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人帥哥頗為不滿,正要回頭暴躁的說些什么,回頭對上王釗,嘀咕了幾句,似乎看王釗穿衣打扮不似尋常人,有一種貴氣一般的東西與生俱來,竟也念念叨叨的就回了座位歧。
米莉抬頭看著王釗,王釗看她,微微皺了眉,聲音還是一樣冷漠,似乎是不耐煩:“你住哪里?我送你。”
需要他來不耐煩嗎?需要他來送?她米莉從來都一個人到處闖蕩也都好好的,什么時候需要過人照顧?
米莉抿了唇,抓起包從王釗身側(cè)過去,一點不想理會,大步的往咖啡廳門口走。
王釗的腳步聲在身后,米莉大步的向前,身后有人伸手拉她的手臂,她大力的揮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咖啡廳前面是一條小路,米莉大步的沖過去,走過一半,忽然就聽見左邊汽車喇叭尖銳的聲響,條件性的像左看,左邊汽車前燈光的白光刺目,眼前一片白。
胳膊被人死死拽住,用力拽回驁。
車子在她面前幾乎就要貼上的距離急剎車驟然停下,車身一顫。
車里的人在怒罵,米莉渾身癱軟,王釗拽著她胳膊過了馬路,米莉坐在路邊的臺階上,她困頓、疲憊、冷的發(fā)顫,幾天之內(nèi)所有事情都變,大腦都快要罷工,又被突如其來的車子嚇到,只覺得一切都這樣混亂而擁擠,所有的一起都撲面壓著過來,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你怎么回事!過馬路也不會?英國車左舵!”王釗語氣里終于有了一點波動,卻是聲色俱厲,每個字都強硬兇悍。
米莉一個字都不想聽,抬頭盯著他,看他面目那樣可憎的籠罩在夜色里面,也憤恨異常,反唇相譏:“跟你有什么關系!我想怎么過馬路都是我的事!我就是想撞上去又怎么樣!用不到你來管!”
王釗怒極反笑,冷聲:“那好,別再給我添麻煩!”
說完,按了手里車鑰匙,路邊白色的跑車車燈一亮,“滴”的一聲,王釗過去上車,車子劃出去,好像一尾魚匯入車河,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
別再給他添麻煩?在他眼里,她就是個麻煩。
也對,半夜跟美人幽會也被打擾,的確是個麻煩,現(xiàn)在解決了,才好再去跟佳人赴約!
風冷的人幾乎凍住,越是冷,腦子就越是清醒,剛才咖啡廳里那一點睡意被驅(qū)趕的煙消云散,真是冷,空氣潮濕,幾乎是往骨頭里滲,既然沒人回來,總要解決了今晚,米莉冷靜下來,起身沿著路找人多一點的路上找酒店落腳。
第四家酒店也客滿的時候,走出酒店溫暖的大廳,看見門口停著的白色跑車,又看見跑車邊的男人,真是疲憊的連脾氣都沒了。
“上車,我?guī)阏摇!蓖踽撾p手插在大衣兜里,像一只灰色的鴿子。
米莉冷透了,不想掙扎,上了車第一個去摸座椅加熱,又自己動手開暖風,都弄完,看也不看王釗一眼,只吩咐:“我不想跟你爭,我很累很累,你想怎樣都可以,我要貴的酒店,越貴越好。”
王釗看她,她撐著頭全然未覺,他眸子里有些東西晦澀難懂,最終什么都沒說,踩油門開動車子。
***
的確是貴,米莉不知道是不是最貴的一家,進門洗了澡就到床上去睡覺,王釗在哪里做什么她都不管了,臨睡前去吧臺拿了紅酒來喝,昏天暗地的睡去。
再醒來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房間很大,王釗早已經(jīng)不見,房間露臺上看到酒店外觀奢華,浮夸奢靡的風格,早餐已經(jīng)送上來,在外面餐桌上。
餓的難過,可吃不下什么,露臺看下去,風景如畫,這樣美麗的城市,這樣好的陽光,西式餐點鋪了一桌,卻沒什么胃口。
米莉捏著一個牛角包,靠著欄桿看湛藍的天空,想自己應該做的已經(jīng)夠了吧?再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回國之后先要去運作電影的事,總要上映,如果被封殺,索性她還有些錢,joy也不會對她置之不理,還要把信用卡還給謝蕓蕓,想到自己母親也是頭疼,自己婚禮上跑了,媒體還不知道怎么寫,應該極盡眼球,想必各路娛樂媒體都會開心有這樣的頭條,自己母親也一定跳腳,她都還不敢打電話聯(lián)絡。
一樁樁一件件,疊加。
逃避真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逃避之后,還要回去面對。
外面房間大門卻開了,有人走進來。
米莉看過去,陽光太刺眼,讓她微微瞇了眼
睛,王釗走過來,看她在外面露臺吃早飯于是過來,露臺的風吹的他頭發(fā)有些微晃,看起來有些青春洋溢似的味道。
“既然來了,陪我走走吧。”他的聲音不是詢問,只是他坐好決定之后的一聲吩咐,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像是貪戀一點溫暖,貪戀他說話時候那種溫和的語調(diào),貪戀他臉孔上出了冷漠和拒人千里之外的任何一個表情,他總是那樣讓人猜不透,可她又為何總是這樣讓人擺布?
“我對這些人文的東西沒那么大興趣,還是早點回去。”米莉捏著手里的牛角包,指甲掐入到牛角包里。
“我知道,我們?nèi)e處,你會喜歡。”王釗回答的坦然,似乎早都想到她會說些什么。
其實不會去拒絕,心里有一萬個想要掙脫他的想法,只要張口說一句不去,只要心里堅定了不去,可是每一次她看著他,總會心軟,他一定不是她見過最帥最俊朗的男人,演藝圈從來不缺好看的人,可他的眉眼,卻最最不同。
只要看一眼,就會萬劫不復。
米莉正要開口,王釗卻先說話了。
“你的電影被卡了,陪我走走,回去我會給你處理好,我最近也倦了,我們不是最適合的兩個人,可其他人更差。”王釗眸子里淡淡的神色,盯著米莉。
***
兩個人在一起總有相處模式,習慣了就很難改變,米莉覺得自己好像就是這樣的怪圈,她看著王釗,明明很多很多話想要說,可是更多的是沉默,她猜不到這個男人的想法,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更晦澀難懂,他幾乎不愿意再多說話。
好在還有一個借口,為了電影而已,米莉這樣說服自己。
他給她了一個理由,一切都變得合理多了,也更像他們之間的模式,她是懦弱的一方,為了利益委曲求全,他是那個威逼利誘的男人,用一點甜頭勾著她繼續(xù)。
機票是去法國南部的,跨越海峽,窗外是湛藍到深邃的天空,迷絢的陽光,米莉看著窗外的朵朵白云層層疊疊鋪滿天際仿佛無邊無際,忽然扭頭問王釗:“安雅死了?”
“嗯。”王釗略一點頭,隨即又說:“不要提了。”
王釗眼底有破碎的傷痛,在那一瞬間迸發(fā)出來,轉(zhuǎn)瞬即逝,眸子里凝聚的深邃湖泊仿佛可以吞噬掉一切情緒,卻被她捕捉在眼底。
應該是愛吧?如果不是愛情,怎么會那樣脆弱而讓人心碎的表情,又怎么會連提都不敢提起。
米莉靠著座位,扭頭去看窗外的云海,想,算了吧,再如何,她在他心里也不是毫無位子,紅顏知己?或者什么可以交托陪伴的對象,畢竟,他是放棄了酒店里那個等他的絕代佳人找了她,也不容易了不是么?
飛機落地,王釗自己開車,兩個人都兩手空空沒什么行李,一點不像是旅行者大包小包。
車子開的飛快,窗外的風景好像是童話故事,一座座小小的山丘,沒趕上碧綠的時候,黃色的草漫天漫地,間或幾棵紅葉的樹木點染,雖不及夏天濃郁,卻也絢爛,上下的公路窄,越到后面路況越是不好,只得越來越慢,眼見開了一個小時,天色都沉下來。
“你確定沒走錯嗎?要是天黑就麻煩了。”法文的gps,米莉幾乎看不懂什么,只看見上面箭頭和路的方向來回的晃動,王釗只一味的開,似乎是篤定。
路況差,又是在鄉(xiāng)野之間,如果天黑還沒到目的地,恐怕只有今晚睡在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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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在隔壁,ps:愛情真是世上最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