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米莉跟joy出去,才說。
場面那樣尷尬,joy完全是來救她的場子。
“不,應該是王少謝我,我是怕你把紅酒潑在王少臉上。”joy揉著眉心:“我將那么一段鬧心的臺詞也不容易,求你消停點,吵架回家吵,別在這種場合,媒體都看著呢。”
話音剛落,已經有記者過來:“米小姐,您和王少是已經結束了嗎?輸給安雅心服嗎?您……驁”
記者的話被打斷,卻是唐邵逸過來,唐邵逸微笑著開口:“這次慶功會可是慶祝我和米小姐的電影,核心人物怎么也該是我吧?米小姐這樣的美人,多少人趨之若鶩也是正常,我唐邵逸送了很多年玫瑰花,才邀到她一部電影,正發愁下一部怎么邀她,不如你幫幫忙,也許報道的多了,她也看得見我的誠意,就答應我。”
那記者才二十多歲,平常也見過無數大腕,可唐邵逸畢竟是大腕中的大腕,先是一愣,再聽見唐邵逸后面的話,再遲鈍的人也能嗅出唐邵逸話里的意思。
這樣看來,分明是唐邵逸在追求米莉啊!
多有爆點的新聞!那小記者笑的合不攏嘴,急忙接著問:“唐導你這是要追求米小姐?米莉還沒答應?送了很多年的玫瑰花?這么浪漫怎么可能?到底是多少年啊?”
周圍記者都察覺這個角落,紛紛圍攏過來。
“我只是邀約,追求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唐邵逸笑的如同狐貍一只,避開核心話題,伸手搭上米莉的肩頭,卻轉而說:“我是米莉小姐的粉絲,我在各大媒體采訪上面都坦陳我非常欣賞米莉小姐,我回國拍戲也是為了圓和她一起拍戲的夢,只要她愿意,我從今以后所有電影女主角都會是她,決不食言。”
有新聞,媒體就如同嗅到了魚腥的貓,閃光燈,問題都接二連三。
角落忽然成了整個會場的核心區,米莉只好都應著,問題不回答,盡量微笑,多年經驗告訴她,至少這樣能讓報紙上的照片好看一點,而且多說多錯。
目光卻不由的瞥向會場中心的那個人。
那人背向著她,坐在座位上,他不可能不察覺到這邊角落里的響動,只是他一下也沒回頭看,只一心的跟身側的安雅說著什么,安雅笑的那樣甜蜜,他唇角也是有寵溺的淺笑,似乎是真的一點不在乎,或者是不想理會跟她任何相關的事情。
從前斤斤計較一點點她和唐邵逸在一起的時間,現在是絲毫不在意了。
“大家靜一靜!來,聽我說一句,是這樣,我們后面很快就會有新的發布會,到時候怎么問都好,今天還是慶功為主!唐導和米莉還要去那邊,不能耽誤了慶功宴對不對?來,大家如果有興趣跟我去隔壁小會場,我來一一解答!”joy插進來,滿面笑容的請了一眾媒體都去隔壁小廳。
誰知道她又要說些什么來炒作話題點。
joy一貫跟媒體熟絡,又有車馬費,一眾媒體自然跟著魚貫而出。
“joy辦事真是利落。”唐邵逸看著joy遠去的背影贊嘆,目光又瞥向身側的米莉,才收了搭在米莉肩上的手,口氣哀怨:“我這桿槍好像不怎么好用,我對你最后一點用也沒了,你該嫌我了。”
米莉對上他的眼睛。
她如何不知他只是想讓她心情好一點,笑一笑,她唇角微微勾了勾,笑的有些勉強,心里卻是有一點溫暖。
“我任何時候都不敢嫌你,也不會嫌你。”米莉認真的說。
她不是石頭,她的心也不是石頭,誰對她好她都明白。
“可是你說的!”唐邵逸一笑,送了臂彎過來:“來,挽著我,我們去座位上,該開始了,你可剛說完不會嫌我,你別立刻就反悔!”
米莉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往會場中心標著座次姓名簽的地方過去。
會場大門的地方門卻是又開了,又有人走進來。
***
有的人,只要站在那里就于其他人不同,無論嫻靜還是高傲,都咄咄逼人,那些高貴不是尋常人會有的,是一種氣質,也可能是一種自信,自信自己站在這里就是不凡,這樣的自信需要從小到大都在別人艷羨的目光里才能養成。
米莉很美,也見過很多美女,謝蕓蕓絕不是最美的那個,卻是讓米莉從骨子里就覺得怕,覺得寒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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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世家千金,范慧玲是出名的女強人,行事干練,做事干脆,卻不讓人怕,反而讓人覺得簡單,如果不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范慧玲給人的感覺只是一個強硬的女人,謝蕓蕓就不同,謝蕓蕓言辭總是客氣,語氣卻多是譏諷,眼底透著寒意。
謝蕓蕓不常出席這樣的場合,并不是主辦方不愿意請,而是,像她這樣的名媛沒人請的動。
現場媒體都有些安靜,深知有些人可以拍,拍了發頭條還格外吸引眼球,比如米莉這樣的戲子;有些人不能拍,拍了不一定能登出來,就算登出來了,觀眾也只覺得,哦,這就是名媛啊,并不關注。
米莉第一時間看向安雅,這樣的場面安雅是應付不來的。
王釗起身,拍了拍安雅的手背,俯身在安雅耳邊說了些什么,再起身,那樣優雅,往門口過去,謝蕓蕓早等在哪里,看見王釗過來,也是一個輕笑,等王釗走進了,理所當然的伸手環住王釗的手臂,往主席過來。
安雅讓開了位子,坐到后面一排來,和米莉坐在一排。
所有人都有共識,謝蕓蕓在,其他人就應該消失。
“不要哭了,被人看到了不好。”米莉看身側的安雅眼淚不停的落下來,叫人去調暗了這邊的燈光,好讓安雅不是太明顯,可顯然,安雅愈哭愈烈。
“沒,我是,我是難受……”安雅手里捏著一方紙巾小心翼翼的擦著眼淚,宛若一汪湖水的眸子里淚珠還是落下來,轉頭看著米莉,想要笑卻笑不出的樣子,低聲說:“米莉姐,我不是難受我不能在他身邊,我難受,是因為他被綁著,綁著和謝蕓蕓一起,我覺得他太可憐。”
米莉有些訝異,她從來沒想過這些,于是不想多說了,轉頭看前面臺上主持人。
安雅卻像是找到了發泄口,終于能跟人講述,一口氣說了下去:“王少其實很可憐的,米莉姐你不要認為我是說風涼話,王少喜歡過你我知道,他跟我說他喜歡了你很多年,兩個人終于累了,我以前很想紅,可現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他能喜歡我像喜歡你的十分之一就好,我可以不拍戲,可以不結婚,只要能陪著他,我就覺得是最快樂的事情。”
米莉如坐針氈,不想聽,可安雅的話就在耳邊,王釗竟然跟安雅說了這么多嗎?
說喜歡她很多年?說兩個人終于累了?
“我只想每天見到他,我煲湯給他喝,我想他快樂,他那么好,我真覺得我不足以擁有他,如果每天能抱著他,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安雅的眼睛亮晶晶的,簡單純真一心一意都寫在那雙眼里,刺的米莉覺得心里發痛。
“不要想著退出演藝圈,人都是要靠自己,別犯傻,把自己的快樂構建在別人身上會吃大虧的。”米莉硬聲硬起的回,聲音里有些不易察覺的微顫。
安雅卻是認真,抬頭看著米莉:“可是我就是這樣的人啊,我跟他在一起太快樂,比我過去所有時間都快樂,如果沒了他,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這么開心,我也想靠自己,可我現在只想把所有一切都給他,只要他笑一笑。”
“你沒救了!”米莉一個字也聽不下去,惡聲惡氣開口,站起身跟左右說去洗手間,就要離開。
那邊有人快步過來,到安雅面前,遞給安雅一張紙條,悄聲:“安小姐,王少讓我給你。”
米莉正要走的步子頓住,回頭,看安雅破涕為笑活像個孩子一樣臉上都是天真的笑顏,紙上寥寥的寫著幾個字:對不起,回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