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胥出了寶玉停車場直奔A市,他已經(jīng)急不可耐地想要擁抱他的人兒,一刻都不想再等!
可誰知才進A市,安胥便被仲恆的一通電話打亂安排,無奈,他只能先回陸氏。
事情不是什麼火燒眉毛的大事,案子也不是多大多複雜的案子,仲恆完全應(yīng)付自如,全程下來他只負責坐在一旁發(fā)呆。
會議結(jié)束後,安胥盯著杯中漂浮的茶葉,淡淡地質(zhì)問:“什麼意思?”
冗長的會議已經(jīng)將他的浮躁磨盡,安胥知道,仲恆在拖延時間。
“如果我不叫你,你就去找她了是嗎?”仲恆坐在會議桌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有什麼問題嗎?”安胥反問,不找她難道找你?
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景玉會見你纔怪?
仲恆心裡嘀咕。
“阿胥,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要怎麼辦,我也好幫你,是不是真的決定了,不改了?”仲恆卸下玩鬧,認真地問。
“我要她,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反正我要他!”安胥斬釘截鐵地說。
仲恆激動一拍大腿,滿含熱淚道:“這纔是我認識的安胥!”
相較於仲恆的激動,安胥的無奈和苦澀居多,他要顧慮的太多,景玉肯和他好好的還罷,如若不,他簡直是寸步難行!
“你剛剛說要幫我,怎麼幫?”
“嘿嘿,”仲恆陰險地笑起來,“不管軟的還是硬的,你最大的絆腳石肯定會是奶奶,我說的沒錯吧?”
安胥嘆氣,起身和仲恆並肩靠在桌沿上,皺眉問:“你說怎麼辦?”
仲恆脖子一甩,輕鬆答道:“很簡單,我?guī)棠屉x開!”
“離開?”
仲恆神秘一笑,賣了會兒關(guān)子,才徐徐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已經(jīng)找到奶奶失散的弟弟了,所以我要和奶奶去探親,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好心有好報,你執(zhí)意大海撈針給奶奶找親人,現(xiàn)在也算種善因得善果吧!”
安胥臉上露出難得的笑意,“總算沒白忙,奶奶一定很高興吧!”
仲恆冷哼,“你自己已經(jīng)一團亂了,還有心思關(guān)心奶奶高不高興,安胥,活該你累死!”
安胥被罵得毫無厘頭,他怎麼了,替奶奶高興有錯嗎?
仲恆沒有理會安胥的反應(yīng),徑自說著自己的安排:“手頭的工作交接差不多需要四五天,交接好我立刻帶奶奶走,這幾天你先去那邊探探風,看看景玉什麼態(tài)度再做打算!”
說完,頓了幾秒,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安胥:“只是,你又有的忙了!”
安胥苦笑,如果忙能換來景玉陪在身邊,他甘之如飴!
。。。。。。
下午四點,安胥和仲恆出現(xiàn)在宜海寧空,景玉正在給一位顧客插花。
景玉穿著長衣長褲,腕上帶著護腕,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一切如常,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當她無意間轉(zhuǎn)過頭,看到安胥時,驚恐立刻佈滿雙眼。
安胥清楚,他和景玉已經(jīng)失去了和平共處的機會!
“楚楚你來?!本坝癜盐赐瓿傻牟寤ń唤o楚楚,轉(zhuǎn)身跑掉。
仲恆鼓勵似地拍了拍安胥的肩,讓他不要氣餒。
仲老太太坐在大廳,看見安胥和仲恆忙招手:“小胥,來來來!”
“奶奶!”
“最近很忙嗎,好多天沒看見你了!”仲老太太抱怨。
安胥坐下,解釋說:“事有點兒多,沒騰出空兒去見您,對不起啊奶奶!”
“奶奶沒怪你,只是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知道嗎?”
“我會的,奶奶!”
安胥有點心不在焉,眼睛一直飄向樓梯,仲老太太見狀,便問:“怎麼了,找玉兒?”
“嗯奶奶,我找景玉有點兒事!”安胥迫不及待想要上樓,剛剛他看見景玉手腕帶著護腕,難道傷還沒好?
“去吧,我剛剛看見她上樓了?!敝倮咸灰捎兴虐柴闵蠘恰?
安胥到了樓上,發(fā)現(xiàn)門是鎖著的,失落油然而生。
站在門前徘徊少頃,安胥鼓起勇氣敲響了門。
“誰?”景玉的聲音充滿戒備,尖銳而刺耳。
安胥苦笑,這樣的結(jié)果不是早就預(yù)想過了嗎,爲什麼心還是這麼難受?
“安胥?!卑柴闳鐚嵈鸬馈?
“你走,我不想見你!”
聲音是遙遠的,安胥斷定,景玉一定是站在離門最遠的牆角處。
“景玉,我不勉強你現(xiàn)在見我,但是別拿身體賭氣好嗎,現(xiàn)在天氣炎熱,傷口很容易沾水感染,乖乖擦藥好不好?”
“你走,我求你,你走吧!”景玉捂著耳朵,一味地趕安胥走。
“景玉!”
“你走!你走!”
景玉的聲音漸漸有了哭腔,安胥不敢再待,“好好好,我走我走,我現(xiàn)在就走!”說完灰頭土臉下了樓,隨口和仲老太太編了個理由,離開了。
。。。。。。
景玉很亂,她不是白眼狼,不會因爲安胥做了傷害她的事,就否定安胥以前對她的好。
她想過,就算那晚他們真的發(fā)生了什麼,她也不會太怪安胥,畢竟她能感覺到安胥喜歡她,而她卻一次次的無視甚至踐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算就被虎咬,責任也不能都歸咎於虎,這些道理她都懂!
只是,安胥選擇了在最差的時間做了她最不能容忍的事。
安胥,我想原諒你,可是,已經(jīng)不可能了!
正當景玉坐在牀邊平復(fù)心境時,突然,門又響了。
“誰?”和上次一模一樣的語調(diào)。
“玉兒,你怎麼了?”仲老太太略帶擔憂的聲音傳來。
聽到是仲老太太的聲音,景玉挪到門前,透過門鏡看到只有仲老太太一人,立刻拉開門,摟住老人。
仲老太太也抱住景玉,拍著景玉的背,輕聲笑道:“怎麼了,把自己關(guān)在房裡?”
“沒事!”景玉搖頭,偷偷抹掉眼角的淚珠。
“沒事就好,豔子和楚楚下班了,你不去看看?”仲老太太說出上樓的目的。
“我忘了,走吧!”景玉微笑著直起身,和仲老太太一起下樓。
送仲老太太離開時,仲老太太拉著景玉的手,一臉不放心:“玉兒,是不是有事,這幾天奶奶看你悶悶不樂的,有事別憋在心裡,告訴奶奶,奶奶給你給你做主!”
景玉的餘光瞥到一旁蠢蠢欲動的仲恆,心中一陣冷笑,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景玉輕輕搖了搖頭,狀似輕鬆地道:“奶奶,我沒事,就是有點兒累!”
“累了就早點休息,要不去奶奶那?”仲老太太提議。
若是平時,景玉肯定會一口回絕,但這次她猶豫了。
無疑,跟在仲老太太身邊是最安全的,可她怕露餡,她沒想過告訴老人!
“不用了,奶奶!”
仲老太太嘆氣,“好吧,奶奶不勉強你,有事打電話!”
景玉點頭,目送仲老太太離開。
類似今天的日子持續(xù)了五天,安胥每天都會報道,每次都是驚鴻一瞥,然後灰頭土臉地離開,好在景玉還算顧全他的面子,沒有當著仲老太太的面做什麼,這是唯一值得他欣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