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恆和白擎走後,安胥站起身,又向落地窗前走了一步,然後雙手扒著鋼化玻璃,整個身子都在貼了上去。
迷信?
他從未想過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還有這樣的荒唐事存在,而且是發生在景玉身上。
還有,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保護景玉了,而那個趙俊強竟然敢詆譭景玉,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眼睛危險地瞇成一條線,嘴角露出一抹寒意,安胥聞到了絲絲血腥的味道……
有多久,他的手沒有沾染鮮血了?
放在鋼化玻璃上的手不自覺收緊,突然,安胥想殺人,很想很想!
這時,宜海寧空的二樓上來一個人影,那抹身影從第一次看見就從未在腦海消逝過,安胥慌亂地把手背到身後,似是躲閃地退離落地窗……
一路跌跌撞撞退回到辦公室的另一頭,安胥驚惶失亂地靠著牆壁,用手抵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是怎麼了,不是已經決定金盆洗手了嗎,爲什麼還會如此這般失控,這副軀殼已經夠骯髒的了,再不收手,只會讓他想景玉的資格都失去!
是啊,景玉那麼美好,像太陽一樣光芒四射,而他,只是黑暗中見不得人的魔鬼,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爲什麼心中還要留有執念?
。。。。。。
宜海寧空恢復到了以往的熱鬧,充斥著張紅豔口中自家人的熱鬧!
再多的客人也抵不過一個自家人,任丹丹不得不佩服張紅豔的精闢言論,前些日子在宜海寧空幫忙,她把這看成工作,可今天,是享受!
中午,孟遠和肖墨都趕來宜海寧空吃飯,倒不是他們想,而是仲老太太發話讓景玉和任丹丹叫的。
仲老太太對肖墨和孟遠是兩個態度,把孟遠晾在一邊,拉著肖墨問東問西:“肖墨呀,工作忙嗎,工作室在哪兒呀?”
“還好,不太忙!工作室離這不遠,就在後面的和平路上!”肖墨笑著答道。
“哦,聽說你是上海人,以後就準備在這紮根了?”
肖墨點頭,靦腆地笑了笑,“嗯,不走了,丹丹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那家裡人同意?。俊?
“同意,本來是打算一直在紐約的,現在我媽知道我把工作室遷到這邊,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你媽喜歡丹丹嗎,還有你爸,聽說你還有個弟弟,對丹丹都挺好的吧?”
仲老太太越問越誇張,任丹丹忍不了了,跳到兩人中間,叉腰瞪眼道:“哎呀奶奶,你問什麼呢,像我這麼如花似玉聰明伶俐,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媳婦他們敢不對我好?”
仲老太太呵呵一笑,扭頭看向肖墨。
肖墨瞭然,淡淡一笑,看來今天這頓審問他是逃不掉了!
“我爸媽對丹丹印象都很好,小帥是之前就認識丹丹,丹丹不欺負他我就阿彌陀佛了!”
聽罷,仲老太太放心地點點頭,看向肖墨的目光又柔和了幾分。
之後,仲老太太又問了一些雜七雜八無關痛癢的問題,肖墨全程笑臉,沒有一絲不耐與厭煩。
景玉既不知道仲老太太已經知道,也不知道任丹丹知道仲老太太已經知道,所以看到孟遠被仲老太太晾到一邊有些不解,幾次想要拉著孟遠去插話,都被任丹丹攔下了。
吃過午飯,孟遠和肖墨離開,然後晚上,相同的場景又上演了一番,任丹丹徹底無語,她都不知道仲老太太怎麼那麼多問題可問,再問下去,估計肖墨幾歲不尿牀都要被挖出來了!
晚上,景玉和任丹丹理所當然被仲老太太帶回藍鑫苑,臨走前仲老太太裝腔作勢地問了肖墨和孟遠,說把人帶走有意見嗎,笑話,誰敢有意見!
然後第二天、第三天,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第四天。
第四天中午,仲恆來了!
爲了把戲演的逼真,也是怕仲老太太懷疑,所以這幾天伊尹一直留在仲老太太身邊。
所謂小別勝新婚,見到伊尹,仲恆二話不說就把伊尹帶到樓上,不管不顧先去親熱一番。
對於仲恆隨時隨地,毫無羞恥地秀恩愛,景玉和任丹丹已是見怪不怪,無力吐槽。
下午三點,仲老太太和仲恆一起離開宜海寧空,原因很簡單,在臺灣期間,經過多方打聽,仲老太太又得知了他們田家大哥的消息。
田家老大田家強已經過世,其一衆兒女都紮根在了天津,這次仲老太太去天津市因爲田家強的曾孫再添玄孫,她是去喝滿月酒的!
送走仲老太太,景玉和任丹丹都有些如釋重負,這幾天開心固然開心,但也是真的累,所以回到宜海寧空,兩人心照不宣地跑到樓上去補眠!
這一覺兩人睡得都昏昏沉沉,一直到宜海寧空打烊,肖墨和孟遠來,兩人也沒醒!
孟遠廚藝一般,可肖墨卻燒得一手好菜,所以景玉和任丹丹是被廚房裡飄香的飯菜誘惑醒的!
果然,不會做飯的人有不會做飯的福氣,感嘆於任丹丹的好運,景玉第一次吃上了肖墨做的飯!
味道還不錯,只可惜比仲恆差了一點兒,這是景玉和任丹丹的一致評價。
吃過晚飯,四人坐了一會兒,肖墨便提出想帶任丹丹回家,聽出肖墨話裡有話,任丹丹想了一瞬,痛快地點了點頭!
見任丹丹應允,孟遠也不猶豫,直截了當地說也要帶景玉回去。
睡了一下午,景玉的身子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她不想再折騰,可想到任丹丹不在,又不能留孟遠住下,與其自己一個人,還不如和孟遠回去,於是她便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