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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洱海前,小范帶領衆人到青石的地方,看看到底是不是在洱海上空安裝白陽鳥的模型。這是很難確定的事,兩個花妖的修煉水平還有限,她們只想做普通人類跟隨陽情,根本無法穿透仙法控制。在列瑪迪轉了一圈,綠玉寶鏡已達到最佳狀態,最近的距離裡,它的鏡面依然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陽情預感到,最後他還要來這裡和白陽教主決戰,所有的故事是從這裡開始的,也將在這裡結束。把誰留在洱海都不安全,他們只好一起離開,雖然不能把這麼多人事事照顧周全,在一起彼此有了照應,心理也會安穩許多。
洱海留給那些士兵來管理。陽情走的時候,給囉嗦的連長下了命令,要他把士兵分成n組,二十四小時不停地在東岸和西岸巡邏。發現蛛絲馬跡立即向上級報告或者直接通知他。
連長的辦事效率還算滿意,記功也好,升職也好,事情結束以後,這些人都會有一個很好的安排。陪伴著陽情面對邪惡,冒著生命危險來執行任務的士兵,應該有所回報的。
沒有到靈西的航班,只好駕車回去。吉麗雅開車,陽情和小范坐在了後排,紅蓮接受了陽情的又一次能量輸入,回到錢包裡打坐去了。寶馬車的速度驚人,在高原蜿蜒的高等級公路上,吉麗雅愈發如魚得水。每一次超速引來了警車的追逐,爲了超速,陽情只好再次亮出了白鴿天使的證件,追逐的警車變成了送行的車輛。
吉麗雅當然不會理會,按照這些天狂暴的情緒,如果警察繼續嘰嘰歪歪,恐怕很難逃脫吉麗雅憤怒的拳頭。
同是兩姐妹,脾氣差異很大,紅蓮越來越溫柔,而吉麗雅卻越來越暴躁。小范坐在後座上指指吉麗雅對陽情吐吐舌頭,似乎在感喟,這樣性情暴躁的老婆,夠陽情受的了。
陽情搖了搖頭。吉麗雅在對待陽情的時候,太多的時間是溫柔的,溫柔得發膩。男人就是這麼個賤種,女人溫柔的迷魂湯一旦灌下來,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
不過,世界上太多的男人對這種迷魂湯很受用,陽情也不例外。其實,小范也逃不脫,那個神通女孩晏蕓對付男人的手段,恐怕是任何人打破腦袋也想不出的。陽情心裡在笑,卻沒有在小范面前點破。
當日的傍晚,車抵達了靈西。進城時,爲了減緩車速,吉麗雅嘎然停下車,把方向盤交給了小范。他們直接到了靈西的軍事基地,安頓下來,吉麗雅經受每小時近兩百公里時速的狂奔,疲倦涌了上來,進屋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軍區基地冷清了許多,煦煦攘攘訓練的士兵全撤回了軍分區。這裡僅留下從軍區總部派下來的那三十五個特種兵。楊莊被吉文救走以後,這些有些狂妄的特種兵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他們在等待白鴿首長的召喚,每天加強訓練,以期有朝一日能雪恥。
對軍人來講,被一個高手莫名其妙的擊昏,這是恥辱。對方沒有浪費一槍一彈,這裡還有高空一等一的狙擊手,對手居然在瞬間逃脫戒備森嚴的軍區基地。
最大的恥辱還是那人不費吹灰之力,從他們的手裡帶走了精心看守的楊莊。
陽情和小范都睡不著,他的記憶裡紛亂複雜的東西一直在糾纏著他,像一條毒蛇。臨到迷霧將要散去的時候,陽情發自內心的疲憊顯現出來了。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個可怕的結局會在最後驗證了。
“草蜢,但願你沒有站在我的對立面,我很憤怒,就算你是永遠不敗的白陽教主,你是盛瑜嬈的兒子也無關緊要,就算你是玉皇大帝的兒子,我也一樣要你付出代價。”
內心的獨白沒有人能聽到,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承認。可是,很久以前,當他看到晏雨在海南安然地生活,南海小島上僅有一個段十二的時候,他確定了。他還是不願意去賭,但願那是盛瑜嬈的兒子,而不是在和他以期混跡靈西的草蜢。
小范抽著煙,不停地在陽臺上走動,他仰望著夜空,看著寂靜黑暗的曠野,他也渴望著戰鬥。戰鬥是現在的目標,爲了戰鬥而努力,最後,是爲了停下來長久的休息。
這一點,陽情和小范的目的是相同的。
他們都不再是浪子,渴望著一種安寧的生活。這種浪子到渴望安定之間的轉變,卻又是圍繞著白陽教主而展開,才能夠得到它,發展它,永久地保存它,他們變得成熟。
新月在夜空的雲層裡緩緩的移動,等到月如鉤的那天,該有個結果了。陽情打電話給秦正宇,要他封閉鶴嶺,對任何一個從鶴嶺上下的人都要嚴格檢查盤問。
明天去哪裡?陽情在回來靈西的途中,就做好了打算,他得回去情人崖下的山谷,整理一下思路,那些胡亂收藏的記憶,的確該整理一下。垃圾越多,大腦的反應會變得遲鈍。人腦豈不是和電腦一樣,需要清理垃圾,需要維護。
他還得去義父珍藏寶貝的房間裡,找幾種可以控制仙法的東西。比如識破隱蔽或者是空氣中令對手昏昏欲睡的東西。仙道離陽情太遙遠,一個人類拿著一些仙家的寶貝出來招搖過市,他也不怕被別人笑成東施效顰,只要能勉強控制就好。
修習仙法,飛昇成仙,這些都不是陽情想要的。
另一個問題,關於農曆六月三十的術算。知道了術算之法,步步推演,可以得出在白陽鳥飛翔後的千年,會發生什麼事件。白陽鳥再次飛翔,會是怎樣一種壯觀的景象?白陽鳥的飛翔將引發什麼罕有的事件,白陽教主又是怎樣來利用這些事件,達到目的?
只要知道在這個日子能發生什麼事件,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盛娘說了,義父也不懂,盛娘自己也不懂。楊莊是段氏皇族占卜師的後代,他對曆法有所研究,好像從楊莊的許多記憶裡也可以找到某種方法。
白陽教主花了近千年的時間學會研究的事情,只有兩個人真正懂得其中的奧妙,一個是白陽盛林教的創始人李天馳,一個就是現在的白陽教主。
這兩個人,陽情都有所不及。陽情暗自好笑,其實,他也不必太過妄自菲薄,畢竟黑蘭也是世間靈物,陽情也不是傻蛋,有情女根和黑蘭的多重眷顧,恐怕比起他們的資質不會相差太遠。
但願,在山谷能有所突破。只要有了突破,線索會更多一些,離白陽教主也就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