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情醒了,他也記不得這是第幾天了。感覺到自己精神百倍,渾身的筋骨好像從來沒有被傷害過。身上的觸目的傷口全癒合了,除了肋骨有一點輕微的疼痛之外,他幾乎已經恢復到跳崖前的狀態。
陽情很疑惑。他站了起來,邁開了步子,走動。行動已經沒有問題了。大青石旁邊的這片草地好像被人踐踏過,這是他翻滾的痕跡,因爲皮帶上掛著的貼身物件落在了最遠的壓痕上。
難道我經歷了很苦楚的脫胎換骨,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陽情很納悶。
最令他驚奇的是,大青石上有一個足印和一個手印,很明顯這個印記是他留下的。大青石應該異常堅硬,他有那麼大的能力嗎?陽情想起了一些意淫小說上寫的關於玄幻的文章。難道自己有了奇遇和異能?如果有了,那朵黑色蘭花的功效嗎?
陽情馬上放棄了自殺的念頭,有了異能他應該能在這個時時變幻的年代裡,快樂地生活,爲什麼要死呢。他的內心仍然有一種慶幸,也許自殺失敗的人將來都會堅強地面對生活。
他跑到離大青石不遠的一條小溪流裡去洗臉。他居然能跑了。他的心情無比地暢快。連那棵擋住他下墜的奇怪的大松樹也變得可愛了,前些天他還在埋怨它擋住了他死亡的通道。膀胱充盈,掏出物件對著大青石撒尿。他驚訝地看著自己的物件,它幾乎長了一倍,又粗又長,達到了歐洲人的水準。
驚喜!任何一個男人在睡了一覺起來發現自己的命根子達到了理想的超越,那樣的欣喜興許都是相同的。
更加驚異的是,他的尿液充滿了蘭花的幽香,尿液像是硫酸,具有極強的腐蝕力。淋在大青石上,大青石居然漸漸地熔化了。
收拾好自己的物件,圍著大青石轉了兩轉。伸手去大青石上磨了磨,大青石就被磨下了一層,像用刀刮黃油一樣,在大青石的表面堆起了一個褶子。嚇得他幾乎退到了山崖邊上。陽情百思不得其解。
這樣的奇異現象不是陽情一下能夠接受的,一個本該下地獄接受酷刑的混蛋,居然有了傳說中神仙才具有的能力。陽情忍不住一陣陣地暈眩。
算了,以後只要不去亂摸東西就行了。難道只能摸自己的東西嗎?他忍不住向那棵伸在懸崖外的松樹拍了一掌。陽情有這樣的習慣,如果有事情想不通就想用力拍一樣東西。
松樹卻隨著掌力應聲而斷,忽悠悠地向懸崖之下掉下去,許久沒有落地的聲響。
找不到下山的路。在幾乎垂直的山崖上找一條路,對尋常人來講無疑是件艱難的事。除了那些尋求刺激的攀巖高手,要順利下山簡直是癡人說夢。
陽情饒有興致地坐在大青石旁邊用手掌把大青石像橡皮泥似的揉來揉去,有面團狀的,有棍狀的,有扇形的。他小時候很喜歡愛做手工,最鍾愛的就是捏橡皮泥。這東西還真的像橡皮泥,好玩而不粘手。只是他已經過了玩耍的年紀,現在也不是玩的時候。
大青石漸漸變得透明像玉一般。這樣奇異變換的東西是世間存在的嗎,那是天上纔有的啊。恐怕只有自殺不死的陽情能夠碰到。
他發現了兩點:
一是,被尿液浸泡的大青石,柔軟無比,不論多長時間都是柔軟的,像皮革又像一種特殊的棉布。有些細細的微痕,想必還有透氣的功能。這將是一種新型的布料。他捏的一根皮帶,比世界一流的名牌皮具還養眼,它像是一根暗青的玉帶。
二是:尿液遠端的大青石,只要你捏成一定的形狀之後,隨著風一吹,形狀就不會改變,而且堅硬無比。
他興致勃勃地開始捏兩樣東西。一條貼身長褲和一件貼身長袖T恤。一件是一條金箍棒之類的東西。
長褲襯衣已經破碎得不能再穿了,總不能裸奔吧。至於青石金箍棒,他是想用它找路下山用。
金箍棒的上還刻上了“歐陽情兒”四個字。歐陽情兒是他本來的全名,很久沒有人叫過他的全名,連自己都幾乎要忘記的。陽情對自己的書法還是很滿意。其實所有人都對自己的書法很滿意,就算自己的字寫得就像蚯蚓爬,也是喜愛非常。
青石金箍棒砸在山上,有如破山之勢,棒到之處,全然粉碎形成一個巨大的石坑。
上天待我不薄呀。陽情不禁感嘆。
貼身的衣褲舒適無比,帶著淡淡的蘭花幽香,雖然那是尿液浸泡過的。這麼振奮人心的東西他沒有理由捨棄,而且在春寒料峭的山谷裡他沒有感覺到一絲寒冷,它還有禦寒的功能?
陽情決定下山。他已經擁有了強悍到變態的力量,下山的路變得非常簡單。在垂直的山崖上,用金箍棒錘一個小坑站住,然後把手**石壁上掛著,再錘一個小坑站住,再掛著。下到快到谷底的時候,他看見一幢房屋,是那種很古老的當地少數民族的原始民居。他看見房屋上空飄揚的炊煙,腹中突然飢餓了。
可是到了谷底卻找不到進去的路。轉了兩圈,陽情發覺這是一個圈。走不進去。相同的樹木,相同的小徑。他很惱火。飢餓感刺激著胃粘膜和掌管食慾的神經。陽情只能用棒子向周圍的樹木無情的掃去。樹木應聲而斷,慢慢地空地越來越寬。他發現了一條溪流,還有另外一條稍寬的小徑。順著小徑走進去,豁然開朗,兩片空曠的綠地陡然呈現在眼前。下面的一片綠地上有一個竹子搭成的棚子。棚子的上面的一片綠地,儼然矗立著那幢他在懸崖上看見的民居。
這裡應該就是谷底。可是他在綠地中間還看到了一條狹長的縫隙,也許真正的谷底應該是在那兒。
這個別緻的竹棚讓他很好奇,它渾然天成,沒有用其他的材料,從頂到牆到窗到門都是竹子做的。令人驚異的是,這個顯然已經搭建了很長的時間的竹棚,竹子卻好像全是剛剛採割來的一樣。因爲陽情看見門軸下端有了一點黴跡,而門軸的最上端居然還有兩片綠色的竹葉,竹葉上還有兩顆未乾的晨露。
陽情推開門進去。在稀稀落落的陽光斑點中,無數盆蘭花正在爭奇鬥豔地綻放著。而且,這些都是罕見的品種。他都叫不全它們的名字。
陽情蹲下去,看著一株正在綻放的紅色的蘭花,他已經分不清聞到的是哪種蘭花的幽香。像是蘭棚裡散發的又像是自己身上的黑蘭的香味。陽情有一種衝動,想把這株紅的的蘭花一口吞下去。他已經有這樣想去吞噬的動作,而且不用手,只用嘴直接去咬。
難道自己有了異食癖,專門用一種殘忍的方式摧殘蘭花?陽情自己內心覺得有些好笑。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請不要動。”
陽情回過頭,看見一個老人。他在陽情眼裡有說不出的蒼老。白髮,白鬚,最牛逼的是他穿著一件皇家的古裝。
陽情想:你穿皇家的古裝,你以爲你就是皇帝呀。
冠冕堂皇的話陽情還是會說的,雖然他的骨子裡還是個不知所謂的混蛋。
陽情道:“老人家,對不起,我無心闖入這裡。我只是想找回家的路。”
老人笑道:“沒有路的。你看我都快老死了都沒有找到出去的路。”
陽情驚道:“不是吧!總應該有路的,看來我應該往上爬才行呀。……老人家,是誰僱你在這裡種蘭花的?”
老人笑道:“僱?沒有人,這片山谷本來就是我的。我喜歡蘭花所以種蘭花。”
陽情心道:“哼,你的,不是吧。這是中國的地盤,怎麼會是你的呢?笑話!”
陽情笑道:“不可能,難道你是皇帝?就算是皇帝,土地也不再屬於個人了。”
老人凜然道:“我當然是皇帝!誰敢說不是我的?”
陽情失聲笑道:“那麼你是哪朝皇帝?”
老人不屑道:“大理段氏!你知道嗎?”
陽情越發好笑道:“那你是哪位段王爺呀?”
你個瘋子,朗朗乾坤豈容你在這裡胡說。
老人嘆然道:我的名字很久沒人叫過了,大理段氏四十三代皇帝段乘風。
陽情:啊!?
陽情直接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