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林蕭應了一聲,就趕了過去。
陳副局長見了,就有些感慨地說道,“碧水一院不愧是三甲大醫(yī)院,干部隊伍年輕化做得真好,李院長和林主任都是這方面的典型人物啊。”
他這么感慨,無非是看到了別人,就想到了自己,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是一個副局長,雖然說自身的條件都達標了,可是上頭不用他,也徒呼奈何。
這一次倒是有點兒希望,可是在圍堵遼東滅門案元兇的時候失利,刑警支隊的隊長唐明馨還受了重傷,差一點兒死掉,這讓他又感到了很大的壓力。
再要拿不出什么像樣兒的成績來,真要丟掉這個近在眼前的機會了。
今天他聽說玉石市場這邊兒出了事情,就急著帶隊過來處理,未嘗不是存了這方面的心思,希望多做幾件大事兒,替市里面領導分憂,也好給他加一點兒印象分。
看到李秋水和林蕭這么年輕就能夠獨當一面,陳副局長的心里面自然有些感慨了。
李秋水倒是沒有接話,畢竟年輕的美女院長接過了碧水一院這一攤子事情之后,也覺得頗為頭痛,如果不是因為出了一個林蕭,連削帶打地將醫(yī)院里面折騰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話,她現(xiàn)在的日子可能會很不好過。
如今的情況倒是穩(wěn)定一點兒了,該抓的住了,該撤的撤了,有些關鍵的崗位上也有了自己的人。
而林蕭那個針刺麻醉術(shù)的推廣,也有可能讓碧水一院站到全國三甲醫(yī)院的前頭去,影響力將會大漲。
這樣的一種情況,實在是李秋水以前想象不到的。
林蕭跟隨一名護士去了對面的亭子下,就見一名傷者躺在那里,似乎氣息都快沒有了,口鼻處都溢出鮮血來。
看著這幅情景,醫(yī)護人員也不敢把他給拉回醫(yī)院去,像他這種情況,有可能稍微挪動一下,就可能會斷氣。
“怎么被打成這樣子?這得多大的仇恨??!”林蕭看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道。
眼下使用常規(guī)手段已經(jīng)無效了,林蕭也只得開始作弊,直接用自己的精神力來掃描對方的身體,看看這人是否還有希望被救治過來。
“失血有點兒多,但不至于危及生命,最關鍵的問題,是肺葉穿孔了,產(chǎn)生了阻塞,若是這個問題不解決,立刻就有生命危險?!绷质捝晕⒖戳艘幌?,就取出了銀針來。
對于這樣的情況,也就只有使用非常規(guī)的手段來治療了。
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就比較復雜了,林蕭首先就得用針刺術(shù),將傷者的生命體征給穩(wěn)定下來,然后降低他的整個活動頻率,讓各方面的消耗降低到一個非常低的程度。
怎么說呢,就好像是讓這人進入了冬眠狀態(tài)一樣。
“林主任,這人怎么沒有呼吸和脈搏了?!”旁邊兒的一個醫(yī)生,一直在關注著林蕭的手法,他摸了摸病人的頸項之間的大動脈,不由得有些吃驚地問道。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肺葉穿孔了,產(chǎn)生了阻塞,性命只在頃刻之間。我現(xiàn)在只能封住他的身體機能,維持一線生機,然后送到手術(shù)室里面去解決。”林蕭回答道,“趕緊先把人送回醫(yī)院去,直到手術(shù)完成之前,都不要取下銀針,剩下的事情,等我回去之后再說。”
“這樣能行?”醫(yī)生有點兒難以置信地問道。
“只要不拔掉我扎上去的銀針,就沒有問題?!绷质捇卮鸬?,“另外注意下對方的缺血情況,他的血跟別人好像有點兒不大一樣,看看血庫里面是否有存貨吧。沒有的話,還得跟兄弟醫(yī)院求助?!?
“好的?!贬t(yī)生聽了之后,就記了下來,然后招呼人抬著這名重傷者,上了救護車,然后趕回醫(yī)院去急救。
處理了這個傷者之后,林蕭就繞著場地轉(zhuǎn)了一圈兒,將那些躺在地上的重傷者們都看了一下,碰到問題棘手的就出手處理一下,傷勢一般的就交給其他醫(yī)生來處置。
“死不了人,只是骨科那邊兒要工作量大增了?!绷质捵呋貋淼臅r候,就對李秋水說道。
李秋水點了點頭,這樣大規(guī)模的械斗,能不死人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警方這邊兒的壓力也會小很多。
至于說多幾個斷手斷腳的,那實在是很正常的事情,回去送骨科里面正正骨,打個石膏什么的,養(yǎng)上幾個月也就沒事兒了,但是出現(xiàn)長短手和長短腳的幾率,還是很高的。
對于這些人的傷勢,警方肯定會關注,但是他們未必就會撥下來多少經(jīng)費投入治傷,而碧水一院這邊兒也是應付市里面交代下來的任務,不可能給他們采用最好的醫(yī)生和藥物。
能給他們治好就不錯了,至于說效果,那真的很難保證。
看著傷者漸漸地在警方和醫(yī)護人員的護送下,前往醫(yī)院救治之后,現(xiàn)場還有十幾名警察也受了一些皮外傷,這些都是在制止斗毆中發(fā)生的沖突造成的,問題倒不是很大。
“玉石市場以前也經(jīng)常搞賭石吧,怎么這一次就出了問題?”林蕭有點兒好奇地問道。
“其實吧,賭石這種事情,跟內(nèi)地的法律有點兒沖突,所以大家一般都是采用一些其他的花樣兒來規(guī)避風險?!标惛本珠L低聲解釋道,“地方上雖然知道一些內(nèi)幕,但是看在繁榮經(jīng)濟,拉動內(nèi)需增長的面子上,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這一次,是兩個熟人鬧出來的風波?!?
原來事情也很簡單,就是今天正好兒是賭石的日子,玉石市場這邊兒的主辦方,從緬甸那邊兒進回來一批毛料,都是沒有切開的那種,較之往常,數(shù)量比較多一些。
聞訊而來的客人們,就比往常多了一些。
其中有兩位結(jié)伴而來的老板,一位是看熱鬧的,一位是前來賭石的。
后來賭石的那位發(fā)下了一塊兒毛料,非??春?,但是自己的錢就不夠了,所以就從那位朋友那里,借了五十萬,說好了是賭漲了平分。
“那也很正常嘛?!绷质掽c了點頭道,“難道是賭垮了,那人不認賬了?”
若是有人賴賬的話,產(chǎn)生矛盾也是難免的,畢竟五十萬的數(shù)目也不能說小了,擱在誰的身上,都會肉疼一下。
至于說這個借錢的問題,也需要斟酌。
畢竟你想要借錢給賭紅了眼的人,是存在比較大的風險的,也就是放高利貸的比較有信心這么做。
對于普通人而言,你就要考慮借錢給他們的風險,萬一他們賭垮了,很有可能會翻臉不認人,說你當初不應該借錢給他,否則的話就沒有接下來的損失了。
這樣的人固然無恥,但也是經(jīng)常會見到的,所以借錢給賭桌上的人,實在不能說是明智之舉,因此反目成仇,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兒。
“問題就是那人沒有賭垮了,而是賭漲了,而且是大漲!”陳副局長接著說道,“他切出了估價在五千萬以上的翡翠原石!”
“哦,那就是分贓不均的問題了?!绷质捔⒖叹皖I會了其中的意思。
果然,如同林蕭所料想的那樣,賭石的人認為會漲,想著也就是本錢能夠翻一倍兩倍而已,可是面對上百倍這么豐厚的收益時,他覺得看熱鬧的那位太占便宜了,白拿一半兒收益不合適。
但是看熱鬧的那位還不干呢,他覺得既然是我的錢賭漲了,那么至少這個大部分收益應該是歸我所有的。
這么一來,兩人就反目成仇了。
況且這兩位都是有一定勢力的人,幾個電話之后就喊來了大隊人馬,在玉石市場這邊兒開始了大火拼。
“所以說,都是錢惹出來的麻煩嘛?!标惛本珠L說道。
現(xiàn)在傷者都送醫(yī)了,他還得留下來繼續(xù)處理這邊兒的善后事宜。
一場大火拼之后,很多玉石攤位都遭受了池魚之殃,被砸得面目全非,沒有打磨開的石頭們滾落在地上,攤主們正在慢慢地收拾,嘴里面對剛才的兩伙兒人不無謾罵之詞。
“這些挨千刀的,死了才好!”
“今天好不容易賣出去一件兒值點兒錢的掛件兒,結(jié)果攤子就被砸了,回頭還得在花錢找人來維修,算一算還是虧本兒了!”
“你那里還好,我這邊兒就慘了,得大修!”
“咱們得索賠??!”
“看起來,這邊兒的事兒有得打官司了。”林蕭看了看,就對李秋水說道。
“是啊,前幾天說道唐明馨快過生日了,我還琢磨著給她買件禮物呢……”李秋水的目光,卻停在了旁邊兒的一家店面上。
林蕭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家店面還算完整,而且里面的伙計和展出的飾品,確實要比別家的多一些。
“哦,買首飾啊,這家的確是首選?!标惛本珠L聽到了,就對他們說道,“剛才開出來的那塊兒價值五千萬的翡翠毛料,就是在他們家賭出來的,不過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塊兒毛料已經(jīng)暫時扣押起來了,等到處理完這邊兒的事情之后,再作計較?!?
因為當事人被抓了,那么翡翠毛料的歸屬也就成了問題,尤其是這里面可能涉及到數(shù)額較大的賠償問題,價值巨大的翡翠毛料,其實就成了警方扣在手中的抵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