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你毀了我的人生,是你讓我生不如死!你把我害成這樣,為什么還不放過我,你為什么就不愿意放過我!”
俞佐琰眼底閃過一絲痛楚,走過去,把陌兮緊緊地摟進懷里,緊緊地抱住,再也不放手。
陌兮掙了幾下,終于癱軟在俞佐琰的懷里,大概是酒勁上來了,俞佐琰毫不猶豫地將她打橫抱起,抱到樓上的臥室,讓她休息。
俞佐琰坐在床邊,凝視著陌兮的臉,眼神變得復雜。她看起來真的很難受,手臂也許還是很痛,因為她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始終沒有舒散開來。
俞佐琰下樓,來到酒柜前,就著陌兮打開的酒倒了一杯,寂靜的深夜,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里喝酒。最后,整瓶酒都被他喝掉了,煙灰缸里滿滿的都是煙頭。
他發現最近他開始失眠,他一個人在公寓的時候,睡不著,也是這樣,抽煙喝酒麻醉自己。
直到凌晨,他才上樓和衣躺在床上,隨便睡了兩個小時。
早上,陌兮醒來的時候,睜開雙眼,正對上一雙血紅的眼睛,俞佐琰坐在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醒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吧!”
陌兮掀開被子下床,面無表情地說:“不用。”
“我說帶你去看醫生!”俞佐琰臉色一沉,口氣不容置疑。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我看過醫生了,我知道怎么回事,就不勞俞先生操心了!”陌兮兀自一臉漠然,哪怕他發脾氣,她也不為所動。
陌兮換了身運動服,拿了張毛巾出門晨跑去了,雨后的空氣干凈清透,無比的舒爽。別墅是在半山腰上,這里的別墅稀疏,每棟別墅相距大概幾百米,剩余的都是綠化面積,所以清晨,在這里沿著小路跑步,讓人神清氣爽。
陌兮以前是非常喜歡下雨天的,雨聲拍打地面或者窗戶的聲音,仿佛音符在跳躍一般,不過如今的下雨天卻成了她的噩夢,因為她的手臂會因為天氣變化,疼痛無比。
陌兮晨跑歸來,于是岸和俞佐琰已經在餐桌前坐好,準備吃早餐,于是岸見了媽媽,叫道:“媽媽,趕快來吃早餐了。”
陌兮驚訝道:“是岸今天很乖哦!起那么早。”平日都是陌兮晨跑回來再把是岸叫起來。
是岸說:“爸爸說,爸爸和媽媽出去有事要做,順便送我去學校,所以要我早點起來。”
陌兮皺眉,看來俞佐琰執意今天要帶她去看醫生,不過也罷,他決定的事情是沒人可以左右的。
去醫院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車里一片冷肅,不過這就是兩人平日的相處模式,誰也不覺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去醫院照了片子以及做了各項檢查后,醫生給出的建議是停藥兩周后進行止痛手術治療。
后來俞佐琰就此咨詢了美國神經方面的專家,根據提供的診斷結果,美國專家認為可同時再次進行神經修復手術,俞佐琰因此高價請到美國神經方面的手術小組來中國親自做這次手術,且將手術日期定于一個月以后。
……
陌兮接到編輯的電話,說她的小說準備要出版了,陌兮喜不自禁,這是這段時間她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了。與此同時,陌兮開始著手準備她的第二部小說。
這天,陌兮在花房寫她下一部小說的大綱,發現別墅里來了幾個師傅,在別墅每個角落都安了攝像頭,甚至在她經常待的花房也安上了針孔攝像頭,不過好在臥室和浴室除外。
俞佐琰的這個舉動,讓陌兮心里非常不舒服,感覺自己在別墅的一舉一動都像是被監視似的,可是這里是他的家,也只能是他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
俞佐琰這次裝了一個完整的安防系統,他可以用公司的電腦、家里的電腦以及手機就可以監控家里發生的一切情況,所以陌兮在家里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俞佐琰都很少回家,有時候回家也是喝醉了酒,不過他竟還能自己開車回家,他這酒駕的行為沒被抓也算是奇跡。
其實俞佐琰是不愿意回家的,他覺得家里那個女人一點兒也不可愛,又冷肅又無趣,但他卻總能被她氣出一肚子火,也算是她有這個本事。
不過這天晚上,他喝得爛醉,卻吵著要回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偏要回家。
陌兮這天晚上剛好因為在客廳看電視,在沙發上看睡著了,她聽到聲音醒來,看到陳弘延扶著不省人事的俞佐琰進門,忍不住問:“這么晚,也么想著回來了。”在市中心那邊過夜豈不是更好?
陳弘延將俞佐琰扔在沙發上,坐在陌兮旁邊說:“他喝多了,還偏要回來,拉都拉不住,放心不下他,我只能親自開車送他回來了!”
“怎么不叫家里的司機去接?”陌兮問。
“我也是這樣說的,他偏要說司機一來一回耽誤事,非急著趕著要回來,也不知道他急個什么勁兒!還說要變天了,他得回來。”
“……”陌兮沉默不語。
陳弘延問:“你們最近是不是吵架了?見他這段時間心情不好,總喝酒。”
陌兮皺眉,她和俞佐琰這關系本來就疏離,說不上吵架吧!每天不都這樣的嗎?
“他大概是跟他那小女朋友吵架了吧?”陌兮隨口說道。
陳弘延搖頭說:“于若蕓最近拍戲去了,劇組在外地,兩人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你知道你這個老婆做得最不稱職的地方是什么嗎?就是連吃醋都不會,所以可憐我這兄弟,不管他怎么折磨自己,拳頭打在棉花上,都是他一個人在瞎折騰。”
“那你就勸勸你這兄弟,放過我們這名存實亡的婚姻唄!害人害己,繼續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那你們就繼續折磨下去唄!勸和不勸離。”陳弘延狡黠一笑說。
“……”
陳弘延四處打量了一番后,說:“難怪我覺得你們這里像是缺點什么似的,原來是缺張婚紗照,哪有一對夫妻家里不掛婚紗照的。”
“反正掛上去也要取下來。”陌兮淡然道。本來陌兮也沒把這里當成是自己的家,總覺得遲早也要分開的,而且他們就沒有拍婚紗照,她感覺那東西對他們來說也是多余。
陌兮覺得眼皮子在打架,想去休息了,卻見陳弘延一直跟她東拉西扯的,沒有要走的打算,便說:“要不你今晚就別走了,反正你兄弟這別墅房間多的是,你就留下伺候他吧!”
陳弘延起身,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兒伺候他這不適合,這個任務還是交給你吧!”
陌兮無奈道:“我一個傷殘人士,能伺候好自己就不錯了……”
陳弘延卻已經往外走,說:“我把我兄弟就交給你了,別企圖趁他不省人事虐待他啊!你們兩個好好磨合磨合。”說完,人就閃走了。
陌兮眉頭蹙作一團,跑得倒是快,他至少也把人給搬到房間吧?
陌兮扭頭瞟了一眼旁邊躺在沙發上的俞佐琰,他因為發汗燥熱早已自己扯開了襯衣紐扣,露出*的胸膛。
陌兮一聲嘆息,去拿了張毛毯給他蓋上,然而,就在她為他蓋好毛毯準備起身的時候,他竟突然睜開了眼神,和她四目相對,他一雙眼睛充血,仿佛好久都沒有睡覺似的。
猝不及防地,他把她撲倒在沙發上,一只手抓著她的手,一只手托著她的后腦勺,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眼睛里發出灼熱的光,恨不得將她吞噬。
她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掙了掙,他卻猝然吻了上來,在她的唇上狠狠地輾轉*,他的唇就像一塊烙鐵,所到之處,滾燙灼熱,留下明顯的印記。
火一旦被點燃,他就想要得到更多,他放開她的手,開始扯她的衣服,她獲得自由的手就去推他,想不到兩個人一同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然而他卻把她鉗制得更緊,她的身體依舊動彈不得,她只能用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服防止被他扯開。
這里到處都是攝像頭,如果他真要對她做出什么,全程都會被錄下來,那就太丟人了!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然而,俞佐琰身上燃燒著燎原的火苗,難以抵擋,陌兮慌亂中抬起頭狠狠地咬在俞佐琰的頸子上。
俞佐琰一陣悶哼,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用復雜的眼神凝視著陌兮,很久之后,才從她身上翻下來,仰躺在地上。
陌兮筋疲力盡地躺在那里,看著屋頂的水晶燈,大聲喘著粗氣,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他抱住她的右手,細密的吻落在她光滑的手臂上,他眼底閃過一絲悲痛,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陌兮全身一陣,他是在跟她道歉嗎?竟能從他口中聽到這三個字,簡直不可思議!
他的吻逐漸往下滑,最后將吻印在她的手心,呢喃道:“對不起,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