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聯想起昨天，練曉楠在高爾夫球場曾經提過臺灣黑道的話，我覺得老董的訴說多半是真的。我嚇得一臉冷汗，沒想到港臺電影里的黑社會竟然在我的生活里出現了。怪不得我一看那小子的眼光就有一種戾氣。不行，我得趕緊設法離開這里。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里，我惴惴不安地坐在那里，雜志也看不進去了。我隱隱覺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會發生。
公司的內線電話想起來的時候，嚇得我一哆嗦。電話就在老董桌子上。老董放下手里的倉庫資料接起電話。
“你好練總，我是董海生。啊，是是。好的。我這就叫他過去。嗯，好的。知道了。”老董又回復到俯首帖耳的狀態。
“一楠，練總叫你。”放下電話，老董說。
我沒說話，扔下手里的雜志起身就往門口走。
“一楠，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否則我們會有大麻煩的。”老董追到門口，不放心地又叮囑我。
“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輕重的。”我安撫地拍了一下老董的肩頭。
走在去總裁辦的路上，我一再琢磨練曉楠找我去干什么。聽了黑道少俠的勸說，要辭退我么？那最好，我終于能解脫了。
來到總裁辦門口，我心情麻木地敲了敲門。
“進來。”練曉楠脆脆的聲音。
我一扭門把手進去了。我看見練曉楠坐在她的大班臺后面，而那個絡腮胡子小生則坐在大班臺對面上次我坐的椅子上。不過他把椅子扭到一邊，翹著二郎腿坐著。姿勢顯得隨意自然。
一進門我就被他的目光一逼，想起這個人的黑道背景，我不由得一低頭，頭皮有些發麻。
“練總，您叫我？”來到練曉楠桌前，我畢恭畢敬地說。
“嗯，你的雜志看得怎么樣了？”練曉楠很隨便地從靠背椅上坐直身子問道。
“我一直在學著，還記
了筆記。”
“是嗎，那拿你的筆記來我看看。”練曉楠說著話，把雙手十指扣在一起往外折了折。
“好，我這就回去拿。”我答應著轉身要走。
“算了，下次吧。”
練曉楠站起身來走到我面前。看到我一臉惶恐的樣子，忽然笑了。“你別這么緊張，放下心，我的車劃了會有保險公司出面修理的。不會叫你賠錢。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臺灣和義集團的副總裁曾凱文先生。上午才從臺北飛過來。”
“曾總，您好。”我馬上招呼。
其實，我覺得練曉楠把我介紹給曾凱文根本沒有必要。但是既然她說了，我不得不和絡腮胡子打個招呼。
“你好兄弟，你當曉楠的助理是你的福氣。練氏可是臺灣有名的大企業，你要好好干。”曾凱文站起身，很敷衍地握了握我的手說。
“我會努力工作，不辜負練總的栽培。”我說著套話。
“阿文，他叫孫一楠。和我共一個字。”練曉楠很有興致地重復道。
“這有什么稀奇，和我一個名字的人也有不少。孫先生，你結婚沒有？”曾凱文裝作很隨意地問我。
“沒有，不過我有女朋友。”我很敏感地回答。
“哼哼，我看出來了。不就是剛才在電梯里還和你十指相扣，情意綿綿的那個？”練曉楠莞爾笑著說，“哪個公司的？”
“二十一樓一家日資企業的。”我老實地回答。
“長得不賴啊做什么工作，不是給大老板當女秘書混青春飯吧嘻嘻？”
“她是日語翻譯。”
怎么聽練曉楠的口氣都有惡毒的意味，我聽她的話語好像在問芳菲是不是給人當情婦一樣。
我氣壞了。但是想到面前這兩個人的身份：一個是軍統特務的孫女一個則是黑社會老大的兒子，我惹不起。我選擇了沉默。
“哎小楠，你不能這
么說人家，不能一長得漂亮就當秘書啊。那女孩子我看著氣質不錯。”不知為什么，曾凱文替我打了圓場。
“還行吧。”我不置可否地說。
對這兩個人，我從心中真是膩味透了。神經病，媽的擠兌我干什么。綁架老子來這里‘上班’，還不叫人辭職。不就是幾句話嘛，我都誠心賠禮了為什么還不放過我！
“阿文，不說這些雞毛蒜皮了。剛才你說，我大姊就說了這些？說真的，我已經和老太爺說了多次了，我媽咪也勸過他，可是爹地就是不同意。唉大姊也是，怎么也算出身名門，居然去跟一個紐約街頭跳街舞的混混。”
聽起來，練曉楠似乎在說家事。
“是啊，誰叫大姐嫁給伊文斯呢。練叔一向不喜歡西方人。更別說叫女兒嫁給老外了。這事只能慢慢化解。”曾凱文嘆口氣說。
“嗯，那你告訴大姊沒有？我給她的錢可都是我自己的私蓄，可不能像以前那么大手花。大姊怎么會喜歡一個愛爾蘭人的后裔？弄得老太爺大怒，斷了她的經濟來源。哎阿文，你聽過愛爾蘭美國人說英語吧，有時候發音很搞笑。。。。。。”
“練總，你們談吧。沒事我回去了。”我覺得人家談這些私事，我站在旁邊聽很不合適。
“你急什么，一會還要出去。”練曉楠皺起眉頭看著我說。
“楠楠。”
曾凱文一叫楠楠，我下意識地抬頭看他。在家里我媽一直叫我楠楠的。而曾凱文的眼睛卻是看向練曉楠。弄得我有些尷尬的低下頭。
“楠楠，這也就是你在美國讀書，練叔叫我看緊你的意思。他怕你也找個美國男人。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比起大姐可厲害十倍。”
“呵呵，那是我不樂意。要是我真看上了，誰也擋不住我。”練曉楠很得意的說。
聽著這些話，我真想轉頭就走。你們說私房話，我離開。有事再叫我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