育工作會議?”
“這個沒有問題,既然張書記都這么說了。”林蕭點頭同意了。
實際上,林蕭對于這種會議的興趣不是很大,他感覺現在干部犯錯誤,并非是教育不夠,而是監督不嚴。
如今的這些干部們,哪一個不是高學歷人才?要說對自己要求不嚴格,那是有的,但是要說什么學習不夠,那真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這事兒,就跟有些人犯了法之后,硬說自己是法盲,希望借此減輕刑罰什么的,是一個道理。
文盲怎么可能當了官兒,而且還混到很高的職位上呢,這不是明著欺負大家沒有權利辦他嗎?
只是林蕭也知道,這種教育還是得搞,不然的話,就是他這個紀委書記不稱職了。
不過林蕭也不是任人擺布的主兒,他想了一下就提議道,“專門召集干部們開會,怕是比較耽誤工作,干脆在市電視臺上來一場專題算了,影響力更大一些。”
“可以,你看著辦吧。”張成林愣了一下,然后才點頭同意道。
說實在話,很多領導干部都不是很愿意上電視,低調為王啊,一旦什么地方做得不合適了,很容易被眼尖的群眾給抓住把柄。
像是表哥、表叔、微笑帝什么的,還有抽高檔煙,和高檔礦泉水的那幾位,都是這么被揪出來的,所以這種能夠留下案底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
所以對于林蕭計劃在電視臺上辦廉政教育工作專題的想法,張成林就有點兒不以為然。
現在這個時候,還是關起門來說話,比較好一些啊。
至于說林蕭,他其實是另外一種思路,與其面對那么多的縣處級干部們,不如只面對一兩個主持人和攝像師更簡單一些。
兩人又談了談工作之后,林蕭就告辭出來,回了自己的市紀委辦公室。
只是林蕭的速度之快,真是張成林感到有些吃驚,當晚的新聞后面,就加了一個廉政訪談。
張成林正在家里面吃晚飯,結果他老婆就喊他看電視,“老張快來,這個年輕人就是你們市里面的新紀委書記嗎?”
“哦?”張成林嗯了一聲兒,然后扭頭看了一眼電視,果然就看到女主持人正在采訪林蕭,不由得愣了一下,“這小子的速度,倒是真夠快啊!”
只見訪談節目的現場,布置得很簡單。
就是背景上用投影打出來字幕和圖形,兩個人坐在桌前對話,桌子上面除了擺著白瓷茶杯之外,就是臺里面的標識了,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礙眼的東西,甚至連瓶裝礦泉水這樣的標配都沒有。
“這小子,倒是真夠謹慎的。”張成林看了之后,不由得嘀咕了一聲兒,他注意到,林蕭的手腕兒上面光溜溜的,也沒有戴什么手表,衣服也就是幾百塊的深色T恤加牛仔褲而已,一點兒奢侈品的影子都找不到。
“這人真年輕啊……”張成林的老婆有些感慨地說道。
“是啊,才二十五歲而已,就已經是副廳級的實職干部了,放眼整個青山省,也挑不出第二個來。”張成林點頭回應道。
張成林將注意力轉回到電視屏幕上,只見林蕭正在跟主持人互動。
主持人問,“林書記,剛剛我們說了,大力糾正四風,是黨風廉政建設和反**領域,重點抓的一項工作。您能不能給各位觀眾介紹一下,我們抓這項工作的重要意義和主要部署呢?”
林蕭點頭道,“好的,對作風問題以及它的重要性,我有比較多的感性認識。作風問題,看上去不大,有時候就是幾頓飯、幾杯酒、幾張卡,是一些吃吃喝喝、走走逛逛、庸懶散奢的小事情,但實際上,它代表著黨的形象,關系著黨的生死存亡。我用一句成語來概括,就是茲事體大。北宋的文豪歐陽修有一篇名文叫《伶官傳序》,他在里面說,禍患常積于忽微。雖說一兩酒喝不倒紅旗,一頓飯吃不垮江山,但是,這種事情太多了,太浪費了,積少成多,就很難說。”
主持人說道,“沒錯。俗話說的好,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林蕭說道,“對,風氣很重要,好風氣就像好空氣一樣,無論是對一個人、一個團體,還是對一個政黨、一個國家,都至關重要。風氣的重要,我這兒還有一個很典型的例子。抗戰正在熱火朝天地進行,當時的愛國華僑領袖陳嘉庚歸國,蔣校長盛情地款待了他,據測算這頓飯花了八百大洋。接著他又到了延安,**也熱情地招待了他,最后花了八毛錢。”
主持人吐了吐舌頭道,“八百和八毛,可差了一千倍。結果怎么樣呢?”
林蕭回答道,“陳嘉庚在這兩個地方考察結束之后,做出了一個很重要的結論,國家的未來和希望在延安,他就是根據作風來判斷一個黨的興衰的。”
主持人點頭說道,“對。當時有句話說,延安作風打敗了西安作風。”
林蕭說道,“當前的整個形勢,作風建設主流是好的,但是還存在不少問題。集中就體現在這個四風上面: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反對四風,就是凝聚黨心民心的一個重要舉措。在我個人看來,一直覺得四風問題和**問題之間,它并沒有一條明確的鴻溝,而且這兩者之間是相生相依、密不可分的。有很多干部都是從四風問題開始,由于沒有及時得到治理、沒有及時得到提醒,乃至越演越烈,最后變成了一個**分子。”
看了一會兒電視,張成林才放下了手中的飯碗,心說林蕭這小子果然是有些能力,在電視鏡頭面前,可以說是游刃有余,侃侃而談,而且話題也不枯燥,引經據典,非常生動。
這樣的人才,確實是難得一見,至少是在河西市的干部隊伍當中,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難怪人家升得這么快呢。
他正在尋思這事兒,不料自己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問了兩句,臉色不由得就變了,“此事當真?!這些蠢材,他們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