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fā)走於祥上官茹來到牀邊坐下笑著問:
“這是怎麼了?是誰惹了咱們家老爺?”
廖廣承嘆了口氣說:
“我這個病秧子住在家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搬到河?xùn)|的莊園裡去住更好些。”
上官茹莫名其妙的問:
“這點(diǎn)小病算得了什麼?我不是一直守在你身邊伺候你嗎?別人也不敢說什麼?”
廖廣承苦笑著說道:
“在家裡等著氣死還不如早些搬出去到外面過幾天消停日子。”
幾句話把上官茹說的暈頭轉(zhuǎn)向,她擡高了聲調(diào)嚷道:
“廖廣承,說話吞吞吐吐的你算什麼爺們,有什麼事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廖廣承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
“廣斌和米梣爲(wèi)了你在花園裡都打起來了,我也不是瞎子又怎麼能視而不見?”
上官茹哈哈大笑著說:
“你病的還真不輕,怎麼整天疑神疑鬼的?”
廖廣承把那半張只有一雙眼睛的畫遞到上官茹手中說道:
“你自己看吧!”
上官茹瞥了一眼問:
“不就是一張畫嗎?這算什麼?你怎麼這麼小心眼?”
“我就是小心眼。”廖廣承說:
“我見不得別的男人惦記我的夫人,我知道你捨不得他們還是我出去了省心!”
上官茹氣呼呼的說:
“走吧!早走早省心,以後我愛找?guī)讉€男人就找?guī)讉€男人。”
廖廣承聞言不由得揮然淚下,擦擦眼淚說:
“當(dāng)年你爹在咸陽招親的時候整個咸陽城都傳著你的流言蜚語,是我硬著頭皮求我父親請人上門提親,這纔給了你一個臺階,正是因爲(wèi)我心眼小這些年我的心裡也只裝著你一個人,爲(wèi)了讓你高興我連一個小妾也沒有娶;現(xiàn)在你名望高了、地位也高了,自然該過河拆橋了。”
上官茹理直氣壯的質(zhì)問道:
“我嫁給你的時候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姑娘,這些年我也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憑什麼懷疑我?”
廖廣承站起身不甘示弱的問:
“那你大半夜偷偷摸摸的跟廣斌出去是做什麼去了?”
上官茹讓廖廣承氣的一笑,遲疑了一會趴到他耳邊說:
“幹了件大事,我們已經(jīng)把府裡圍前左右都埋遍了**。”
廖廣承倒吸了口涼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問道:
“夫人,你瘋了吧?這**若是點(diǎn)著了咱們不是全完了嗎?”
“沒事。”上官茹滿不在乎的說:
“廣斌埋得深,沒那麼容易點(diǎn)著。”
廖廣承又問:
“你埋那麼多**幹什麼?”
上官茹答道:
“當(dāng)然給自己留條退路?”
廖廣承說:
“這哪裡是退路?明明那是死路。”
上官茹苦笑著說:
“有時候死路纔是唯一的生路;再說,我就是死不能也任人隨意宰割。”
廖廣承喃喃的問:
“那你爲(wèi)什麼不跟我說?”
“瞧你剛纔嚇的那個樣?”上官茹說:
“我還不是怕你提心吊膽,否則我瞞著你有什麼用?”
廖廣承低下頭說:
“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上官茹冷冷的說:
“自從嫁給你這麼多年我一直真心實(shí)意的爲(wèi)你操持著這份家業(yè),沒想到在你心裡卻把我當(dāng)成了一個**,看來該走的不是你反倒應(yīng)該是我。”
“茹兒,我對不起你。”廖廣承拉住上官茹的手淚流滿面的哭訴道:
“可是這都是因爲(wèi)我心裡有你,自從把你娶進(jìn)門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當(dāng)做最貴重的珍寶一樣看待,正因爲(wèi)把你看的珍貴我才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整天提心吊膽的守在你身邊,如今知道別人的心裡惦記著你我又怎麼能受得了?可是我也知道自己已經(jīng)保護(hù)不了你了,所以爲(wèi)了你過的好我願意離開咸陽。”
上官茹看著廖廣承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禁有些心軟,她拿出手帕給廖廣承擦拭著淚水說道:
“你自己不留下保護(hù)你的茹兒還能指望著誰來保護(hù)?既然你說他們倆有不軌之心我把他們打發(fā)出去就是。”
“此話當(dāng)真。”廖廣承急不可耐的問道。
上官茹強(qiáng)裝著笑容爲(wèi)伴: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待會就讓他們收拾東西走人。”
廖廣承追問道:
“那以後誰來保護(hù)你的安危?”
上官茹說:
“不是還有你嗎?”
廖廣承登時羞紅了臉,上官茹怕他多心又勸道:
“這些年他們不在府中我不是一樣活的很好?還沒人敢輕易的招惹咱們。”
廖廣承抓住上官茹的手沉吟了半晌才說出幾個字:
“茹兒,你待我真好。”
上官茹氣的一笑說道:
“竟說廢話,好了,該吃藥了。”
廖廣承趕緊說:
“我都好了還吃什麼藥?”
“瞧你這點(diǎn)出息。”上官茹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身走出房門。
上官茹來到前廳坐下默默的喝了兩三碗茶,伺候在身邊的丫鬟問:
“夫人,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咱們回去吧?”
上官茹緩過神看看天色吩咐道:
“不忙,你去把小少爺和米梣給我叫來。”
丫鬟答應(yīng)一聲出去傳話。廖廣斌和米梣心知肚明上官茹找他們是什麼事,誰都不願意來可是都不敢不來。當(dāng)二人走進(jìn)大廳的時候只見上官茹低著頭擺弄茶碗,廖廣斌走上前問道:
“嫂子,你找我們?”
米梣則躬身下拜說道:
“小人拜見夫人。”
上官茹頭也不擡冷冷的問:
“聽說你們長本事了,竟然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大打出手?”
廖廣斌笑著說:
“這是誰在嚼舌頭根子?我們倆只是切磋幾招功夫,是吧?米梣。”
米梣趕緊說:
“沒錯,夫人,我和少爺近日經(jīng)常在一起切磋武功。”
上官茹擡起頭看著兩個人的臉嚷道:
“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切磋武功專門往臉上打的,你們兩個是怕別人不知道吧?”
廖廣斌答道:
“這點(diǎn)小傷算得了什麼?習(xí)武之人磕磕碰碰都是常事。”
米梣笑著說:
“既然夫人看不慣,我們下次加小心就是。”
上官茹又?jǐn)E高了聲調(diào)問道:
“你們打的是你們自己的臉嗎?你們打的是我的臉,不長進(jìn)的東西,少爺不像個少爺、奴才也不像個奴才。”
二人見上官茹動了怒氣都低下頭不敢言語,上官茹嘆了口氣說:
“你們走吧!我這廟小養(yǎng)不起你們這樣的大神。”
二人一聽都嚇了一跳,米梣跪在地上堅(jiān)定的說:
“小人不走,夫人的大恩小人尚未報(bào)答,無論如何小人也不能走,夫人說小人有錯小人也認(rèn),不管夫人是打是罰小人都沒有怨言,只求夫人讓小人留下來。”
上官茹轉(zhuǎn)過頭看看廖廣斌,廖廣斌囔道:
“我也不走。”
“好啊!”上官茹說:
“翅膀都長硬了,敢和我頂嘴了!你不走可以,有一件事你得依我。”
廖廣斌滿面陪笑的說:
“只要你不趕我走什麼事我都依你。”
“三天之後就是好日子。”上官茹說:
“到時候你就成親,然後搬到你自己的跨院去住。”
廖廣斌低聲說:
“那跟走還有什麼區(qū)別?”
上官茹不屑的說:
“我就說你口是心非,這麼會功夫就反悔了吧!”
廖廣斌趕緊解釋:
“我不是不聽你的話,可是這種事哪有強(qiáng)求的?”
上官茹說:
“長嫂如母,你的親事我做得了主,你今晚就帶著米梣到你的院裡去住,不是喜歡跟他切磋武功嗎?日後就讓他跟著你。這幾日也來了七八個媒婆,明日我選一箇中意的派人去下聘禮。”
“不行。”廖廣斌斬釘截鐵的說:
“什麼事我都能依你,就是你要我的命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唯獨(dú)這件事不行。”
上官茹怒喝道:
“那你還跟我磨嘰什麼?趕緊給我滾出去,什麼時候娶了親再回來。”
廖廣斌低聲說:
“我是廖家的少爺,你不能隨隨便便的就把我趕出去。”
上官茹又盯著米梣問:
“米梣,你走不走?”
米梣低著頭不說話。上官茹喊道:
“來人。”
話音未落有兩個小廝走進(jìn)門口,施禮問道:
“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上官茹答道:
“去給我買口棺材。”
一個小廝不解的問:
“夫人,這好好的大晚上急著買棺材幹什麼?”
“明天給我出殯。”上官茹說:
“一個個都往死路上逼我,我就隨了他們的心意。”
兩個小廝嚇的一言不發(fā)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廖廣斌跪在地上哭著問道:
“嫂子,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上官茹說:
“既然你們不願意走就留下來等著明天給我發(fā)喪,等我死了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米梣站起身說道:
“小人是夫人的奴才,既然夫人吩咐小人從命就是,從今往後小人就住在渭河岸邊,夫人有用得著的地方派人召喚小人一聲,小人就是粉身碎骨也毫無怨言。”
上官茹咬著牙說:
“你遠(yuǎn)遠(yuǎn)的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只要小人活著就不會離開咸陽。”米梣說完起身就往外走。
廖廣斌站起身說: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上官茹莫名其妙的問:
“你爲(wèi)什麼要跟他一起走?”
廖廣斌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
“我不放心,我得看著他。”
上官茹擺擺手罵道:
“滾,趕緊滾。”
“你罵我我也愛聽。”廖廣斌說著淡淡一笑跟著米梣一起離開了廖府。
上官茹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們消失在大門之外才若有所失的轉(zhuǎn)身回去。廖廣承聽說上官茹打發(fā)走了廖廣斌和米梣心中甚是高興,身上的病頓時好了一大半,當(dāng)晚吃飯的時候殷勤的給上官茹夾菜,上官茹淡淡的說:
“我今天胃口不好,你給我夾了這麼多我又怎麼吃的下?”
廖廣承尬尷的一笑說道:
“我知道你捨不得他們,還是打發(fā)人把他們找回來吧!”
“算了。”上官茹表現(xiàn)出毫無興趣的樣子說道:
“他們住在府裡咱們都不安生,還不如打發(fā)出去的好,等廣斌想通了他自然會回來。”
廖廣承說:
“你還得趕緊物色個姑娘跟他成親纔是正事。”
上官茹放下筷子數(shù)落道:
“你當(dāng)我不著急啊?你那個兄弟就是頭倔驢,都快把我氣死了。”
廖廣承無奈的看著上官茹苦笑,上官茹擺擺手:
“算了,不提他了,提起來就氣得我吃不下飯。”
廖廣承聞言立刻說起了一些不相干的事……