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斗然一驚，但是我的臉上還是帶出了笑容。

“對不起，我沒有對芳菲說過。這種話一般都是出現在書信裡。它不能算兩句口語。”

“那芳菲有什麼不好，你不要她。”美惠子執著地問道。

“芳菲沒什麼不好，不好的是我。就是因爲芳菲太好了，所以我這種沒福氣的人只能離開她。”

“我不明白你說的，一楠老師。”

“美惠子，你有男朋友嗎？”我反問道。

“有過，在高中的時候。現在分開了。”說到這裡美惠子眼光暗淡。

“愛情很美好，但是也很痛苦。從古到今很多人癡迷它，也有很多人深受其害。誰也說不清愛是什麼，所以中國宋金之際的詩人元好問，寫過一首很有名的《雁丘詞》。”

“問世間、情爲何物，只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我開始口齒喃喃的背誦這首《雁丘詞》，我的眼眶又開始溢滿了淚水。詞的上闋我記得很清楚，下闋卻忘得差不多了。幾年都不碰這些東西了。

“一楠老師，請你給我講述一下。我喜歡。”在我用普通話背誦的時候，美惠子的眼眸亮晶晶的看著我的淚眼。

我趕緊掩飾地擦了擦淚，又給她講訴。

天有些晚了。他們家的菲律賓傭人已經來催促過吃飯。

“一楠老師，如果您不嫌棄。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說話。好嗎？”美惠子用求懇的眼光看著我。

“不了美惠子，就這麼幾句話。十分鐘時間就可以講完。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講的，講的就是男女癡情。”我推辭道。

“既然情可以生死相許，那你和芳菲。。。。。。”

“美惠子，拜託你別再提芳菲好嗎？”我難過地說道。

“好的，對不起。我都不知道，哪裡會有生死相許的愛情。”說到這裡，美惠子似乎很動情。

“呵呵，中國的詩歌裡就有。下次我給你講述漢代的樂府詩詞《孔雀東南飛》。”

“好的。聽你的課真的獲益匪淺。”美惠子咬文嚼字地說。

下面的課是在下週三的晚上上的。練曉楠和曾凱文和好了。他們說帶我去一家臺商高檔會所吃晚飯。我因爲有課更因爲討厭曾凱文而推脫。在經歷了越來越和諧的性事後，練曉楠對我的態度也變得平等起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練曉楠知道自己懷孕了但是她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這次上課是從晚上六點半鐘到九點鐘。我就給她講述了這個流傳千古的悲情故事。講述的過程，我還串講了陸游的《釵頭鳳》和《梁山伯與祝英臺》。

漸漸地，我竟然覺得這女孩子看我的眼光有些異樣。她總是情不自禁地誇獎我，一楠老師，你真有學問。

一有說我有學問，我就會本能地發牢騷。可是意識到對方是個不諳中國國情的日本人，我就忍耐下來，只說了謝謝誇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