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飄香的廚房,任丹丹大搖大擺地走進,抱胸倚著門框,看著忙碌的仲恆發號施令:“我要吃清蒸魚!”
聞言,伊尹轉過頭,皺著小臉,無奈地看向任丹丹,“丹丹姐,冰箱裡沒有魚,明天再吃好嗎?”
任丹丹冷笑,越過伊尹的我見猶憐的模樣,直接對仲恆不客氣地哼道:“藥箱都能弄來,一條魚整不來?”
“……”伊尹沒話了,求救似地看向仲恆。
仲恆抿脣而笑,不慌不忙地把調好的雞蛋液放到烤箱,定好時後轉身,先是伸手揉了揉伊尹的腦袋,接著又對任丹丹輕輕一笑,然後穿著圍裙極其優雅地走出廚房。
任丹丹側身給仲恆讓出通道,然後跟著轉過身。
看著仲恆打電話要魚的背影,任丹丹眸中的譏笑突然消失不見,一種類似於感動的情愫蔓延心間。
一通電話,簡短的數語,待仲恆回來時,廚房門口空空如也,任丹丹已經不見了蹤影!
仲恆會心一笑,捏了捏伊尹水嫩的小臉蛋,柔聲交代:“去樓下把魚拿上來,我在這等你!”
“嗯!”伊尹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小跑著飛去樓下。
伊尹走後,仲恆轉頭看向正在說笑的景玉和任丹丹,雖然任丹丹鬆口的方式有些奇葩,但畢竟是信了,可是景玉呢?
仲恆發現自己是個矛盾的共同體,他既希望景玉的生活能和安胥斷的一乾二淨,平平穩穩無風無浪,卻又希望景玉和安胥能再有交集,兩個人能敞開心扉彼此接受。
叮!叮!
烤箱傳來的報時聲拉回仲恆的思緒,仲恆甩了甩頭,一臉自嘲地走進廚房,任丹丹能信已經是萬幸,他還在奢求什麼?
。。。。。。
將最後一道清蒸魚放進鍋裡,仲恆解下圍裙,牽著伊尹的小手去叫衆人吃飯。
肖墨站在窗前曬太陽,景玉和任丹丹並肩坐在電腦前,仲恆走近時正好聽到景玉掛斷電話,不同於以往的結束語,這次仲恆聽到了thanks、bye之類的字樣,很顯然剛剛景玉在用英語和人交流。
“怎麼樣,那邊怎麼說?”任丹丹拉著景玉的手,迫不及待地索要答案。
“他們說能治,但具體傷到什麼程度他們沒有看到,所以不敢保證能治好!”景玉言簡意賅地解釋。
仲恆不屑地哼了一聲,感情任丹丹是在給肖墨找醫生醫手,而且看情形已經找到國外去了!
“丹丹,有我,你還找什麼別人,肖墨的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兩個月之內我一定能讓他的手恢復到和以前一樣!”仲恆拍著胸脯保證。
“哼!”任丹丹轉頭,撇著嘴冷哼道:“這算什麼,打一巴掌再給倆甜棗,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隨你們耍啊,我就不相信,這世界除了你們就沒人能治好肖墨的手!”
“丹丹,你生氣歸生氣,但總不能拿肖墨的手開玩笑吧,如果耽誤了治療時機,再想恢復就不容易了!”
仲恆有些怒容,不是因爲任丹丹不客氣的話語,而是因爲她的任性,到底肖墨在她心裡佔了幾斤幾兩,讓她這樣不顧後果的胡鬧?
“那也用不著你操心!”
“任丹丹!”
“吼什麼吼,我不聾,聽得到!”任丹丹噌的一下站起身,怒氣衝衝地瞪著仲恆,她當然知道拿肖墨冒險是不理智的,可她就是沒辦法接受仲恆的幫助,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她有什麼辦法?
“哎,好好的怎麼吵上了,仲恆你少說兩句!”景玉一邊安撫任丹丹一邊朝仲恆使眼色,她不贊同任丹丹的做法,可她能理解任丹丹的心情,被耍,真的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情!
“好了,都別說了!”一直靜默不言地肖墨走到任丹丹身邊,泰然自若地說道:“丹丹,你說怎樣就怎樣,我聽你的,至於醫院這塊,你不用擔心,我有個學長是學醫的,現在在英國惠靈頓醫院的骨科任職,直接找他就行了!”
英國惠靈頓醫院?
好熟悉的名字,任丹丹低頭回想,對了,她剛剛看過這家醫院,那可是享譽全球的私立醫院!
仲恆神色複雜地看向肖墨,肖墨有學長在惠靈頓醫院的骨科任職,這也太巧了吧,不過區區一個私立醫院能有什麼本事?
等等,肖墨回給他的是什麼眼神?
仲恆悄無聲音地挪到肖墨身後,伸手杵了杵肖墨的後背,然後趁任丹丹和景玉不注意,不著痕跡地問:“你剛剛的眼神什麼意思?”
肖墨裝著沒聽到的樣子,笑呵呵地說道:“折騰了一天好餓啊,丹丹景玉,你們去把飯菜端出來,咱們開飯吧!”
“哦,你不說我差點忘了!”經肖墨一提景玉纔想起吃飯這回事,忙拉著任丹丹向廚房走去。
任丹丹不情不願地跟在景玉身後,路過仲恆時沒好氣地朝仲恆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仲恆無所謂地挑了挑眉,一笑置之,待景玉和任丹丹進了廚房,他立刻拉過肖墨,一本正經地問:“你什麼意思?”
肖墨莞爾,輕輕笑道:“沒什麼意思,我的確有學長在惠靈頓,只是,他只負責骨髓基因的研究。”
“所以,你的意思?”
“既然在中國丹丹不接受你們的藥,那就去國外用好了!”
言外之意已經很明確,任丹丹不接受但肖墨接受,所以他願意多跑一趟替仲恆把這場戲演完。
“爲什麼?”仲恆不解,他不認爲肖墨是一個會卑躬屈膝或者是爲了手而不要尊嚴的人。
“因爲你是丹丹的朋友,我不想讓你爲難,也不想讓她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