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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東遠驟然的起身，一把拉了杜雪一起：“我妻子沒空跟您聊天，她不懂財經，不懂股票也不懂期貨市場，您還是去找更合適的人談，比方，董參謀的女兒，城東新地標的地皮究竟花落誰家，跟董參謀的女兒談會比較有效。明天杜雪上課，我們不回來了。”

杜雪被拉著往樓上走，聽見身后章洪濤深重的嘆息聲。

***

關于初戀，有的人忘記了，忘的透徹。

最純粹的年華，如果遇上足夠好的人，真的會是如詩如畫。

元旦晚會的時候班里玩的最好的幾個人拉了高年級的學長一起過來，開始是表演，最后的壓軸節目是交換禮物，她當時的禮物是送給同桌董綺萱，一個自己繡的小十字繡，董綺萱笑著接了，滿臉驕傲，把禮物送給了林巖川。

少年少女的時代，這樣的愛戀全場起哄，林巖川打開來，里面是一只鋼筆，一個高級牌子的，從絲帶就看出高級。

董綺萱笑容滿滿，杜雪去打開自己桌上的盒子，看著里面的署名林巖川三個字的時候，沉默的可以。

全場都靜默下來，董綺萱沖上來一把撕開包裝紙，里面是一個小小的音樂盒，上面一個水晶球的那種，那時候很多女孩子都喜歡的，還幾百塊。當時覺得好幾百塊是好多好多錢。

然后是郭雯雯叉開話題，元旦晚會繼續開場，她都不太記得了，模糊的記得林巖川被人拱著上去唱歌。

淺淺的嗓音，抒情的慢歌，她看過去，他的目光好似不經意的掃過她，她的心狂跳。

董綺萱氣的從教室跑出去，郭雯雯跟董綺萱不太對盤，對此不屑一顧，等林巖川唱完推了林巖川和她一起出去，只嚷：“林學長，天太黑了！幫忙送杜雪回家吧！路上小心啊！”

路上很多路燈，一盞盞的，那時候看感覺好像沒有盡頭，永遠也走不到家里，現在回頭看，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你下車！”車子開到家里樓下，章東遠冷聲命令。

杜雪下車，車子從她面前絕塵而過，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那些路燈，也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去，跟從前的路好像。

“杜雪，我在樓下，你下樓來，我有話說。”才上樓沒一會兒，電話就響起來，接通，是林巖川的聲音。

好像還是平靜，跟以前無數次叫她下樓一樣。

“不了，我不想跟你再有瓜葛。”杜雪回答，說完就要掛電話。

那邊林巖川卻是說：“是爸讓我來的，有文件他要給章東遠看，讓我送過來，你如果不愛我，也不用躲著我，現在你是章東遠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嫂子，早晚大家是一家人，你打算躲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