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小,根本不懂這些寶貝的價值,只覺得東西亮閃閃很好看,很讓人流口水,於是二話不說就揣上了。
連蕭家的小皮猴們也被女孩子們說動,決定帶幾樣回家送給自己的老媽和奶奶們,討她們歡心去。
反正他們負重訓練相當出色,每個人背個三五十公斤的大黑包沒什麼大問題。
至於實在太重的——像白玉龍牀啊,半人高的紅珊瑚啊,他們犯難了。
最後決定,先找個地方埋下來,等有時間他們再挖回去。
蕭東航冷眼旁觀,發現這羣小崽子們比強盜還要狠!尤其過分的是,強盜們之間還勾心鬥角,生怕分配不均,鬧點小摩擦,這羣小崽子們卻絲毫沒這個概念。
“這個輕,小妹就給你吧。”於是,一袋子熒光璀璨的鑽石就被丟到小女孩懷中去了。
小女孩喜笑顏開地接過,然後將手中沉甸甸的一塊大石頭丟給了堂哥:“這個沉,你拿著吧。”
“好嘞。”這位堂哥接過“大石頭”,看都不看一下就丟到了自己的大黑包中,絲毫不知道這貌不起眼的大石頭一方古硯臺,價值千萬。
他們分東西,一片樂呵,絲毫沒有大動干戈的跡象,倒比平時訓練還要友愛團結。
蕭東航嘆息一聲:這次只是普通實習,並不是軍隊的真正鍛鍊。他們想拿就拿去吧,至少是這羣孩子一片孝心,拿回去獻給家人,也剛好報答一下他們家人給他送武器的恩情。
蕭東航帶上自己的軍帽,知道自己身爲自由人的時間不多了,馬上,他將會像五年前一樣,用最高軍人的要求來嚴格要求自己。
一絲一毫,都不能出現差錯了。
澹臺滅夏用了三天不到的時間,秘密血洗了大羅帝國的皇宮,將懦弱無能的老皇帝直接斬殺在寶座前,然後哈哈大笑:這個國家,將是他的了!
澹臺,這個光榮又尊貴的姓氏,將會成爲這個國家的國姓!
澹臺千雪走進了已經血流成河的皇宮,望著全身染滿鮮血的澹臺滅夏,鳳眸中有一絲痛苦:“父親,你成功了。”
澹臺滅夏哈哈大笑,血貫瞳仁:“我成功了!這個國家成爲我的了!哈哈!千雪,我將這個國家贈與你如何?哈哈……”
澹臺千雪緩緩地拜服在鮮血滿地的地面:“謝父親,女兒受之有愧。”
澹臺滅夏挑眉:“你是我澹臺滅夏的唯一女兒,有什麼有愧的?千雪,記住,這個國家裡,沒有誰比你更高貴,沒有誰比你更有這個資格!來,叫聲好聽的——”
澹臺滅夏推開躺在寶座上的老皇帝,就著血直接坐在了寶座上,志得意滿,神采飛揚。
澹臺千雪苦笑,再度跪拜在地上,深深地叩首:“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澹臺滅夏開懷大笑。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的男子手持槍支衝了進來,一看到澹臺滅夏坐在寶座上,而老皇帝已經斷了氣息,不禁悲憤地吼出來:“澹臺滅夏,你這個亂臣賊子!我殺了你!”
“三皇子!”澹臺千雪一見,頓時一驚,連忙起身要阻止年輕人——此人是老皇帝的第三個兒子,寵愛異常。
澹臺千雪跟這位三皇子從小在一起熟識,交情相當不錯。
當初澹臺滅夏被人污衊,落入地牢,還是三皇子四方周旋,纔沒讓老人家太受罪。
要是三皇子落在澹臺滅夏手中,只怕兇多吉少。
澹臺千雪極力想阻止三皇子,但一聲槍響,讓澹臺千雪全身都顫抖起來。
三皇子睜大眼,不敢置信地望著面前那個白鬍子軍人——這個軍人,曾是大羅帝國的最大驕傲,曾是這個帝國最忠實的守護者,而現在,他居然對自己開槍了!
胸口的鮮血不斷地噴涌而出,澹臺千雪怎麼按都無法阻止血液的流淌。
“千雪……你們……爲什麼要回來?”三皇子望著近在咫尺的女孩,慘然一笑,“要這個皇位,你儘可以跟我說的……”
話未說完,他便睜大眼,身體逐漸失去了最後的溫度。
澹臺千雪痛哭出來:“三皇子……對不起對不起……”
昔日青梅竹馬的好友在自己的懷中一點點死去,那種疼痛是澹臺千雪無法承受的!她唯有痛哭來宣泄自己的愧疚與恐懼!
但是,她眼淚還沒有流乾,就發現自己的父親陰沉著臉離開了寶座,一步步走過來,一腳將她懷中的三皇子屍體給踢開,槍口冷冷地對著他,似乎在檢查他是否真死。
澹臺千雪受不了自己的父親冷血至此,她流著眼淚跪在父親面前:“父親,這麼做是否值得?他們曾經都是我們的親人,父親,你怎麼能下得了手?”
澹臺滅夏望著染血的雙手,冷笑起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當年他們將我驅逐出境,就該知道,我不會甘心就此罷休。”
澹臺千雪望著已經墮入魔道的父親,一股悲涼涌上心頭。
“哐當!”
一個高腳杯被狠狠地摔在白玉石的地面,裡面慶祝的紅酒被灑落一地,像剛剛被洗乾淨的血液。
“蕭東航!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賊子!”澹臺滅夏憤怒地捶打著茶幾,仍然覺得不泄恨,將自己的戰刀抽了出來,狠狠地劈向茶幾,將茶幾劈成兩半。
他剛剛接到下人的回報,告訴他骷髏島已經全軍覆滅,他經營多年的財寶和武器,全部被毀於一旦——而做這件事的,正是五年前,他一手救起來的蕭東航!
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澹臺千雪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讓初春的陽光照進自己的心底,好驅散心底抹不去的寒冷。
父親的憤怒,她似乎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