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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落下來，外面的晚風忽的一下子吹進來，帶著微涼和夏天湖面上特有的那種水汽。

不知道怎么會來了這里，遠處是一個地標建筑，現代化的鋼筋水泥，近處有些荒涼頹敗的氣息，也有幾個臨水而建的會所，大門緊閉，門口的朱紅色燈籠一晃一晃，門口有保全站著，他們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臨著湖水，如果不是今天他開車來，在b市這么久，她從來是不知道有這樣一處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

月色和遠處的燈光照在水面，風一吹，美的讓人心碎。

杜雪正是看著，冷不防察覺到身邊的目光，扭頭過來，章東遠看向她，眸子里好像那水面一樣的，一點細碎，似乎是要看出什么來。

她才覺得怪了，條件反射的往后瑟縮一點，他忽的就伸手一把拉過她，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拉她過來。

唇上一暖的時候，她的腦子都還沒反應過來，只一片的白。

想象中，章東遠該是罰她，該是兇她，她都想好了怎么解釋怎么說，都想好了最壞的結果就是被扔回家里的大床上承受他的懲罰，想要了最后可能會沒了什么自尊，她都已經準備咬牙去忍了，甚至還想了明天早上做什么吃的，雖然他可能不會看一眼。

可是，沒想過他會吻了她。

他的唇齒里面，帶著煙草的氣息，那樣朦朧而辛辣的味道，卻又好像是薄荷，一下子就讓人清醒，清醒之后又是沉迷。

杜雪睜著眼睛看他，他似乎是要皺眉了一樣的，好看的眉頭微微的扭著，似乎是迷戀的極其深的模樣，深深的吻她，手控著在她的脖頸上，幾乎要將她吞下腹中才甘愿。

唇舌掃過她的口腔，吸、吮。

腦子里愈發的缺氧而空白，最后全然的不知道了的時候，他驟然松開來。

新鮮的空氣涌入肺中，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抬了眼看他，他看著前面，不知從哪里拿了煙出來，似乎是想點燃，卻在最后的時候一手揉了煙，捏爛在手心里，沒有點燃。

“沒有話要說嗎？”章東遠開口問。

杜雪想了一下，把她剛才在車里面的時候準備的臺詞都念出來。

“不知道是誰把門關上了，我本來只是在那里喝雞尾酒的，門關了出不來，他后來跳窗戶出去了，沒有別的，真的就是這樣?！?

說完，就停在那里。

章東遠仿佛是沒回神過來，頓了兩秒，才問：“說完了？”

杜雪點頭：“說完了?！?

章東遠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了，笑一下，更像是自我解嘲，又有些別的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