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陳曉雲的戰慄一樣讓她害怕。陽情的眼睛卻柔和了,面對如此豐腴而富於魅力的少婦,陽情從來就兇狠不起來,特別是在因爲恐懼而真情流露的時候,陽情絕不會傷害她的。
按照從前在靈西混跡時的思維,他絕對會下足本錢來追求她。他曾經著迷於少婦的身體,迷戀沉醉於她們在牀上她們千嬌百媚的姿態的風情。陽情不禁有些懷疑,他的興趣愛好和性傾向是不是有了較大的改變?
陽情**的時間沒有超出十秒,陳曉雲已把陽情眼神裡出現的奇異光芒看在了眼裡。陳曉雲在猜測,如果陽情有可能放過他,生還的希望還寄託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現在他有些後悔,從前,他應該對這個忠誠爲他守候的女人好一點,或者她還會幫他。
女人戰戰兢兢地坐下了,畏懼地看著陽情,低聲問陳曉雲道:“他是誰?想法子讓他快走呀。”
女人藉著給陳曉雲穿衣服的機會向他傳遞著訊息,陳曉雲的臉色異常陰沉,他知道今天很難躲過去了。他相信陽情不會殺他,只要能保守住白陽盛林教的秘密,他的性命還可能保住。
陽情點燃一根菸,微笑著對陳曉雲道:“陳叔,你想不想說?不想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曉雲仰首大笑道:“歐陽情兒,恐怕這一次你要失算了,大腦複製對我沒有用,我的記憶經過教主的特殊處理,這一點,我比楊莊還強得多。”
陽情見不得陳曉雲的垂死掙扎的張狂,隨手一掌擊昏了陳曉雲,大腦意識一下侵入了陳曉雲的大腦。
陳曉雲沒有撒謊,他的記憶全部被加了特殊的印記,不能複製也不能打開。
從段二開始,段氏兄弟的記憶裡都有一個被封印了的印記,那些人卻僅有一個點被封住,而陳曉雲的記憶根本就沒有破綻可言。陽情大肆用能量在他的大腦裡活動,剝離,都沒有半點效果。
陽情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陳曉雲的特殊在於他的年紀。在尋常人的眼裡,陳曉雲已步入中年,可在白陽盛林的眼裡,他還過於年輕。
段紅山八十多歲,他最小的兒子段十二也應該在五,六十歲。可段十二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左右,年輕到讓陽情不敢相信。
從小沒有進行過大腦鍛鍊的陳曉雲,接觸到白陽盛林,他的可塑性會非常強。對於改變大腦記憶方式的手段,陽情自認做不到,而白陽教主卻已做到。
陽情頹然地坐在泳池邊的椅子上,夜色漸漸降臨,他已經看不清坐在對面的女人的面容。女人靜靜地坐著,她不敢動,身體還瑟瑟地抖著。女人看見和自己朝夕相處的男人直挺挺地躺在椅子上昏迷不醒,她卻沒有惋惜的神情,相反的,她的眼裡交織著害怕和驚喜。
她害怕的是手段強硬的陽情,喜的又會是什麼呢?
女人表情豐富的變化,陽情找到了答案,年輕的女人依傍著年過不惑的陳曉雲,貪圖的不是陳曉雲的帥氣和成熟,更不會是他的溫柔體貼,最終還是爲了陳曉雲鉅額的財富。
有豪華的莊園,有穩定富足的生活,這是很多女人渴求的。她已經擁有了一切,缺少的只是男人的愛,家庭的支柱,再或者,僅僅是一種安定的生活方式。
這些東西恰恰是陳曉雲不能給她的,恰恰又是用金錢買不來的。
她得到了一切,還可以重新開始生活,重新找一個男主人。她沒有能力做到的事——讓主人易人,現在陽情幫她做到了。
如宮殿般地房子裡,底層是寬闊的客廳。女人請求陽情把陳曉雲搬進保鏢住的房間裡,然後引領著陽情往樓上的小客廳裡走去。
女人的目的已然很明確,只要陽情能打垮陳曉雲,用一種意外的方式來讓他消失,她願意爲陽情做很多事,包括在牀上侍奉陽情。
陽情不再說話,接受著女人爲他提供的沐浴更衣的場所,新鮮的水果,口感極佳的糕點,還有他喜歡喝的頂級普洱茶。
坐在客廳舒適的沙發上,陽情不動聲色地把他的猜想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陽情順從著女人的意思把想法講了出來,甚至把女人尚未成熟的考慮也做了透徹的分析。
一言以蔽之,陽情的意思很明確,陳曉雲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的話語略帶磁性,輕柔而富於誘惑力,這是對少婦或者對女人有極強殺傷力的語調。這一刻,陽情也已然迷失了,他似乎忘記了白陽盛林,忘記了將要去面對衆多邪惡的人物,同時,他也忘記了家。在一個從前熟悉的氛圍裡漸漸沉醉了。
女人在喝一種名牌的葡萄酒,轉眼間只剩半瓶,嫣紅的臉頰反襯著寬鬆的白色棉質袍子,渾然一體的白色,讓臉頰上那朵花綻放得愈加鮮豔。
這是一朵粉紅色的慾望之花。
令人迷醉的氣氛,令人難以忘卻的激情,重新在這間屬於別人的臥室裡點燃。
陽情在激情過後明白了一件事,他不見得永遠高尚,在他的內心裡仍舊有一種流浪的心態,他不願意停留下來,不願意躺在牀上休息,不斷地逃避女人。
現在,他不想逃避,甚至在激情燃燒的瞬間想要找到永遠的寧靜,無邊的溫馨。
其實,這種感覺他在很久之前就該有了,在他擁有了紅蓮,王琦,吉麗雅的時候,都是該死的白陽教主。
“該死的白陽教主!”陽情把這句話下意識很大聲地說了出來。
女人被驚醒了,她柔軟的裸體再次向陽情靠過來,她幽幽地道:“情兒,你在想什麼呢?什麼白陽教主?我聽陳曉雲不止一次地說過了!”
陽情內心一震,心裡暗忖:“難道陳曉雲對這個女人如此信任?連白陽盛林教的秘密都全說給他聽!不會吧?!如果這樣,陳曉雲妄自聰明,太齪了一點吧。”
女人在陽情的懷裡給他講了一個陳曉雲的惡習,每每在**之後,陳曉雲都會在熟睡中說話,每次都要說上一個小時。更滑稽的是,女人爲了將來威脅陳曉雲,把這些胡亂的話語全部用錄音筆錄下來,還刻成了光盤。
陳曉雲是個要面子的人。女人只是向用這種簡單的方式來要挾他。
陽情很輕鬆地得到了太多的秘密。
陽情暗笑道:“白陽教主的確沒有看錯陳曉雲,他卻忘記了陳曉雲是個普通人,任何一個普通人在**之後都會感覺虛弱。當然也包括精神上的虛弱。”
陽情不得不佩服,不可否認陳曉雲的確是最忠誠的白陽盛林教徒。
白陽教主改造得了陳曉雲的記憶,卻不能改造普通人的心裡,他在睡夢裡都放不下很多的秘密。讓一個普通人做一些不同尋常的事,保守一些驚天的秘密,的確太難爲陳曉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