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嗥!!!!”一聲淒厲的野獸嚎叫聲,從遠處傳來,在山谷中形成悠長的回聲,讓人膽寒。
尹海澄睜大驚恐的眼四下張望——這個地方,有野獸嗎?會不會襲擊他們?
如果真遇到野獸襲擊……尹海澄身體顫抖起來,拿起身邊的匕首緊張地護住胸前。
“蹭!”一陣疾風(fēng)從她的後方襲來,尹海澄寒毛倒豎,手握匕首,扭身朝後送去——
“刷!”
手腕被人一把扣住,動彈不得。
“姿勢正確,力度不夠。”身後的人平靜無波,用一貫面癱的方式冷冷地評價。
尹海澄放下心來,拭掉額頭沁出的冷汗,有些怪怨:“你去哪兒了啊?”
蕭東航將手中的包裹丟給她,轉(zhuǎn)身去有積雪的地方擦拭了幾下臉。
尹海澄打開包裹一看,立馬尖叫了起來,丟開,朝後躲去——青蛙,蛇,還有田鼠……
裹在包裹中打開的效果是驚人的!
尹海澄抱著一塊大石頭開始大吐特吐,幾乎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蕭東航幾個飛身,便把到處亂竄的蛇蟲鼠蟻捉住,一捏,全部軟趴趴地躺在地上抽搐不動了。
“你……嘔!”尹海澄很想開口說話制止,但看到那一地的死東西,又再度吐了起來。
蕭東航無奈:“這些東西能救你的命。”
尹海澄吐得眼淚汪汪:“還有牛肉罐頭嗎?”
蕭東航搖搖頭,有些惋惜:“被野獸吃掉了。”
尹海澄的眼睛倏地瞪圓:“野獸?在哪兒?什麼樣的?會不會吃掉我們?”
蕭東航看了她一眼,低頭處理手邊的獵物:“你有那閒工夫操心,還不如幫我處理這些東西。”
尹海澄將視線重新拉回那一地的獵物——血腥的場面讓她再度嘔吐起來。
“我堅決不吃那些鬼東西!”
尹海澄嚴肅而認真地宣佈。
那些鬼東西雖然挺噁心,但是烤熟後,味道聞起來還不錯——
尹海澄吞了一口唾沫,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肚皮快貼到後背了,那鑽進鼻子裡的香味幾乎將她的蛔蟲都勾了出來。
蕭東航將一串烤青蛙翻了個身,冒出的油滋滋作響,金黃的色澤叫人食指大動。
蕭東航從揹包裡取出一罐鹽花,撒了上去,然後遞給了尹海澄。
尹海澄又是雀躍,又是忐忑:“這個東西好吃嗎?”
蕭東航點頭:“味道很不錯。”
尹海澄小心翼翼地接過,吹了兩口氣後,伸手掰掉一條青蛙腿,放在嘴裡嚐了嚐,雖然肉少點,鹽花撒的不均勻,但是味道還不錯。
尹海澄口水直冒,也不再顧及形象,開始大口地吃烤青蛙。
“謝謝,剛纔真是不好意思。”尹海澄嘴裡含著青蛙肉,含含糊糊地朝對方感謝。
她把舌頭都吞掉的饞樣子讓蕭東航有些好笑,他將一條剝了皮的蛇纏繞樹枝上,重新放在火堆上烤。
“野外求生訓(xùn)練的時候,教官會發(fā)給你們一把刀,直接將你們丟到深山老林裡,幾天幾夜都出不來。飢餓和求生的本能會驅(qū)使你去尋找一切可以吃的東西。”
蕭東航淡淡地開口,說的卻是一些往事。
尹海澄聽了,沉默下來,她悄悄地朝他移過去,小心地詢問:“你很久以前就野外生存了嗎?”
蕭東航沉默半晌,纔開口:“11歲那年,大哥把我跟特種部隊直接丟進了亞馬遜叢林。我被一種毒蟻叮咬後,發(fā)高燒,昏睡了一天一夜,要不是下大雨,把我淋醒,我怕回不來了。”
尹海澄心中一陣發(fā)寒:“才……11歲?”
蕭東航掃了她一眼,不以爲意:“我的兄長們十歲就已經(jīng)在部隊經(jīng)歷各種特訓(xùn),因爲我是幼子,父親格外疼惜我,才把我留到11歲。到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人拿這點取笑我。”
尹海澄輕笑:“怎麼還有人會取笑你嗎?”他這麼不茍言笑的人,他們怎麼敢在他面前放肆?
蕭東航再度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讓尹海澄迅速收起笑意,尷尬地扭頭朝向別處。
“人逼到絕境,就會產(chǎn)生無限的潛能和爆發(fā)力,例如這些食物,或許你覺得噁心,卻是我一隻只從雪地裡挖開來捉住的。處理乾淨(jìng)後,能補充你身體的鹽分和熱量。你以後要不喜歡吃,別扔掉,交給我就好。”
蕭東航不疾不徐地緩緩說著,直接讓尹海澄目瞪口呆。
他……這是在報復(fù)她剛纔扔掉那些東西嗎?
她剛纔貌似都道歉了吧?他還小心眼地記著?
嘖……一個大男人,至於這麼小氣嗎?
尹海澄打算老老實實地重新認真道個歉:“對不起,教官,以後我一定珍惜糧食,珍愛生命,絕對不會浪費你的每一片心意。”
蕭東航將烤好的蛇取過來,查看了一下顏色後,遞給尹海澄:“那就全部吃掉,不打折扣。”
尹海澄傻眼——她剛纔吃掉了四隻青蛙,再吃下去會膩味的,再說……這烤青蛙的賣相要比烤蛇好看多了好吧?
看著那一條整個蜿蜒而上的蛇,尹海澄覺得自己接受無能啊!
“嘿嘿嘿……”尹海澄賠笑,“教官,你勞苦功高,這條蛇就留給你吃吧!我已經(jīng)飽了,我?guī)湍憧尽馈?
看看地上血肉模糊的蛇,青蛙,還有老鼠……尹海澄決定明智地後撤。
“烤東西這些考驗人意志和耐心的事,還是交給教官你來做吧。我去找點乾淨(jìng)的雪來燒開水……呵呵……”
尹海澄賠著笑臉,撐起自己的身體,拄著一根木棍柺杖去拿杯子找積雪。
蕭東航望著那一地的動物屍體,覺得自己成了一個笑話。
昨晚,尹海澄動作間的親暱,眼中的羞澀讓他平靜了三十年的心波突然間激起了漣漪,讓他想對這個女孩好,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就想做些什麼討好她……
這種感覺讓蕭東航很無所適從,他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於是他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半夜裡起來走來走去,最後望著那女孩的睡顏直接發(fā)起了呆。
《豪門重生:冷酷君少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