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起牀後，我還是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最後我又披上了那條毯子，這才從屋裡出來。

客廳裡，佟芳菲正在吃著零食看電視。衛生間裡傳來洗衣機轉動的嗡嗡聲。

“芳菲，昨天晚上的事真叫我無地自容。我跑到你這裡來實在是太荒唐了。”我一看芳菲就覺得無地自容。

“不說這些了，你先去洗漱。出來再說。”芳菲說完，把一顆南瓜子放在嘴裡磕開。

我嘆了一口氣，先去衛生間洗臉。牙具毛巾都放好了，我急忙洗臉、刷牙。

洗漱完出來，我看見佟芳菲已經挪到了飯廳的桌子那裡。桌子上有稀飯鹹菜和薄油餅一類的早餐。

“你先來吃點吧！”佟芳菲手裡端了一杯奶在喝。

“我吃不下。你過來，我先和你說說情況吧！”我看到佟芳菲若無其事的樣子有點懊惱。

“怎麼惱了？你過來一邊吃一邊說一樣的。你別惹我，我給你伺候前伺候後的。”

我一聽，立刻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就順從地走過去坐下，端起已經盛好了的小米粥喝了一口。

“芳菲，我要和你說幾件事。先說第一件。”我頓了一下，放下碗。

“昨天晚上，我和金鯤鵬一起吃的水餃。馬建林去幫他們快遞公司的老闆搬家。不想晚上8點鐘左右，馬建林回來了。喝醉了。進門就說你不喜歡他也就算了，爲什麼忽悠他。”

“我忽悠他？”佟芳菲放下杯子坐直了身子，驚奇地說。

“金鯤鵬說，既然人家已經有對象了，你就別不依不饒了。可是馬建林仗著酒勁喊道，佟芳菲喜歡的人是孫一楠。他們倆個人做了局來愚弄我。說我忘恩負義，僞君子。”我擡頭看了看佟芳菲陰晴不定的臉，繼續說。“他發現了你給我的那部手機。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發現的。”

“神經病，我找他算賬！”佟芳菲“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

“芳菲你能不能冷靜一下？聽我把話說完？我病著，你不要叫我著急。”我用請求的目光看著氣呼呼的佟芳菲。

“馬建林這傢伙，真是不成器。都是爲了你，害的我撒謊。乾脆別在那裡住了，離他遠遠的。你快點把稀飯喝了，咱們得去打針。我怕再不去牀位都沒有了。你的西裝是怎麼回事？哪來的？”

“這就是我要說的另一件事。”

“昨天，董海生又來找了我。說練曉楠又找他麻煩，說我再不去上班就開除他。老董是他們家唯一的經濟來源。他一失業一家人就麻煩了。我心軟，雖然我很懷疑老董在耍苦肉計，我還是忍不住在哀求下去了練曉楠的公司。然後不知不覺就答應了去上班，跟被人催眠了一樣。唉。”我羞愧地嘆息了一聲。

隨著最後的一聲嘆息，我在等待著佟芳菲“沒出息”的斥罵。

“她叫你去做什麼？”

“當總裁助理。煩死我了，我能助理什麼，還不就是耍我嗎？”我有些義憤填膺地說。

“既然已經這樣了。一楠你就先去試試。

如果她對你蠻橫到無法忍受，你走就是。工作是她給你的，不是你求職求來的。注意不要在那臺灣女人面前丟了人格，要不我也不待見你。”

佟芳菲說著拉開椅子站起身。“走，去打針。你先把西裝穿上吧，你的衣服還在洗衣機裡甩幹。”

沒有預料之中的責罵，叫我如釋重負。對我有恩的人，我無論如何不能辜負。尤其是芳菲，我不願意她對我失望。

“恩。芳菲，我以爲你會爲這事看不起我。我這麼前倨後恭的，確實不自然。”

“你先去幹幹看。畢竟練氏也是知名的大企業。總能多少學到些東西。只要你對她時時警惕就行了。給你開多少薪水？”

“5000.”

“這麼多？媽的這臺灣女人要幹什麼？我幹了3年了也不過6000塊錢。”芳菲情急之下罵了粗口。

“是看我窮，拿高薪砸我呢。反正是不安好心。你說我幹一段，要辭職的話她會不會賴掉工資？”

“你辦了入職手續沒有？”

“辦了。”

“那她應該不會賴你這點錢。你覺得5000多，在練曉楠眼裡也就是一件衣服錢。”

“那倒是。她這種人如何知道窮人的難處。”

“你去穿衣服，把纔給你買的保暖內衣也穿上。我把你洗過的衣服掛到陽臺去。雖然是好多了，還是再打一針的好。”

我先穿了新內衣，再穿上了那身練氏的工裝出來，芳菲正在門口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